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交易

霍雲和秦睿本就不認識，更別提跟他有什麼來往了，可突然出現了一個自稱是秦睿私生子的人，而且主動找霍雲求助，想來想去都覺得奇怪。

而剛才秦炎求證霍雲身份的時候，還特地提到了傲伽羅的名字，讓霍雲登時明白了，他冷笑了一聲，問道：「是傲伽羅讓你來的？」

秦炎沒想到一切已經被霍雲看穿了，他原本也沒打算瞞着，就把一切都說了出來：「早年，先父曾救助過傲師傅，所以就此結下了情誼。多年前，傲師傅來洛京曾來探望過先父，那時先父跟我娘在一起。」

多年前？應該是那一年，霍雲這時候才想明白，那時候看他鬼鬼祟祟的出去了一會兒，然後又貓手貓腳的回來，問他還支支吾吾的，原來是出去看老朋友，居然還把霍雲一個人扔在客棧里！

這老傢伙！一想到這裏，霍雲就氣不打一處來，聽秦炎的說法，他第一次見傲伽羅已經是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候秦睿還健在，那麼他應該是最近見過傲伽羅一次。

然後，霍雲就一臉冷冷的問道：「你見過他么？那老傢伙現在在哪兒？」

霍雲的反應嚇了秦炎一跳，老傢伙？這個稱呼真是有點欺師滅祖的嫌疑！秦炎很懷疑，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傲伽羅的徒弟，看錶情怎麼像他才是師傅！

「那個……」秦炎吞吞吐吐了一會兒，才道：「其實是最近我接到了一封信，寄信人正是傲師傅，他說要是在認祖歸宗的事情上碰到了難處就來找你……」

「靠！」霍雲不屑的罵了句，「這老傢伙！想找他幫忙的時候找不到人，找我幫忙倒是一點都不客氣！把什麼麻煩事都推到我的身上來！真是可惡至極！」

「……」秦炎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現在他最好什麼都別說，霍雲正在大吐苦水，聽起來他似乎不願意幫這個忙，看來真被傲伽羅猜准了，果然還是要用那個辦法。

打定主意的秦炎，對霍雲道：「霍兄，如果你這次能幫我順利返回秦家，那麼秦家今後定會大力支持霍兄和陛下！」

「嗯？」正在自顧自說話的霍雲聽到這個，就像耳朵被一塊磁鐵吸住一樣，立刻轉過頭看着秦炎：「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光光認祖歸宗還不夠，還想掌控秦家？」

「那就要看霍兄能出多少力了？」秦炎的語氣突然變得陰起來：「若是霍兄能幫我入主秦家，那麼我必會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現在秦家雖然式微，但先父在洛京民間的聲望還在，只要稍加調整，我相信秦家對霍兄還是有用的！」

看這小子一副文弱的樣子，其實還是有點心機的，霍雲本來還有點小看他，現在才知道以貌取人是大錯特錯。

「你是要我扶植你做秦家家主，秦家雖然沒什麼宗親，向來勢單力孤，但是秦用畢竟是秦睿的嫡子，你這個私生子坐上去，恐怕名不正言不順！百姓們也不會承認的！」想讓霍雲那麼輕易的做出承諾，怎麼着也要拿出些本事來。

秦炎卻是呵了一聲，道：「昔日秦家的聲勢在於先父接濟鄉里，襄助窮人，這才贏得了洛京百姓的稱讚，而如今秦用絲毫不去理會百姓，百姓們對他也談不上什麼感情，他們所相信的只是先父的秦家，如果我坐上去之後，也效仿先父，霍兄以為又會如何？」

霍雲笑着哼了聲，對百姓們來說，現在秦家家主是誰他們並不在意，不管是嫡親子還是私生子，誰幫助他們、關心他們就是他們的朋友，就是他們爭相稱讚的對象。更何況，秦炎本來就姓秦，是秦睿的兒子，私生子的身份確實會讓他處在風口浪尖一段時間，然而當他做出一定的成績之後，百姓們便不會嚼舌根，反而會去稱讚他、肯定他，那些流言自然不攻自破，沒什麼可擔心的。

