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爭吵
兩人朝宮門望去，對霍雲來說，這兩個身影也很是熟悉，一個是皇帝的淑妃西門雲，霍雲十分熟悉，而另一個，霍雲應當更加熟悉，只是看到她的時候霍雲卻有意識的偏過了頭——貴妃秦湘。
兩位妃嬪肯定是聽聞皇后病倒所以前來探望，這時候跟在皇帝身邊的元福上前朝正在走來的兩位妃嬪打了招呼，看到他，她們便知道皇帝也在這裏。
「臣妾見過陛下！」兩人走到皇帝面前恭謹的行了一禮，兩人都是宮中四妃，禮數齊全，不過倒是難得看到她們在一起。
雖然臉上沒有表露出來，皇帝心裏還是有些詫異的，便問道：「兩位愛妃怎會一道來此？」
不知道皇帝為什麼會如此問，一向與世無爭的淑妃西門雲並沒有多想，而是答道：「啟稟陛下，今日臣妾閑來無事，便去了御花園走走，碰巧遇到了貴妃妹妹，這才相約一起。後來便聽到皇后妹妹突然暈倒的消息，這才趕了過來。」
這個季節若是在別處，百花早已凋零，而洛京皇宮中的御花園在養護工人的努力之下，花期才稍稍延長一段時日，但也就到這個月了。
雖然淑妃全無心機，對皇帝的問題並沒有感覺到什麼，只是貴妃就不一樣了，她的眼中還是多了些異樣，在淑妃答話的時候，一直暗暗觀察著皇帝的神情，發現他神色如常，或許是自己多想了吧？
可是她並沒有注意到，在她暗中觀察皇帝的時候，另一雙眼睛卻在暗暗觀察着她。
雖然已是許久未見，但看秦湘的樣子卻沒有多大變化，歲月幾乎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什麼痕迹，彷彿她依然還是當初那個****的可愛少女。
只是霍雲已不再是當初的懵懂少年了，此時的他能清晰的感覺到秦湘的眼中有着什麼，似乎像是火焰在燃燒，這種景象他在很多人眼中都看到過，這是一種名叫「慾望」的火焰。
而她暗中觀察皇帝的神色也一點不落的落在了霍雲眼中，他稍稍的自嘲了一下，一個人的變化光從外表是看不出來的，她的心已經變了。是的，從家鄉被毀的那一刻她就變了，當她主動的投入皇帝懷抱的時候，她就已經不再是當初自己認識的那個秦湘了。
他在心中微微嘆了口氣，站在一旁的皇帝能清晰的感覺到霍雲的情緒變化，對此他不想說什麼，霍雲的過往，他是最清楚的那個。
他能明白這種感覺，只是他現在的身份不允許他有那麼多的傷感，那麼多的歉疚，因為他是皇帝，沒人有資格說他錯了，除了他自己。
對這聲嘆息，霍雲並沒有刻意隱藏，所以一向感覺敏銳的秦湘也覺察到了，其實從剛才進來的時候，她更多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霍雲身上，這個她曾經引以為依靠、曾經最愛的男人，現在跟她卻好似兩個陌生人一樣。
霍雲站了一會兒，便對皇帝道：「陛下，臣先告退了！」他現在只想儘快離開這裏，離開這個讓他感到無比窒息的地方。
皇帝自然知道原因，便沒有挽留他：「好，事情有了結果，朕會第一時間通知你，也包括這件事。」皇帝說了一句只有他們兩個才聽得懂的話。
霍雲點了點頭，然後朝兩位妃嬪行了一禮，便繞過她們往宮門外走去了。
其實他想不明白，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怕的，還有什麼好逃避的！木已成舟，過往的一切都已經結束，為什麼還要用那種眼光去看他！沒什麼值得留戀的！他曾發過誓，要把這一切都忘記！忘了不就好了！
他一邊想着一邊往宮城外走去，走過一個轉角便看到了遠處的宮牆，他正打算邁步，卻聽背後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一個女聲喊道：「前面那位大人，請等等！」
