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新賬舊賬一起算

這是外面那個獄卒小王的聲音，霍雲還記得昨天問他吃什麼的時候還被他懟了，霍雲恨恨的咬了咬牙。

然後又聽見外面有人罵道：「混蛋！對霍大人態度好一點！沒看到元公公在那兒么？」這個聲音應該是那個獄丞的，不過霍雲更感興趣的，是他話中的那個元公公，難道是元福？

獄卒小王被獄丞罵了句之後，只能畏畏縮縮的說了聲是，然後拿鑰匙打開了門，聽獄丞在門口恭敬的道：「元公公您請！」

霍雲在床邊站起了身，只見門口走進來一個內侍，一張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頃刻間讓霍雲明白他來此的目的了。

「霍大人，奴才有禮了！」那內侍向霍雲微微行了一禮，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皇帝的貼身內侍——元福元公公，他服侍皇帝多年，天牢裏的獄卒們不認識，但獄丞卻是認識的，只要是皇帝身邊的人似乎都能高人一等。

「元公公來此所為何事啊？」霍雲往石床上一坐，懶散的舒展着身體，還翹起了二郎腿，反正是來求他的，他又不着急！

「哦，奴才是奉陛下之命，接大人入宮的！」自從知道皇帝對霍雲的信任之後，元福對霍雲的態度就變得極為親近，惹了別人不要緊，但這位大人卻是萬萬惹不得的！

「哦？」霍雲裝模作樣的摸著下巴，道：「難道是陛下已經查清真相，打算把我放出去了？哎呀，我說陛下太客氣了，這種小事還勞動元公公跑一趟，公公真是辛苦了！」

元福聽霍雲的軟話聽得心裏一陣爽快，不過這次要讓霍雲失望了，他道：「霍大人，這次您可能要失望了，陛下召霍大人前去是為另外的事，不過料想陛下如此英明神武，還霍大人清白不過是這一兩天的事，這些日子還得委屈霍大人！」

「哦！」霍雲的神情看起來有些沮喪，但總體還不錯，可他卻一陣為難的道：「元公公你也知道，最近我在這天牢裏待得不是很爽，沒什麼力氣，你一下要讓我走那麼多路，我身體脆弱恐怕扛不住啊！」

看着霍雲身體「搖搖欲墜」就要倒下去的樣子，就知道他有多麼「身體脆弱」了。元福只能在心裏無奈的嘆了口氣，他也不是笨蛋，自然知道霍雲說這番話肯定有深意，他故意假咳了聲，問身後的獄丞：「這是怎麼回事啊？不是說霍大人在這裏待得很好么？怎麼才這一兩天就瘦了那麼多，你們是怎麼伺候的？」

看元福漸漸沉下去的臉色，獄丞馬上誠惶誠恐的解釋：「這這這……元、元公公，自從上面吩咐下來之後，下官一直小心伺候，連飯菜都是從附近的酒樓買過來的，何來的伺候不好之說，您問問這位大人到底是哪裏不順心，我們馬上整改、馬上整改！」

話說這位獄丞也真是冤枉，為官十幾年，好不容易從一個小小的獄卒升級成獄丞，碰到過無數的犯人，可從來沒有哪一次像現在一樣窩囊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碰上了一個無比難纏的犯人。自從霍雲住進來之後，他幾乎事事順從，這已經是他所能做到的極限了，可霍雲卻從來沒有坐牢的覺悟，用他自己的話說「就像是在度假，只是不能隨意走動而已」。

看着這位可憐的獄丞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元福在心裏也替他難過，可這就是他們的命啊！官大一級都要壓死人，更何況眼前的這位更不同於別人，連他們都要小心伺候着，生怕出一點差錯，更何況一個小小的獄丞。

