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5章 審訊

「什麼？！」現在霍雲知道石勇為什麼而急切了，不過短暫的吃驚之後又沉默著托住了下巴。

「大人，凌大都督說，想請你過去一同審訊！」石勇這麼說道。

霍雲細想了片刻，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道：「不必了，讓他把犯人交給蕭刺史就可以，還有，告訴蕭刺史，寧王黨羽在檀州肯定不止這一個，盡量讓他多招一點人出來！」

「是，」石勇先是行了一禮表示領命，隨即問道：「可是大人，您真的不去么？這次雖然我們只是打了個幌子，但現在是真的抓到了一個逆賊，交給其他人，他們未必能查到所有，您不去的話……」

「真的？」霍雲坐回了桌邊，笑道：「你能那麼確定他就是真的么？」

石勇皺着眉想了想，道：「莫非大人以為，這個人其實是某些人找來冒充逆賊的？」

「嗯！」霍雲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石勇馬上問：「為什麼？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霍雲笑了笑，答道：「他們當然得這麼做，我們來這裏不就是為了抓逆賊么？他們就讓我們抓到一個逆賊，那麼抓完之後竺山的士兵們是不是就可以撤了呢？我們是不是可以回京復命了呢？」

石勇聽完這話有種茅塞頓開之感，卻還是有些疑慮，道：「只不過，若事情不像大人所想，那真的是一個逆賊呢？」

「嗯，」霍雲也有同感，點點頭道：「這樣吧，你過去看看，如果有必要的話我也會過去，若這是有人在演一場戲，那我也得配合才行，若不是，我同樣有理由過去，既然已經扮演了這個角色，那我還真的不能不聞不問啊！」

「是！」

在得到霍雲的指示之後，凌榮就把抓到的人移交給了刺史府衙，蕭遠立即對其進行了審訊，石勇也在場，根據之後呈上來的報告所言，這個商販姓徐，是從外地而來的瓜果商人，早年生意一直不好，直到兩年前遇到了一個神秘人，自從有了那人的幫助，他的生意就好了很多，只不過這是有條件的，而條件就是讓他在運瓜果的車上夾帶火藥。

早先他害怕這事被人查出來一直不肯，那人卻以重利相誘，他一時沒有把持住便答應了下來，要問火藥是如何傳遞的，他交代說，他定期會送瓜果到檀州城西的一個院子裏，火藥就屯在那裏，至於是將火藥送往哪裏，那便是他家附近一間宅院，送到之後不久便會有人來取。

而送火藥和接火藥的人到底是誰他一概不知，至於同伴，他只知道那兩間宅院裏的人，怎麼跟他們聯繫也不知道，後來，蕭遠派衙差去查過，檀州本地的那座宅院目前在一個謝姓商人手中，但他長年不在檀州，查出來還需要時間，而這徐姓商販家那邊的宅院，已經派快馬通知當地州府進行查證了。

石勇看這商販雖然一問三不知，但傳遞火藥的方式說得很清楚，兩間宅院也查到了實據，實在不像是臨時找的，他將這些報告給霍雲之後，說出了自己的疑惑。只是霍雲還是不能放下心中的懷疑，於是決定親自去審問那個商販……

嘩啦一聲，一盆冷水扣在了商販的頭上，他渾身一激靈就蘇醒了過來，睜開眼慢慢抬起頭，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面前正笑眯眯的霍雲。

「徐兄是吧？」霍雲首先開口：「真是抱歉以這種方式叫醒你，不過這是在審訊室，你還是見諒一些吧！」

「你、你、你……」商販已經被折磨得口乾舌燥，連眼皮都有些抬不動了，有氣無力道：「……你也是來審問我的？該說的我不都已經說了么……其他的……我不知道啊……」

「不不不，」霍雲抬起手擺了擺，笑容不減，「那些我都已經知道了，我也很願意相信你的話，今日我們就來說一說你的生意，怎麼樣？」

「我、我的生意？」商販聽完霍雲的話覺得很奇怪，就問：「你、你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啊，」霍雲繼續笑道：「我是聽說你的生意不錯，我這個人呢，平常除了這份本職以外，還愛賺點外快，可是啊，我的算盤打得不是很好。不過聽說做生意的人哪一定要精明，尤其是這算盤要打得啪啪響，你生意做得那麼好，算盤一定打得不錯，我最近呢碰到了一道生意上的難題，想請你替我算一算，不知可否啊？」

霍雲笑容依舊，可商販卻笑不出來，原本垂著的眼瞼都不覺睜大了，臉上露出了恐懼的神色，他愣了一會兒，然後僵硬道：「我、我為什麼要幫你？」

「就憑你現在在我的手裏，」霍雲面色變冷，道：「我讓你生，你就可以生，我讓你死，你就一定得死！怎麼樣？」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商販心頭不禁一震，他可不知道眼前的是誰，只認為要是惹惱了霍雲，他現在就會死，這該怎麼辦？

「我、我不會幫你的！」猶豫了一會兒，商販才這樣說道：「就算我現在幫了你，我最後也免不了一死，我為什麼要幫你？！」說着說着，他的語氣就強硬了起來。

「好好好，」霍雲又笑着點了點頭，「你說的確實沒錯！但是，若我可以保你無事呢？」

「你說什麼？！」商販如同一灘死水重新煥發了生機般，面露期待的望着霍雲，可緊接着又沉了下去，「你以為自己是誰啊？我犯的可是死罪！沒有人能幫得了我的！更何況若我真的幫了你，你卻反悔了怎麼辦？」

「你別無選擇！」霍雲的臉轉眼間又變得冰冷起來，「如果你想要活下去，那唯一的方法就是相信我！你告訴我，你想活下去么？」

霍雲的眼神中帶着拷問，商販原本堅定的意志產生了很大的動搖，但他依舊咬了咬牙，把頭一偏：「我、我不會相信你的！」

「你為何如此悲觀啊？」霍雲眯起了眼睛，細細的觀察著商販，「難道你不想見到你妻兒了么？就算沒有妻兒，那父母呢？也不想見到他們了？根據調查，你可是你家的獨子，難道你要讓他們白髮人送黑髮人么？」

「我……」商販把頭轉過來，剛想要說些什麼，卻立刻就停住了，再次把頭偏過去默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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