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2章 一個很長的故事（上）

「哼哼！」沈策毫不在意的笑道：「別把我跟你們相提並論。這個世界上，無論是人類、魔族還是神族，你們都太過脆弱了。曾經想要利用盤古石的那些人也好，想用盤古石去恢復神權的伏羲也好，全都不配掌握它。」

「所以你接下來是要說，你是唯一一個有資格掌握它的人？」

「沒錯！」沈策一臉高傲的昂着頭，眼神中帶着藐視一切的光芒，高聲道：「當然只有我，也只可能是我！」

「呼……」霍雲再次長出了一口氣，道：「在聽之前就應該知道這是一個無聊的計劃。什麼新世界？什麼造物主？真不知道你是哪裏來的這些自信？你……真的是認真的么？」他盯着沈策。

「你說無聊？」沈策眯起了眼睛，面露怒意，冷哼道：「像你這樣的人類，壓根兒就不會明白我，你跟我之前相差了一個次元，說到底不過是一個螻蟻般的人類！」說着，他眼中的不屑暴露無遺。

霍雲呵了一聲，道：「沒錯，我確實只是一個人類。可我並不是螻蟻，你覺得自己很偉大么？可在我眼裏，你跟那些充滿慾望和野心的人類沒有什麼不一樣，要是現在有一面鏡子，你真應該看看，你有多瘋狂……」

「閉嘴！」沈策怒氣沖沖的大手一揮，低吼道：「你竟然將我跟你們這些骯髒渺小的人類相提並論！說起慾望，古往今來，沒有任何一種生物比你們更加推崇慾望！慾望正是推動你們的動力，不是嗎？」

「我已經活了太長的時間，看過太多人類醜陋的一面。你們能為了些許蠅頭小利就爭執、謾罵、背叛、廝殺……你們自詡文明，可翻過你們的每一頁史書無不浸染著鮮血。你們破壞大地、污濁天空，樂於爭鬥、貪於權力。你們是否曾經聽到過來自大地的悲鳴？你們的存在讓一切秩序蕩然無存，你們才是危害這個世界的罪魁禍首、是最應該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

沈策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隨即繼續咬着牙、陰沉道：「我要創造的那個世界，是沒有你們的！你們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誰？我告訴你們，我是一個監視者、也是一個守望者，這個天地賦予我的使命，是記錄下天地間所有生物的進化之路。」

除了早已有所察覺的霍雲和知曉一切的年輕男子以外，方瑤和岳紫宸都不禁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望着沈策。

「進化？」霍雲不太明白，問：「進化是什麼意思？你又要記錄到哪裏去？」

聞言，沈策臉上沒有了剛才的激動情緒，進入了一種回憶的狀態，面帶微笑、平靜的說道：「說起來這將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在我誕生出來之前，天地就已經形成了，那是源於一場大爆炸之中……是不是覺得這很匪夷所思？」

「還好。」霍雲道：「匪夷所思的事情我經歷太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然後呢？」

這個時候還有心思聽故事的估計只有霍雲了，一旁的岳紫宸無奈的白了他一眼，心道：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聽故事？真服了你了！

沈策倒是了解霍雲，繼續道：「然後，世上誕生了第一個生命，放心，那不是我。它是一棵樹，從一棵小小的幼苗經過無數個日夜的成長，最終長成了一棵參天大樹。那之後，又過了很久很久，它的枝葉早就已經停止了生長，但自身卻發生了變化。」

「什麼變化？」霍雲問。

沈策看了他一眼，道：「從它的軀幹開始，金色的光蔓延到了枝葉上，最終它變成了一棵黃金樹。」

「黃金……」霍雲微微皺起了眉。

「就在它生長的時候，大地上的生命漸漸多了起來，地上奔跑的野獸、空中翱翔的飛鳥、水中自由的魚群……各式各樣的生命都誕生了。當然，少不了你們人類。」

「人類……不是神族創造的？」岳紫宸也忍不住發問。

沈策輕哼了一聲，道：「神族告訴人類是他們創造了世上的一切，只是想要得到地界的臣服。實際上他們根本沒有那種能力，生命不是創造出來的，而是經過漫長的歲月在大自然的滋養之下孕育出來的。神族迷信於自己的力量，失去了對自然的敬畏，而現在你們也正在走上跟他們相同的道路。」說到這裏的時候，他話里話外都是惱怒。

霍雲想了想，道：「記得之前你曾經說過，神族是進化得快了些？」

「沒錯。」沈策道：「這就像是夏朝和周圍那些被你們稱作蠻夷的人類，你們同樣都是人類，為什麼你們能夠成為人類世界的中心？因為你們強大？沒錯，因為你們進化得比他們更快，所以無論是肉體還是智慧，你們都要比他們強。」

「神族也是如此。這可能也是一種巧合，有人發現在黃金之樹附近的土地里作物能生長的更快，他們就會定居過去，而這個消息傳開之後就會有更多人陸陸續續的遷移過去。漸漸的，那裏就聚集起了一個村落。村中人生兒育女，有了黃金樹的肥沃土地，他們的人口越來越多，後來又發展成為了一座小城。你知道那是哪裏么？」他望向霍雲。

霍雲遲疑道：「難道……就是這裏？」

「沒錯。」沈策點點頭：「就是我們所站的這塊土地。這裏的房屋依然保持着當年的樣子，在這裏生活的人豐衣足食，這裏的名聲吸引了更多的人前來。吃不飽肚子的人沒有心思去想其他的，吃飽肚子的人則會思考接下來該幹些什麼？那時候的大地，只有這裏的生活條件是最好的。」

「所以，只有這裏的人能夠在溫飽之餘想着如何解決生活中碰到的各種問題，讓自己的生活能夠好起來，這是他們開發更多智慧的起源。」

這一點在霍雲看來真的跟過去的歷史十分相似，那些戎狄、蠻夷為什麼這麼覬覦夏朝的土地，還不是因為他們的土地過於貧瘠苦寒，那裏的生活很艱難，而寶地都在夏朝的手裏。這就導致了一邊動蕩、一邊安逸，持續動蕩的社會是沒有辦法向前發展的，因為人們都在為生存而戰，哪有心思去想其他的？

想到這裏，他默默的點了點頭，又問：「那之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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