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2章 失火與消失

「呵！」皇帝將奏摺放回桌上，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霍雲，道：「好啊，這件事你辦得比朕想的要更好。昨日傍晚都沒有消息傳來，朕就想到會有今日了。朕想啊，抓到的這些人未必知道很多，不用花太多力氣拷問，收監之後按律定罪便可，你覺得怎麼樣？」

霍雲面帶微笑的躬了躬身：「陛下過獎了，此次全賴陛下信任，臣才能大獲全勝，微臣是陛下之臣，當為陛下效力，此為臣之本分，陛下就不必過分讚許了。」

皇帝又笑道：「是啊，你未經朕的允許，既調錦衣衛又調城防軍的，從古至今哪個臣子像你這麼大膽的？朕還要再加以恩寵鼓勵么？」

他話中有話，霍雲也沒有什麼可說的，只能道：「陛下說得是。」

皇帝想了想，轉頭看向外面，道：「此事一出，朕真想看看巴爾那張臉會是什麼樣的神情？」

「陛下，」霍雲斂起笑容，道：「鴻臚客館那裏到現在也沒有什麼動作么？」

皇帝搖搖頭：「現在怎麼樣朕不知道，不過當你那裏的消息傳過來的時候，朕讓人注意了一下，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的。當然，那裏都是他們的人，我們的人只能在外面查探，或許他們在裏面大發雷霆也說不定。」他看了看霍雲，發現他好像在想什麼，便問：「你在想什麼？」

「陛下，」霍雲目光閃動，低着頭一邊思索一邊道：「微臣突然想到，不知接下來魔族他們會有什麼動作呢？」

「什麼動作？」皇帝皺了皺眉，隨即呵呵一笑，道：「怎麼？你那一向料事如神的感覺，這回失了準頭了？無妨，朕已經讓錦衣衛再去探查了，等一會兒他們……」

他還沒說完就停住了，眼睛看着門口的方向，霍雲把頭轉過去，只見一名內侍正邁着急匆匆的腳步走進來。

「陛下，」內侍於霍雲身旁跪下，道：「啟稟陛下，鴻臚寺丞朱大人在外要求覲見！」

「鴻臚寺？」這三個字挑動了皇帝的神經，他對霍雲道：「這是說曹操曹操到么？定是鴻臚客館那裏發生了什麼事，讓他進來吧！」

很快，鴻臚寺丞朱武從外面急匆匆的走進來，不過引人注目的是，他滿頭大汗，臉上、身上都有煙熏過的痕迹，好像是剛從火堆里出來。

朱武走到霍雲身邊，跪地行禮：「陛下，微臣參見陛下，陛下萬……」

「哎！」皇帝抬手擺了擺，「朱卿免禮，有什麼事起來說吧。」

「謝陛下！」朱武從地上站起，向皇帝稟道：「啟稟陛下，鴻臚……」他停頓了一下，神情中帶着畏懼，當皇帝和霍雲因為他欲言又止而把目光投在他身上之後，他不由得吞了吞口水，終於還是道：「陛下，鴻臚客館……失火了！」

「失火？！」皇帝驚訝的站起身來，霍雲也臉色一變轉過了頭，聽朱武到底怎麼說。

「怎麼會失火的？」皇帝繼續問道：「水龍隊過去救了么？現在火情怎麼樣了？人員傷亡幾何？起火點是哪裏查清楚了么？」

「陛下，」朱武立刻答道：「請陛下放心，雖然事出突然，但鴻臚客館準備得當，第一時間水龍隊便已前去，京兆尹府、城防衙門的水龍隊先後到達，臣來時火勢已得控制。至於傷情，請陛下恕罪，大火尚未撲滅，人員傷亡還未來得及統計。」

雖然沒有得到全部的答案，但皇帝總算安心了一些，他道：「得到控制便好，那起火點可能判斷？」

聽到這個問題，朱武又愣住了，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猶豫了一會兒才道：「能……能……」

見他不繼續說下去，皇帝奇怪道：「怎麼回事？在朕面前為什麼支支吾吾的？朕不是說了么？回答得要清楚一些，既能判斷，那起火點在哪兒？」

「在……在……在……」朱武雙目亂動、表情惶懼，就像一個做錯了事又不敢告訴大人的孩子。

啪！皇帝重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混賬！朕在問你話，你為何不回答朕？！」

「微、微臣不敢，陛下息怒！」朱武連忙惶恐的伏在地上，「微臣該死，請陛下恕罪！起、起火點在……在魔族使團的住處！」

最後幾個字一落地，霍雲勃然變色，轉頭去看皇帝，發現後者已經霍的站起了身：「你說什麼？！」他緊緊盯着朱武。

「陛下，微臣失職！微臣該死！」朱武身為鴻臚寺丞，自然知道鴻臚客館的重要性，若是放在平時，皇帝也就關心一下，可現在鴻臚客館中有使團在，外交事關夏朝國家顏面，無論是多小的使團只要在洛京，夏朝和夏皇都理應關心。

更何況現在那個使團可不是某些人類小國，那可是魔族使團，魔族本就與人類表面和平，誰又真的希望讓他們抓住一個借口再次向人類宣戰呢？這可是整個人類世界的大事，哪怕朱武有一百條性命都無法抵償。

朱武瑟瑟發抖的匍匐在地，皇帝和霍雲對視了一眼，他們心裏都知道朱武在害怕什麼，皇帝坐回去，心平氣和道：「好了，你先起來吧，朕沒有責怪你。」

「是，」聽到皇帝這樣說，朱武心裏才放鬆了一些，「微臣謝陛下不罪之恩！」

「朕問你，」皇帝正了正色，「魔族使團可有傷損？你們可有及時將被困者解救出來？」

「陛、陛下，」說到這個，朱武臉色更差，像是弄丟了什麼東西一樣，「魔、魔族使團……」

「又怎麼了？」見他又是這副模樣，皇帝有些不悅，「難道是他們中有人損傷？縱是如此，你以為現在不說朕就不知道了？你若是不想被朕治罪，那就快快實話實說，否則……」他拍了拍桌案，板起了臉，「……你明白的！」

「是是是！」朱武連連點頭，接着躬著身體稟道：「回、回稟陛下，魔族使團……不、不見了！」說到最後，他的頭又垂了下去。

皇帝不解道：「不見了？什麼不見了？你說說清楚！」

「是……」朱武雖覺得難以啟齒，但在皇帝的逼視下也不得不說，其實事情也並不複雜，就是大火燒起來的時候，魔族使團沒有一個跑出來的，其他人也管不了太多，這場突如其來的大火已經讓他們焦頭爛額了，他們只知道沒有人出來，便派出了救火隊衝進火場，可過了不長時間，他們跑回來說竟然火場里一個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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