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5章 夢還是現實？

霍雲一睜眼，發現自己好像躺在一個熟悉的地方，眼神往四周看去，仔細一想，這不就是他在皋園的房間么？他現在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啊！」霍雲剛坐起身，大腦深處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他不禁輕啊了一聲抬手捂住了低垂的額頭。

隨着那痛感消失，他也轉頭掃視了四周，確定自己所在的地方是真實的，可那時候又是怎麼回事？他明明記得自己被……想着，他開始在全身上下搜羅起來，奇怪的是，他的身體一如往常沒有什麼不同，胸口別說傷痕了就連衣服都沒有破，而且他記得那時候自己的確是穿着這身衣服出去的。

深深的疑惑縈繞在他心頭，他絕不相信那會是一場夢，明明感覺得那麼真實。還有接下來所看到的那一幕幕，他現在可以確定，那是屬於他的記憶，而在那記憶中出現的事和人，為什麼他之前一點印象都沒有？

在很早之前他就知道自己有一段記憶缺失，現在他終於能夠確定是什麼了，可是要解開的迷惑依然有很多，這段記憶他也只想起來了一小段，還有很多他現在無論怎麼想都摸不著頭腦。

這時候，他注意到了桌上放着的一柄環首刀，沒有猶豫下床走了過去，抬手即將觸到它的時候有些猶豫的停住了那柄環首刀他佩戴了也有幾個月了，對它很熟悉，現在桌上這柄無論從哪個方向看都跟那柄一模一樣，但記憶中，它明明已經被那個男人破壞掉了，現在怎麼會？

想了想，他沒有再猶豫下去，握住刀鞘將它拿了起來，接着又握住刀柄，沒錯，還是那種熟悉的感覺，再然後就是鏘的一聲拔刀出鞘，還是記憶中的那樣，刀身依舊光亮如新，哪裏還有一點被破壞過的痕迹？

這就更奇怪了，霍雲堅信自己所經歷的不是夢，但能夠證明其存在的證據只剩下他的記憶而已，身上傷口沒了，環首刀完好無缺，一切都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只是越是這樣，他就越覺得可疑，還有這兩件事碰到了一起，僅僅只是單純的巧合么？

門外響起了一個腳步聲，霍雲轉頭望去，只見一個身影出現在了門口：「大人？」

是裴鈺的聲音，霍雲也正想找他，道：「進來吧！」

房門被打開了，進來的正是裴鈺，霍雲把刀收起來，轉頭問他：「什麼事？」

「大人忘了？」裴鈺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拿出了一封信送到霍雲面前：「這是陸指揮同知托我帶回來的，說一定要當面交給大人！」

「嗯！」這件事霍雲倒是沒忘，他將信封接過來，拆開之後開始閱讀，整個過程波瀾不驚，信上面所寫的都跟霍雲所想的不謀而合，看完后他將信紙摺疊起來收好：「我知道了！對了，」他轉頭問道：「今天幾號？」

「幾號？」這個問題讓裴鈺着實意外，他道：「十五了！」雖然表面上沒有說什麼，但他忍不住暗道：大人今天是怎麼了？以前他總是那個翻日曆翻得最勤快的，今天怎麼糊塗了？

他是不知道霍雲這麼問的用意，霍雲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十五，這麼說就是昨天，緊接着他又問：「那你可知道昨天晚上我是怎麼回來的？」

「昨晚？」這又是個沒想到，裴鈺想了想，答道：「我聽狄光他們說，昨天上午大人一個字都沒有說就出去了，晚上很晚才回來。」這些日子裴鈺都在外面奔走，對這些事真的不太清楚。

霍雲也想到了，所以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走出去找其他人，他想如果昨天發生的事是真的，那麼自己又是怎麼回來的呢？問問其他人也許有什麼線索，然而讓他既失望又驚訝的是，所問到的每一個人要麼說不知道，要麼就是說：「大人是自己回來的呀！」

不僅是其他人，連狄光都是這麼說的，他笑着道：「大人是失憶了還是喝酒了？昨天大人什麼都沒有說就出門了，後來我就一直在正廳上等，子時之後又等了半個多時辰，大人才回來。」他說得認真，完全不像是有隱瞞和說謊的樣子。

可他們說的話，霍雲無法相信，他對自己的記憶深信不疑，對於為什麼會與現實有這麼大出入，他想，很可能是那個男人做了些什麼，別忘了，他能夠做到一些別人無法想像的事情，像修改記憶這樣的事同樣可以做到。

「大人？大人？」裴鈺從後面趕上來，正要詢問，霍雲卻打斷了他：「我出去一趟！」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外面走去，裴鈺和狄光二人看着他的身影都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覷……

霍雲覺得去三個地方，第一個要去的就是皇宮，他覺得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各地即將發起的同時行動，根據陸炳的信上所言，錦衣衛在各地的最終部署已經完成，行動指令將在近日內發出。

這件事霍雲覺得有必要再跟皇帝面對面商談一次，因為信中的各地並不包括洛京，要是這次行動成功了，取得一場對寧王黨的大勝是必然的，但同時可能也會將他們逼得走投無路，他們因此狗急跳牆、孤注一擲都是有可能的。

他將自己的擔心告訴了皇帝，皇帝也認為所言有理，他讓霍雲推測寧王可能會醞釀什麼樣的行動，而霍雲則不假思索的告訴他：「除了逼宮謀反以外，沒有第二個可能！」

聽他說得這麼確定，皇帝嚇了一跳，他有些難以置信的道：「逼宮謀反？不可能吧，他手中並無兵權，拿什麼逼宮？」

「很簡單，」霍雲依舊不需要思考，「豢養死士！」

話音剛落，皇帝的臉色就變了，只是他仍然很懷疑：「這個可能性的確很大，只不過想要攻打皇宮，少說也要五千人，這宮城內外有五萬御林軍，洛京城防還有五萬人，就算是五千人也是遠遠不夠的，他哪來的能力豢養足以幫他成事的死士？難道真的要冒那麼大的險？」

「陛下莫要忘了，」霍雲面帶微笑，「自禿髮部反叛開始，山戎、南楚乃至剛剛平定的五王，他們背後都有寧王黨的影子，那誘使禿髮部反叛的金銀，擾亂涼州的群賊還有反叛五王的兵馬糧草兵器，陛下以為這些都是從哪裏來的？」

「你是說，」皇帝凝重的眯起雙目，「他們有足夠的金銀，豢養這麼多的死士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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