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何止是為難，國相給我下了最後通牒，來年南魔省稅收要是還排在最末，讓我去刑部待着，什麼時候王上氣消了，什麼時候放我出來。」
這番話，東方乾月倒也沒有隱瞞。
只是待東方乾月說完，金農眸子裏明顯閃過一抹失望的神色。
「東方兄，那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這正是金農想要知道的地方。
唉！
東方乾月轉身一聲嘆息。
實則他在醞釀借口，他可不想自己的異狀引來懷疑。
片晌，東方乾月幽幽道：「我懷疑六大家族背後有靠山。」
果然，東方乾月的推測頓時讓金農一驚，不過都是老江湖，不至於露出端倪。
暗道：好你個東方乾月，今天我若不問，你這是要打算瞞着我了。
金農神色不變，追問道：「靠山？東方兄有何依據？」
金農自然知道靠山是誰，除了他還有誰！
他這麼問就是想多了解一些情況。
東方乾月搖搖頭，鬱悶道：「算了算了，不說了。」
不說了？那怎麼行！
好不容易撬開話匣子，金農可不想放過，神色慍怒，道：「怎麼？東方兄這是不相信我？」
目光掠過金農，東方乾月嘆氣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懷疑，眼下沒有證據，你什麼時候見我說過沒有把握的事？」
原來只是懷疑！
心中緩鬆一口氣，金農也跟着愁悶道：「其實不光是你懷疑，我也有過懷疑。這開陽郡勢力複雜，六大家族能屹立多年不被吞併，可想而知，他們身上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東方乾月：「連你也這麼覺得？」
金農：「要不你先說，看看咱們懷疑的是不是同一路人？」
在金農的提議下，東方乾月只好妥協，推理道：「我猜的是血祭閣。你試想，我每次派去上任的知府，只要大刀闊斧地整治開陽郡時，立刻就會出現馬匪打亂節奏，這世上能有這麼巧的事？分明是六大家族跟馬匪串通一氣。」
在東方乾月的分析下，金農不時地點點頭，似是認可了東方乾月的猜測。
馬匪的事金農也知道，六大家族能跟血祭閣搭上話，背後也有他的推波助瀾。
這麼做的目的，就是要讓血祭閣替他背鍋。
而他也默許六大家族每年上供一些好處給活殺幫，由活殺幫轉交給血祭閣。
官匪勾結，不外如是。
金農：「你猜的倒也有些道理，只是我懷疑的是跟你不同，我覺得可能是邪靈堡，或是陰火教。」
邪靈堡？
陰火教？
東方乾月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金農。
暗道：你就是裝，也得推出幾個像樣的人啊。
可惜，金農是猜不出東方乾月在想什麼了，不然得知自己就像一個小丑在演戲，恐怕早就沒有風度了。
為了配合金農，東方乾月皺眉道：「邪靈堡、陰火教有那個實力？」
為了迫使東方乾月相信，金農早就備好了說辭，憤道：「本來我也懷疑，你可知邪靈堡聖女什麼實力？」
聞之，東方乾月搖頭，表示不知。
金農：「至少老牌靈將的實力，此女隱藏太深，我也是最……最重要的是，邪靈堡的總部可是鴻睿的幫凶，若是我們能把聖女扣下當人質，你說王上會不會……」
情急之下，金農差點說漏嘴，差點說成最近才知道，還好圓謊夠快。
聖女的事，那分明是六大家族轉告的，十五位宗師出手捉拿赫連烈，結果因為聖女的出現，壞了大事。
原本金農還想着，六大家族若是能立功捉拿死囚歸案，必是大功一件。
他好趁機開脫六大家族，不給東方乾月動手的機會，順便將開陽郡日後的治安也交由六大家族，省的魯橫礙眼。
結果邪靈堡聖女突然冒出，展現出的實力令人咂舌，所以他得想法讓邪靈堡背鍋。
「邪靈堡聖女有老牌靈將的實力？」東方乾月有些懷疑，也只是在心裏質疑，口中沒有說出來。
東方乾月：「不能因為隱藏實力就懷疑，我要的是確切的證據，正如我懷疑六大家族一般，沒有證據我也不方便動手。要不，先把六大家族抓起來，再用『蝕骨丹』逼問一番，也許幕後黑手就出來了。」
若不是東方乾月知道幕後黑手，沒準真聽了金農的建議，抓捕聖女，或許對風王有用。
蝕骨丹逼問？
這哪能行！
金農立刻反駁，道：「不妥不妥，蝕骨丹乃禁忌藥劑，用了等於屈打成招，我們不能知法犯法。」
