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7章 決定未來

打定主意之後，瓦沙克就開始了他的行動，塞薩姆皇室雖然還在，但他們已經失去了可以信任的軍隊，在強勢的瓦沙克面前，他們只能暫時選擇低頭，等到有合適的時機再進行反擊。

然而，瓦沙克卻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他扶持了最小的皇子繼位，並在未來的幾年裏給其他有才幹的皇族按上各種罪名，或驅逐他們、或將他們派上戰場、或直接殺了他們。

就這樣，到了瓦沙克的孫子瓦杜，塞薩姆皇族的子孫幾乎全都被殺光了，博古斯家族的地位則越來越穩固，他們期待已久的時刻終於到來了。

羽翼豐滿的瓦杜廢黜了最後一個塞薩姆皇帝，在薩爾多辛斯軍民的歡呼聲中登上了皇位。至此，魔族帝國延續了上萬年之久的塞薩姆王朝被推翻，新的王朝——博古斯王朝登上了歷史舞台。

瓦沙克·博古斯和他的後代們親手終結了一個時代，但也為後世開了一個頭。在塞薩姆王朝被推翻之前，魔族內部有着驚人的凝聚力，軍團們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從未有過僭越的想法，這是他們所接受的教育所不允許的。

可偏偏就有人這麼做了，而且還成功了，這就等於打破了他們原來遵守的體系，他們突然發現，原來還可以這樣。

改朝換代在人類的世界中是常有的事，但在第一個王朝被推翻之前，同樣是沒人想過的，正因為有了第一次，才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魔族也是一樣，博古斯家族可以這麼做，那其他家族也可以。

魔族是崇尚強者的，只要皇帝出現了弱勢的情況，馬上就會有其他家族試圖取代他，而只要認為自己不比皇帝差的都會先後起兵，這又與人類大不相同，這種做法只會讓國家陷入紛爭不休的局面，魔族各個家族在相互傾軋的過程中不斷削弱自身和對方，這隻會讓他們的敵人漁翁得利。

這後果是瓦沙克絕對沒有想到的，而在人類中，即便是最有預見性的人也未必能夠想到這麼多。無論怎麼樣，這些都是后話了……

經過了一夜的風雪，第二天當士兵們走出帳篷的時候，外面已經是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了，不少士兵吃了早飯就開始在雪地里打起了雪仗，看他們生龍活虎的樣子，完全不像是昨天打了一整天仗的人。

取得了這場空前大戰的勝利，人類軍隊的將士們都還在興頭上，緊繃了太長時間，他們獲得了一段可以完全放鬆的時期，在軍營里、軍營外，都可以看見玩兒得不亦樂乎的士兵們，對此，將領們都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你怎麼了？」軒轅紀看着眉頭緊鎖的霍雲，疑惑道：「這場仗好不容易打完了，怎麼也不見你高興一點？」

啪！霍雲將一疊紙扔在桌子上，對軒轅紀道：「看到這個你還能高興得起來？」

軒轅紀當然知道那是什麼，戰爭結束之後，各方面的清算就要開始了，而根據初步統計，此次人類先後動員了二百一十萬大軍，傷亡數量卻接近一百萬，就算與魔族的損失相比是一比十，但對於人類來說，這樣的傷損實在太大了。

夏朝因為底蘊深厚所以才能堅持下來，但這場戰爭耗費最多的不止是軍隊，還有物力財力，那簡直是天文數字，儘管夏朝現在依然龐大，卻已經相當衰弱了。

軒轅紀臉色也沉了下去，他道：「這麼嚴重的損失我們誰都沒有預料到，可是你不是也說了，陛下為了結束這場戰爭已經準備好付出沉重的代價了么？」

沉默了一會兒，霍雲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是啊，縱使我早就知道這一點，傷亡數字還是觸目驚心。我最終還是沒能做到些什麼，有愧於我們肩上的責任哪！」

司馬韜輕嘆了口氣，走到他身邊，道：「有愧疚的何止你一個？我們這些活下來的人，都必須懷着對逝者的愧疚，如果沒有他們用生命拼得勝利，我們都會死的。同樣也是為了不讓他們的犧牲白費，我們才要活得更好。」

「是啊。」軒轅紀走到帳篷口，望向不遠處正在雪地中玩耍的士兵們，道：「他們也是為了這一天才一直努力到現在的。戰場上死多少人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這已經成為過去了，我們要決定的是將來。」

霍雲盯着眼前的沙盤，低聲道：「我知道。」隨即目光炯炯的看向那疊紙，「他們別想再給我們造成同樣的傷害了！」

嘩啦一聲，一張地圖被攤開在了桌面上，這是叱雲武從魔族帶回來的疆域圖，三人集中在桌邊，一起低頭俯視着這張地圖。

「那位公主殿下已經到這裏不長時間了，」霍雲道：「我們即將與他們正式結為同盟，可是他們的土地距離我們太遠了，相互之間的聯繫實在不方便。」

「是啊。」軒轅紀點點頭，贊同道：「按照她所說的，他們的部落已經被逼到了這個角上，如果只是把她送回去倒是沒有太大問題，可盟約的簽訂還需要很多商討的地方，這樣的距離、中間還要穿過魔族的土地，實在不適合數次的來回。」

這確實是一個很困難的問題，現在他們只恨手裏沒有能夠直接與對方取得聯繫的方式，否則一切都會容易許多。

「要不然先把她帶回洛京？」司馬韜建議道：「既然是盟約，那是不是讓陛下親自跟她談談，這麼大的事我們也不能擅自做主啊！」

一般來說，他們只需要通過書信去徵求皇帝的意見就可以了，但現在天門山仍舊聚集了百萬大軍，一天的糧草耗費也很多，預計將在天門山留下三十萬軍隊，其他隊伍則要撤離天門山，這件事情是現在最急迫的。

「我們待會兒去見見彌雅公主。」霍雲低頭看着地圖，「現在我有一個想法，如果陸路麻煩的話，我們能不能嘗試走海路？」

這句話也算是點醒了軒轅紀和司馬韜，兩人的目光先後亮了起來，軒轅紀露出了一絲笑意，道：「是啊，我們可以從海路上想想辦法，這可比走陸路節省成本和時間啊！」

「那也要看這條路走不走得通。」司馬韜提醒道：「別忘了，這是一片未知的海域，現在我們的海船恐怕極少到過這片海域，更別說去另一片大地了，這可是從來沒有人做過的事。」

「就是因為從來沒有人做過，我們才要做。」霍雲抬起了頭，看着兩人，「這次魔族動員了那麼多大軍，這不也是從來沒有人做過的么？結果，我們不還是取得了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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