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6章 坐不安穩
「是的，臣能夠確定。」霍雲微微躬身，自通道：「與他們交手這麼長時間臣差不多了解清楚了，魔族其實並沒有他們自己以為的那樣強大，當他們放棄使用軍事手段的時候就等於承認，魔族已經喪失了在戰場上擊敗夏朝的能力。」
「其實經過這麼多次失敗，他們還能夠堅持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這些時日他們打着友好的幌子在暗中籌劃，說明了他們正在改換思路，按照他們的性子，這思路一旦定下來便不會那麼輕易改變，就像軍事手段他們用了幾千年一樣。」
「這次阿加雷斯身死、巴奧雷特失敗歸國，魔族皇帝還能坐得住么？魔族的傲慢就和他們的固執一樣是出了名的，更何況是皇帝。」
「如果朕沒有猜錯，」皇帝眯着眼睛，「在那封信里，你肯定用了激將法吧？」
「不，」出乎皇帝的預料的，霍雲搖了搖頭，「那封信我只寫了一些寒暄的廢話，那本來就不是給魔族皇帝看的，因為不用等離開天門山，巴奧雷特就會把那封信撕掉。」
「為什麼？」皇帝皺着眉，表情十分不解。
「陛下你想啊，」霍雲說道：「巴奧雷特嘗到這次慘敗，心中正在憤憤，又哪會真的把我的信帶去給他的父皇？這件事只有我跟他知道，只要他什麼都不說，魔族皇帝根本不會知道。我寫這封信只是為了在他臨走之前再挑動他的恥辱心，好讓他在魔族皇帝面前極力請求雪恥的機會。」
「魔族皇帝肯定比他冷靜很多，更何況魔族向來蔑視失敗者，向他這樣把部下輸光了逃回去的想要得到再一次機會沒有那麼容易，最關鍵的一點是，魔族本不想讓我們知道盤古石的存在，可現在我們卻知道了，他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發生了，必然會心生急躁，魔族皇帝還能安穩的坐在他的位子上么？如果換做是陛下，會如何呢？」
這一點皇帝倒是可以理解，既然臣下無用，那就自己來，古往今來，御駕親征的皇帝大多是這種情況，魔族崇尚強者，魔族皇帝比大部分人類皇帝更強，他會自己動手這一點應該不需要懷疑。
「當然，」霍雲又道：「這只是臣的一個猜測而已，魔族皇帝會不會這麼想還沒有十足的把握，只不過他應該知道，一旦真的與我們徹底撕破臉，盤古石又在我們的手中，那他們想做的事會不會先被我們給做了？」
「退一步說，如果事到如今他們還想依靠軍事手段來達到目的，那就不會屢屢在暗中出手了，所以，臣相信魔族皇帝會來的，他已別無選擇。」
皇帝知道，霍雲每次用這種極為肯定的語氣說話，事情幾乎沒有料錯的時候，這次便也當他料對了，現在需要擔心的反而是另外一件事，皇帝道：「魔皇既來，聲勢比起這些什麼親王、太子應該只大不小，到時候這洛京怕又要不太平了！」
「這一點陛下無需太過擔心，」霍雲顯得鎮定自若，「魔皇位置雖高，聲勢大卻不一定，請陛下莫忘了，他們是魔族，生下來便與人類不同，若真的派個幾百上千人來，只怕還沒到洛京就被發現了，所以，臣以為他們帶來的人不會很多，能比這次多可能就不錯了。」
「嗯，說得也是！」皇帝贊同的點點頭，隨即又輕聲嘆了口氣，道：「其實本來可以不必這麼麻煩，你把那姑娘交給朕，讓朕來處置她！」
聽到「其實」的時候，霍雲就猜到皇帝想說什麼，問：「那請陛下告訴臣，會如何處置她？」
「這個……」皇帝想了想，搖搖頭道：「朕不能告訴你。」
霍雲再次作揖：「那就請恕臣不能把她交給陛下。」
「你！」見霍雲還是這副固執的樣子，皇帝也拿他沒辦法，只好略顯煩躁的揮了揮衣袖：「好了！朕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不過朕告訴你，盤古石要是出了什麼差錯，朕真的會殺了你，你給朕記好了！聽到了么？」他的語氣倒不是多麼冰冷，就是雙目中刺出的寒光極為懾人。
霍雲再次躬身，表情平靜道：「是，臣聽到了。」
「那就退下吧。」皇帝向霍雲揮了揮手，拿起了桌上的書本，當霍雲告退之後卻又把眼睛抬了起來……
元歷1327年的九月中旬，夏朝四境的烽火仍在燃燒，百姓們在歷經了最開始的恐慌后，隨着幾條捷報的入京，開始變得理智起來，洛京本就與四境相隔甚遠，對洛京百姓來說，戰爭只是一件很遙遠的事，更何況按照捷報中說，威脅最大的北境一戰就把敵人打得落荒而逃，可見這些敵人雖多，卻都是紙老虎，完全不需要害怕。
自北境和東境的戰事打出了決定性的戰役之後，面臨四國聯軍壓境的西境形勢也已經明朗化。
在芙蘭山地的伏擊戰之後，僅過了一天，四國聯軍主力便向夏朝安西都護府重鎮玉州發動了進攻，而守衛玉州的正是雲協親自率領的安西都護府主力，也就是說，此戰若四國聯軍勝，他們攻佔安西就再無阻力，若安西軍勝，則將徹底扭轉西境戰事，因此他們都傾盡全力。
戰鬥自九月一日清晨打響，至九月三日晚為第一階段，這一階段以雙方的沙場對決為主，安西軍有二十萬，兵力足夠，不能只打守城戰，所以在玉州城外一片廣闊的地域間，兩軍上演了一場攻防大戰。
身處人數劣勢的安西軍憑藉着火器和弓弩的優勢組織防禦頑強抵抗，四國聯軍則不斷的派出一波又一波兵力進行潮水般的攻擊，安西軍在挫敗敵軍攻擊之後適時做出追擊以增加敵軍傷亡。
如此三天之後，聯軍見玉州城短時間難以攻克，就試圖派兵繞過玉州，雲協卻早有預料，他安排軍隊在半路截殺將聯軍殺退，由此進入玉州戰役的第二階段。
這一階段聯軍不再傻乎乎的一味進攻，而是千方百計的引安西軍主動進攻，還使出了偷襲、放火等計策，這些都不同程度的收到了效果，只是仍未能將安西軍主力引出來，這樣又過了五天的時間，聯軍第二階段的攻勢也就以失敗告終。
認識時間不利於己方的聯軍決定不再玩兒這些小花招，他們決定要為了攻取玉州城而不惜一切代價，真正的高潮也就是最後階段終於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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