「拋卻那些未知因素，這單生意還是有賺頭的！但是，我為什麼要幫你？」霍雲走到秦炎面前，盯着他的眼睛。

「嗯？」秦炎顯然沒有想到霍雲會這麼問，思索了一會兒，道：「難道霍兄不希望得到秦家的勢力么？」

「這只是目的，並不是理由。」霍雲微微搖頭：「委實說，你許給的報酬確實很好。但是，我們也要考慮現在的情況。」

「如今的秦家影響力早已大不如前，秦用那個侯爵的位子也是先帝看他可憐才丟給他的。他既胸無大志又無聰明手段，這種人對我造成不了威脅，我和秦家也是互不侵犯，你也知道，現在的洛京城裏視我為敵的人不少，現在我應該竭力避免樹敵，從現實情況考慮，現在幫你做這件事對我的壞處恐怕多過好處！」

秦炎不禁低頭考慮了起來，確實，按照霍雲所說的，站在他的立場上考慮確實是這個道理，自己跟他非親非故，讓他幫自己也是因為其中有利益可占，但是現在如果現實情況是弊大於利，那麼他的選擇必然會以自己為出發點做出。

霍雲呵呵一笑，把臉湊到秦炎面前，道：「當然，還是有辦法的，不過機會只有一次，你只要說出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那這個忙我就幫了！」

「一個……理由？」已經沒有多少機會能讓秦炎選擇了，要是無法說服霍雲，那他將永遠無法回到秦家，母親的心愿也就無法完成，該怎麼辦？

秦炎正在猶豫，霍雲也不着急，他坐到桌子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邊喝一邊等，無論是誰都有為自己選擇的權力，但無論最後是好是壞，結果也只能由自己承擔。

秦炎微閉雙眼深吸了一口氣，對霍雲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有話直說了。霍兄是什麼樣的人想必你自己應該清楚，秦用是什麼樣的人，我們都清楚。他無才無德，憑什麼佔據一個侯爵之位？霍兄此番回京，是為了整肅朝綱而來。」

「之前，霍兄做的那些事情，我也有所耳聞，霍兄的處境雖然不妙，但以你的才幹對現在情況也能應對自如，否則你也不會在這裏聽我說那麼長時間的廢話。秦用身無寸功，又無聰明才智，對待這樣的人，需要霍兄如此謹慎么？恕我直言，霍兄恐怕一開始就沒有跟我說真話！」

聽完之後，霍雲一直低垂的眼神漸漸抬起，變得無比明亮，緊緊的盯着秦炎：「你說的沒有錯，我不說實話是因為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想法？你的決心下的不夠，就算有我的幫忙，這件事也未必能成。」

「聽好了，接下來是你死我活的戰爭，你跟秦用兩個人，只有一個能成為秦家的當家，另一個只能死，以除後患，你明白了么？只有當你下定決心要爭這家主之位的時候，我們才能成功，如果是為了別的什麼目的，以此為餌，那麼很不客氣的說一句，你還差的遠呢！」

霍雲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想讓秦炎去爭秦家家主的位置，他不可能平白無故的花大力氣幫助秦炎，只是為了能在秦家族譜上留下一個名字，既然事情已經做了，那不妨做得更加徹底一點。

如果按照原來的目的，就算一時能夠成功，秦用也依然在那裏，他依然是侯爵，秦炎也還是一個一文不名的窮小子，到時候秦用肯定會找各種理由為難他，就算能防備一時，也防備不了一世，所以最保險的方法就是把秦用拉下來，讓秦炎頂上去。

想來秦炎也是想通了這一層，才終於下定了決心，雖然他們也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但相爭起來卻不會手軟，父子相殘、兄弟相爭，簡直就像是傳承了一種詛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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