元福陪着笑臉道：「霍大人，獄丞的話您都清楚了？那您說說到底是什麼地方讓您覺得不滿意了，我們馬上給您改！」他知道，要是不把這件事情解決了，霍雲是不會跟他走的。

「這個嘛，」霍雲眼睛滴溜溜的一轉，道：「好吧，看在你們那麼為我考慮的份上，」他走到元福面前，笑眯眯的道：「那我請元公公幫我一個忙，如何？」

「只要是奴才能幫到的，請大人儘管說！」元福躬著身保證道。

「好，」霍雲轉過頭，掃視着外面的人，最後把目光集中在獄卒小王的身上，把他看得心裏發虛，往後面退了一步，才猛地一指：「元公公，這個人總是對我惡語相向，惹得我不快，嚴重影響我的身心健康，還請你看着辦吧！」

那獄卒小王見霍雲盯着自己就感覺不好，誰想到他現在竟然把這樣一個大帽子扣下來，頓時大驚失色，跪下了身請罪：「這、這位大人，小的什麼時候對你惡語相向了？您、您別冤枉小的！」

霍雲冷哼了一聲：「冤枉？我昨天就問了你一句吃什麼，你記得怎麼跟我說的么？還有，剛剛進來的時候，你是什麼樣的態度，我想元公公您也看到了！」

「是是是！」元福連連點頭，對獄丞使了眼色，沉聲道：「還不把這個膽敢冒犯霍大人的蠢貨拉下去打上個三十大板！」

「是！」獄丞立刻站直了身，大手一揮，立刻上來兩個獄卒一人一邊把還在喊冤求饒的小王給拖走了。

霍雲看着他們的身影，還大聲喊道：「打十大板就好了，然後把他趕出去，記住打人不要打臉，打臉傷自尊！」

元福在一旁拚命的忍住笑，連忙喊道：「對對，照霍大人說得去做！」

小王殺豬似的叫聲消失在了迴廊那頭，霍雲則在這邊暗暗的得意：呸！敢惹老子，好啊！咱們就新賬舊賬一起算！

這時候，一邊的元福湊上來，小心翼翼的問道：「霍大人，不知這樣的處置你可還滿意？」

「嗯！」霍雲一臉滿意的神色道：「元公公這次幫了我忙，我肯定不會虧待你的，下次我肯定在皇上面前為公公多多美言幾句！」

元福有些惶恐的道：「一樣都是為陛下效力，元福可不敢居功。大人，那您現在可否能跟奴才進宮面聖了，哎呀！大人您是不知道，這幾天陛下可一直惦記着您呢！要不你現在就跟奴才走吧！」

呵呵！你這太監，說話可不誠實啊！霍雲好笑的瞟了元福兩眼，皇帝會想他？要不是能幫他出主意，怕是皇帝根本不想見到他！

霍雲伸了個懶腰，道：「好吧，那我們走吧，省的那位等得不耐煩，又要摘我的腦袋！」

「啪」，皇帝遠遠的把一份文書丟在了霍雲腳邊：「這份奏摺，你看一看吧？」立政殿裏空空蕩蕩只有他們兩個人在，今天的事事關機密，所以皇帝連元福也沒有留下來。

霍雲從地上把奏摺撿起來，攤開之後閱讀了起來，才讀了兩行就啪的一聲合了起來：「看來，他們的動作挺快的嘛！他們已經認識到單憑自己無法跟我們對抗，所以只能找同盟！不過這也不算意料之外，能想得到！」

「現在我們的兩個主要對手已經聯手了，你怎麼還能表現的那麼冷靜？」皇帝看霍雲還是一副看戲的樣子，實在有些氣不過。

霍雲卻不在乎皇帝的質詢，反而有些氣沖沖的問道：「那陛下要臣怎麼樣？反擊么？恕臣直言，臣現在自己身陷囹圄，如何策劃反擊啊？再說，這種程度對我們來說是有必要慌張的事情么？」

「你！」皇帝指了指霍雲，然後又把手放了下來：「他們兩邊一同舉薦一個人接任光祿寺卿，朝堂上幾十個官員一起上書，朕又不能坐視不理，可要是讓他們得逞了，那你這些日子不就白忙活了？」

「陛下，他們一起推薦的這個趙君用，我看過錦衣衛對他的調查記錄，這個人扶他上馬容易，要把他拉下來更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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