霍雲習慣性的往後面看去，只見一個身穿翠綠色宮女服的人走到自己面前，福了一福道：「這位大人，奴婢春瑩，奉貴妃娘娘之命，請您前往一敘！」
果然會有這樣的事！霍雲早就猜到，她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自己，都到現在這個份上了，要是應允前往的話，恐怕會傳到皇帝的耳中，便回了一禮道：「這位宮女姐姐，請轉告貴妃娘娘，在下感謝她的好意，不過在下有急事，今天就不能奉陪了，還請代為向娘娘賠罪！」說完，便不等春瑩說話，轉身便走。
「哎……大人！大人！」對此，春瑩完全沒有想到，急急的上前幾步，以前那些人聽到貴妃娘娘召見還不屁顛屁顛的，可今天是怎麼了，居然被拒絕了！想到這裏，春瑩卻是怎麼想不明白。
霍雲見春瑩沒有追上來，便暗暗輕鬆的長出了口氣……
男子在房間來回踱步，還不停的唉聲嘆氣，似乎在為什麼事情心煩，今天屋中僅僅聚集了五個人，比起以往少了許多，其他人也都是一臉愁容的。
可唯獨為首的老人卻坐在那裏喝着茶，看着來回踱步的人，道：「段大人，您今天就算是轉多少圈，事實都是無法改變的，不如坐下來安靜的喝一會兒茶吧。我們派出去打探的人還沒回來，或許他們能帶回來什麼好消息。」
聽到老人發話，那人便停住了腳步，乖乖聽話的坐回了位子上，只是現在儘管等得口乾舌燥，卻沒有喝茶的心情。
本來以為勝券在握的事，沒想到竟然會失敗。就在前不久他們得到消息，刺殺失敗，沈孚受了傷現在正在秦府，一時間屋裏就像是炸開了鍋，人們紛紛相互指責，說的口沫飛濺，全程老人都在那裡冷冷的看着。
豎子難成大事！這是老人對這些人的評價，不過是一次行動的失敗，他不知道有什麼值得爭吵的。
雖然之前他也寄希望於這件事能成，至少給他們挽回一些顏面，至於失敗的後果他也預料到了，所以不覺得意外，只是有些可惜而已。
那麼好的一次機會，就這麼硬生生的讓那群廢物給浪費了！這些江湖人還鼓吹什麼大江湖論、還說什麼江湖高手，統統都是廢物！
早知道就不應該把這件事交給他們，雖然這次失敗也讓老人生氣，但沈孚因此重傷垂危興許也是唯一一點值得慶幸的。
這時候，門被推開了，一人滿頭大汗的從外面回來，他從後面把門關上，然後對屋中的人道：「幾位大人，最新消息，沈孚的傷勢已經穩定下來了，只是現在還在昏迷。」
聽到這個消息，除了已經有所準備的老人以外，其他人都惋惜的發出哀嘆，剛才那段大人更是有些氣急敗壞的把目光投向另一人，一副質問的口氣：「李大人，這就是你所說的勝券在握？我們花了那麼大的力氣，還給了他們一大筆錢，結果就是這個？」
那李大人卻冷冷的道：「段大人，請注意您的言辭，我是尊重您身上的爵位才客客氣氣的跟您說話。這件事您沒有向我質問的權利！」
「你說什麼？」段大人眼見便要暴怒，卻從李大人身後忽的躥出一個身影，段大人還沒有回過神來，一柄閃著寒光的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段大人感覺到刀鋒中傳來的陣陣寒意，頓時嚇得不敢說話了，連頭都不敢轉，只能艱難的看向為首的老人，哀求道：「王大人，救我！」
老人輕輕的嘆了口氣，對李大人道：「李大人，段大人只是一時情急，你還是饒了他吧。」
「是！」李大人不敢不聽老人的話，便朝黑影一揮手，那人便收回了劍，重新站回了李大人的背後，這次段大人受的恐嚇不小，刀一撤走，他便呆若木雞般癱坐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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