第123章 有心的道者

第123章 有心的道者

「你若是少看點戲,換一個修為上下波動不那麼浮誇的身體,豈會被他人掠美於前?」

「呵,好友可曾對玉儒講過,你毫不客氣的犀利口舌可是會令人嫌惡。」

「吾素來只說事實,總不該刺痛了你健忘的大腦?」

「對你來說那是一件好事。至少,吾不會記仇。」

互相貶損只去取樂,屹立洶湧波濤上的問奈何灑脫一笑,面朝夏琰說道:「那一弦之音令人嘆為觀止,老友若想達成所願,將來必須做出取捨。」

「要殺她,你也不能手下留情,須有決斷。」

「你是指……熒禍?」

北海靈州陸沉湮滅一役,註定問奈何一方與秀心已無轉圜餘地,至少該備上反制手段。

縱使沾血冰蛾鋒利無匹,面對天君絲難占定上風。而將來問奈何與靈霄燭幽打造往生無相塔,他們也無法容忍這樣一個與《神儒玄章》針鋒相對的威脅存在。

最起碼,不能讓天君絲一直留在秀心手上。

不過,光靠靈霄燭幽一人,赫已難有十全勝算。玉儒無瑕話中所指,自然是敦促問奈何不可拖延妄為,該是時候完成另類的佛魔合體。

問奈何所追求的佛魔合體,乃是以不愆之玉、鬼族女帝之血為觸媒,結合他親手栽培的義子熒禍,以及熒惑摯友元佛子結合佛魔合體毀滅之威。而其義子乃是由他血脈所造,不存在任何排異,足可承受他病體無法發揮的不世根基。

一旦佛魔合體大功告成,屆時,問奈何大可拋棄殘體,帶着自身根基入主不破之軀,重新掌握能夠封印諸神的力量之火,只待以玄鎖盡納虛無之氣,便能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天下無敵!

這也是他與靈霄燭幽合作,造就往生無相塔,三方齊聚所向披靡的自信根由。

只可惜,計劃雖好,總有變數。

何況,問奈何身有疾、腦有疾,心有疾,還很重……

沉吟思量片刻,問奈何回道:「佛魔合體尚缺關鍵要素,不急處置熒禍。不過,如今天下風雲薈萃,卻也不乏足可替代之物,完成佛魔合體。」

「你對熒禍倒是格外縱容……替代之物?」玉儒無瑕眉頭一皺。

「劫珠當初不過是一名弱質女流,靠着偷襲暗算的歹毒心思,方才登上鬼族尊位。但,區區鬼族女帝的精血,豈可與被蚩皇污染的軒轅血脈相提並論?咱們天然擁有優勢,何須捨近求遠?」

「你是指裁翠微?」

「末日之初的身體有缺,難以同時發揮神皇、蚩皇的雙極近神威能。而看他的意思,在失去一個需要的目標后,竟是對裁翠微垂涎三尺,諒必她足堪成為補全籌碼的關鍵點。咱們繼續與她接觸,要讓佛魔合體成功不難。」

問奈何篤定不移,說着卻又改了清淡神色,目光變得冷冽起來,話鋒一轉:「你的擔憂不錯,元佛子是該提前處置。」

「元佛子……我與他不便出面,你準備派誰去殺合適?」

「未來熒禍靈識的載體——東皇天下。」

看了一出好戲,問奈何收穫並不比親自入局來得更少。既然無法立即取得昊正五道鎮守的《神儒玄章》,他索性改換思路先設法湊齊佛魔合體的要素。

屆時武壓群雄,問奈何又何懼之有?

雖然養成熒禍甚是有趣,忘了過去與義子相處情誼的問奈何,尚且不至因私廢公,更不欲久拖成患,讓元佛子成為影響熒惑的命門。

與此同時,北海靈洲一場浩戰方止,之前重創遁走的海宇之主,卻在半途登上一座島嶼調息之時,被一名隱居海邊的道門上層領導所救。

當然,對夜王·修羅剎而言,碰上這位作風獨特的道門高人,未必就是一件幸運的事。

「你已脫離死境。」

「這……」

「道門玉清界——方丈雨卷樓。」

像是清楚海宇之主疑惑,道貌岸然的海蟾尊,先一步自報家門。

這一場發生在大海之上的正魔之戰。為保全厲族最後希望、選擇避居海外仙山退隱的海蟾尊,理所當然不會一無所知。甚至於,連秀心之後退走直往北海天河,傳訊靖滄浪接應,也被他觀察得一目了然。

當初天之厲潰敗后,海蟾尊通下決斷,收回元種八厲所有元能,將之以類似登道岸《玄極心法》的三清秘法,全然淬鍊蛻化,搭配《清微八陣劍》恰是相得益彰,更鑄就只余道元的絕代道身,再不受戰雲界所制,不可同日而語。

數年一晃而過,他此刻能否匹敵海宇之主尚是未知,卻也足可隨意拿捏重傷的夜王。

否則,以海蟾尊過去的行事準則,無論如何,都不會貿然救下一名來歷不明的可怕高手。

饒是如此,海蟾尊那副看人下菜碟的脾性,和以前比也沒有多少改變。望着方穩住傷勢的海宇之主,海蟾尊咄咄逼人道:「你身上的傷勢留招,乃是出自道儒一方的一名後起之秀。若不能給出一個合理解釋,海蟾尊絕不縱放。」

「你知道我在與誰戰鬥……那又何必出手相助?」

「簡單,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海蟾尊昂然應道:「你是惡,吾要誅魔易如反掌。你非惡,吾便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不過如此。要殺夜王,你未必有那份實力。」

「嗯唔~?」

語調向上一拉,海蟾尊故作佯怒姿態,實則並無分毫殺心。概因海宇之主底力未盡,不知根底的情況下,海蟾尊豈會吃力不討好?

但要見機取利,海蟾尊亦不遜於人!

「狡辯!」

海蟾尊臉色一冷,言辭如刀盡顯堅決,掌心金蟾亳光閃爍,好似已有不耐:「靈洲廢墟,儘是死魂怨能。若無合理解釋,恕我無法接受!」

「你要知道,我何必隱瞞。我本出身西南鏡族……答應魔始,只是為幫他保住死暘,其他與我毫無瓜葛。」

同樣不明海蟾尊根底,海宇之主此刻傷重難愈,大事未成之前,也不願冒死動用七海之力,落個同歸於盡的下場,索性簡略得當挑着些實話說了出來:「是戰是和,在你一言而決。」

「你既助紂為虐,還說得如此冠冕堂皇,豈非可笑?」

雖是語帶嘲諷,海蟾尊看似寸步不讓,嘴裏卻道,「罷,一切既非你主導,吾要趁人之危,亦難讓天下心服。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想怎樣將功折罪,換回性命?」

「你,又欲如何?」

摸不透海蟾尊心思,海宇之主縱武力驚人,竟有些束手束腳之感,乾脆閉上雙眼全神療傷:「開出你的條件。」

「我要你助我拿下——末日之初,或者一個魔始化身。」

戰雲界與厲族的恩怨,海蟾尊可沒有忘卻。當初厲族先天受克,如今的宗岩祿主卻無此隱患。而魔始與他本無牽扯,但末日之初滅盡戰雲界前任三大天驕的魔威,厲族自然有所耳聞。

既如此,海蟾尊遂順水推舟,挖出意琦行與戰雲界的秘密,方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魔者,不該留。」

戰雲界,最好也全都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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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秀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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