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9章 軍令狀

在此之前，皇帝已經傳了軒轅紀、司馬韜、洛浩霖以及錦衣衛指揮使楊旭入宮，而且還在發脾氣。

「陛下發脾氣了？」霍雲停下了腳步，其實皇帝發脾氣也不是第一次了，碰上這種事兒他不發脾氣才奇怪，這種明目張膽的挑釁行為等於打了皇帝的臉，別說是他了，就是換了別人也得炸毛，不過就是可憐了其他人，做了他發脾氣的對象，唉！

「是啊，」元福現在還心有餘悸，「陛下那脾氣……也只有大人您能勸得住了，快進去吧，陛下等著呢！」

「這……」霍雲卻有些猶豫了，他嘿嘿笑着對元福道：「那個，元公公，其實吧，我跟陛下的關係沒有那麼好，這陛下還在氣頭上，不是誰進去誰挨罵，我還是在外面等一會兒吧。」說完，他乾脆往地上一蹲。

「霍大人您這是幹什麼呀？」元福有些傻眼了，他急忙催促道：「陛下正等著您呢，要是久等了不見您到，豈不是更生氣？大人，您還是快點進去吧！」

無論他好說歹說，霍雲就是蹲在地上不動，見實在沒辦法，元福只好直起身體來，道：「行，大人既不願起來也行。果然還是陛下有先見之明，知道大人不願在此時進去。因而特賜許可權，來人哪！」他朝四周喊去。

「在！」四周的御林軍齊聲回應，着實把霍雲嚇了一跳，他頓時明白他們是要幹什麼了，連忙道：「你、你、你、你們想幹什麼？」

「陛下有令，」元福有些得意，對圍攏過來的御林軍們道：「既然霍大人不願意自己走進去，那就把他抬進立政殿！」

「是！」御林軍們一齊抬手行禮，隨即就朝無助的霍雲圍過去，後者則像是底下裝了彈簧般從地上跳了起來，「好了！算我輸給你們了，我進去、我自己進去還不行么？都給我讓開！」

御林軍們憋著笑主動讓開了一條道路，霍雲無奈的嘆了口氣，邁步向外面走去……

「……你們都說話呀！怎麼？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他們都踩到我們的臉上來了，我們難道就這樣束手無策？！」

在殿門口，霍雲就聽到從中傳出的怒吼聲，皇帝果然在發脾氣，不過這太沒有道理了點，什麼叫做束手無策？也就是暫時這樣而已，生了氣什麼話都敢說，真是的！

走進殿中，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只見他朝皇帝跪下了身，做起了揖，表情平淡，語氣卻鄭重道：「微臣參見陛下。」說着，乖乖的俯下了身，難得一見的對皇帝行叩拜之禮。

「嚯！」皇帝也不禁驚奇道：「你什麼時候也這麼知禮了？不會是因為見朕在發怒想要好好表現吧？」說完，他的表情就冷了下來。

「當然不是。」霍雲搖搖頭，神情依然淡定，「陛下，微臣是來請罪的。」

「請罪？」皇帝皺皺眉，「你請什麼罪？」

霍雲神情一變，緩緩道：「方才陛下所訓臣也聽到了，陛下將此事交由臣來辦，是臣做得不好，讓逆賊闖宮行刺，又讓他們襲擊錦衣衛鎮撫使司得逞，致使陛下與朝廷顏面無存，請陛下治臣失職之罪！」說完，再次將頭叩在地上。

「呵！」皇帝冷笑一聲，「你倒是明白。元宵大火朕就不去說了，闖宮行刺他們也沒有得逞，可是這次他們竟可以如此肆無忌憚，這洛京城的搜查進行得好像也不一天兩天了，難道就是這個結果么？」

皇帝眯起了眼，盯着霍雲，道：「朕是因為覺得以往你總有先見之明這才放心將此事交託給你，可現在看來你也不過如此。你要請罪，好啊，朕成全你，」他抬起頭向外喊道：「來人……」

「陛下且慢！」霍雲出聲打斷了皇帝，「請陛下再聽微臣一言。」

皇帝暫且把頭低下來，道：「你還有什麼話說？不會又是以為朕不敢罰你吧？朕早就跟你說過，朕的身邊從來不是缺誰不可。」他的聲音雖輕，但其中暗藏的冰冷卻誰都聽得出來，軒轅紀想要站出來說話卻被司馬韜給拽住了。

「陛下，」霍雲看起來並沒有什麼變化，他道：「微臣想說的是，此次這伙江湖人入京其中另有內幕，請陛下准許臣一一道來。」

「好，」皇帝點點頭，道：「你說。」

「是，」霍雲開始講述：「陛下，是這樣的……」他將之前跟羅震說的重複了一遍，又道：「還請陛下多給臣一段時間，這次臣會好好部署，不會讓同樣的事再發生一次。」

皇帝挑了挑眉，道：「他們既然知道我們在找他們，難道他們還會繼續留在洛京？」

「當然會，」霍雲毫不猶豫，「此次他們若失敗必退卻，可他們成功了，所以必會再來。」

「即便如此，」皇帝道：「你也不知道他們會瞄準哪裏，怎麼避免同樣的事再發生呢？」

「呵！」霍雲神秘一笑，道：「陛下，這是臣的秘密，恕臣現在還不能直言，陛下只需要等著，如果再有壞消息傳來，而臣還是一無所獲，那麼要打要殺就由陛下決定，臣絕不吭聲！」他堅定的眼神告訴所有人他已經做好了打算。

他都這樣說了，皇帝也不再追問下去，他點頭道：「好，這可是你說的，不要到時候再跟朕耍什麼花招。朕當然也希望你可以成功，但是，如果發生什麼意外，那你就不要怪朕了，聽明白了么？」

霍雲再次作揖，「臣明白！」隨即又將頭叩在地上。

在場的人都明白，這實際上等於軍令狀，若在下次發生壞事之前霍雲沒能將這夥人一網打盡，那皇帝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只是在他們看來，霍雲對皇帝很重要，要他命是不至於的，然而只有霍雲明白，皇帝會說到做到的，現在的他跟那伙江湖人一樣都是威脅，成功了，就是剷除了一個威脅，失敗了，同樣也是讓一個威脅消失，對皇帝來說沒有什麼不同吧……

幾人走出立政殿，霍雲走得最快，在殿外軒轅紀和司馬韜叫住了他，而楊旭要回去主持錦衣衛的大局，洛浩霖也要繼續主持搜查，他們都先走了。

「我說，你到底有什麼辦法啊？」軒轅紀單刀直入，以他對霍雲的了解，霍雲既然說了那一定有把握，他從不誇下海口，一旁的司馬韜也是這樣認為的。

只是這次，他們聽到的卻是：「我沒什麼辦法啊，聽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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