蝕骨丹一用，那豈不是自己也要跑路了，所以金農堅決不同意。
至於懷疑聖女的話，他也不好再說了。
東方乾月：「算了，六大家族的事過段日子再說，眼下馳援風王為主，你先把所有將領召集，我會根據諸將的能力選定人選。」
「我要提醒金兄的是，這次可是你表現的最佳機會，也不知你聽說了沒？益州省總督樓炎冥，錦州省總督亓楷，已經被風王相中，參與此次攻打北禹省，已被列為副統領，統兵數十萬，一旦功成名就，有可能裂土封侯。」
裂土封侯？
目中一道炙熱閃過，金農能察覺自己的呼吸都加快了。
可是一細想，不對！
風國就十個省會，侯爵那可是坐擁一省，風王能有這麼大方？
假的吧？
待內心的熾熱退去，金農難得穩住了心情。
也許是察覺到金農沒那麼容易唬住，東方乾月補充道：「封侯也許做不到，至少伯爵逃不了，只要進了王上的眼，金兄還怕今後沒有銀子花？」
伯爵，倒也可以，一郡之地，除去百萬稅收，一年下來弄個幾萬金幣倒也不難。
金農：「東方兄放心，此事干係重大，我肯定會派遣有能力的心腹前去協助，不知多少人合適？」
眼見金農上了套，東方乾月不假思索道：「兩萬兵馬足矣，一定要是精兵良將。金兄，能不能入國相大人的眼，能不能入王上的眼，這次就看你了，他日你若能進京發展，可別忘了替我說句好話。」
目下南魔省的兵馬有三萬多，東方乾月一開口就要走了兩萬，可把金農愁住了。
不過一想到莫須有的好處，心一狠，從懷裏摸出了總督兵符。
而後依依不捨地遞給了東方乾月。
只見金農苦着臉道：「能為國相辦事是我的榮幸，能把王上的安危放在首位，正是末將該盡之責。東方兄放心，若我有一天真能進京，必不會忘了替東方兄美言幾句。」
接過兵符，東方乾月感激地拍了拍金農的手背，一切盡在不言中。
接下來，就是篩選將領了，將由東方乾月與金農共同敲定。
不出意外，挑選的將領都是金農的親信。
待人選確定后，屆時，將會由七星宮的長老領走，至於帶到哪？或是路上磨蹭個個把月不是問題。
期間，若是這些將領察覺異常，妄圖知會金農，七星宮長老會在第一時間擊斃他們。
好不容易找到借口將人馬分離，東方乾月豈能對這些將領手軟，若是讓他們壞了大事，豈不後患無窮。
所以，誰跳，就滅誰！
……
開陽郡城南。
今日天氣不佳，註定今晚是個月黑風高夜。
一座隱蔽的山林里，一道剝皮旗幟插在地上，旁邊圍了一堆人。
這群人身着黑色緊身衣，手提佩刀，模仿活殺幫，惟妙惟肖。
只待天黑，他們就會出手。
兩日前，晏一刀假扮馬匪突襲了城西最大的幾家商鋪，打傷了一堆武師，收穫滿滿，倒也沒殺人。
用晏一刀的話來說，殺人容易引起恐慌，搞不好城西商鋪都關門。
所以，專挑個例，專挑有錢的下手，目的就是劫財。
果然，事後城西的人都在議論。
沒損失的人在慶幸，損失慘重的人大罵活殺幫可恨。
眼見城西有了提防，今日晏一刀又找到了楚亥，幾方人馬一合計，決定趁東方大人解決六大家族之前，先撈幾筆。
計劃如下：
由班驍設宴，回請六大家族，商議即將春耕的事，同時也請了楚亥，讓兩邊商議，價高者得之。
為了春耕，六大家族欣然答應，為了找回面子，六大家族精銳齊出，目的就是要讓楚亥看清楚他們的實力。
也不是好惹的！
放在以前，六大家族絲毫不會把楚亥放在眼裏，結果因為邪靈堡與陰火教的高調加入，讓他們大為不悅。
更可恨的是邪靈堡聖女，竟然更可怕，已然超出了他們可控制的範圍。
所以立即上報給了金農，妄圖讓金農解決邪靈堡聖女。
讓六大家族失望的是，金農儘力了，只因東方乾月沒同意對聖女出手。
理由是，需要證據！用東方乾月的話來說，若是隨便就抓人，那先抓六大家族，用蝕骨丹逼問，豈不快哉！
愣是讓金農無言以對！
第二步計劃，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同樣的是調虎離山之計，讓六大家族兵力空虛，晏一刀趁機搶劫。
三方協同作戰，分賬有序，搶劫的金票，晏一刀六成，楚亥兩成，班驍兩成，完全把六大家族當成了冤大頭。
這麼玩的最終目的就是，出口惡氣！掙錢！
在離絕境天牢的不遠處，班驍命人搭了幾個草棚。
請帖他午時就發出去了，不出意外，六大家族與楚亥差不多會在晚宴時分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