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脫胎換骨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向大地時，不平靜的一夜終於過去了，昨晚之事系火藥爆炸引起的消息已經不脛而走。對洛京城的市民來說，昨晚是他們有生以來如此近距離的感受到火藥爆炸的威力。

走在街上，隨處可見大大的熊貓眼，昨晚的那場爆炸讓很多人無法入眠。到了第二天，朝廷依然沒有做出解釋，以致於各種版本紛紛冒了出來，主要是兩個版本流傳甚廣，一是說京郊火藥庫因為看守不嚴，導致爆炸。二則是認為，從他國流竄進入夏朝領土的恐怖分子們人為的製造了這起事件，為的就是引起洛京的恐慌。

當然，這兩種版本都是胡說八道，沒有實際的證據能佐證，不過如果霍雲聽到了第二個版本，一定會嚇一跳，同時會在心裏說：那個恐怖分子不就是我么？

只是這些傳言儘管傳得沸沸揚揚，但洛京現在平安無事卻是事實。而在一些人看來，談論這種事完全是吃飽了撐的，過不了多長時間這些流言都會消失的，畢竟人是一種容易遺忘的生物。

位於洛京城西長致坊的皋園，經過大半天外加一夜休息的叱雲武終於恢復了意識，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睜開眼。

咦？這是哪兒？難道我是在做夢？眼睛在叱雲武眼中滴溜溜的一轉，這才想起來，昨天發生的事，想道這肯定是在師傅的宅子裏。

經過長時間的休息，叱雲武的腦袋清醒無比，他從床上一躍而起，卻有些驚奇的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只是一瞬間所以他也不是很清楚。

於是，他走下床披上了衣服，打開了門，清早帶着略微寒意的氣息立刻撲面而來，以往要是遇到這樣的情況，他肯定會打了個寒顫，可今天卻沒有。

而急於證明的叱雲武也沒有注意這種小事，他走出房間，來到了房間外的小院中，正要舒服的伸一個懶腰，卻能清晰的感覺到周身的重量似乎變輕了。

是錯覺么？一開始他有些懷疑，便決定一試。

他緩緩的來回揮動雙手，將頻率保持一致，深呼吸之後，喝的一聲，雙腳瞬間離地。那一瞬間，他感覺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了。

原本他只是想試一試，沒想到只是這樣稍微的一用力，其後果卻讓自己無法想像，不過他得承認，這樣的感覺很新鮮、棒極了！

他的身體在離地面一米左右的地方轉了一個圈，叱雲武的眼睛可以清楚的看到彷彿置於自己頭頂的大地，雖然只是短短一瞬，可在他看來，這足以讓他看清楚地上的一隻螞蟻，彷彿時間的流速也變慢了。

「砰」，叱雲武的雙腳再次觸地時發出一聲悶響，他心道糟糕，難不成自己用力過猛把地面都踩碎了？

他有些不敢直視的慢慢移動右腿，再仔細往腳下的地面看去，發現還好，只有一點小小的碎屑，不算什麼，然後就放心了，想着接下來要學會控制力道。

好不容易能做到這麼有趣的事，叱雲武玩兒心大起，自然要多跳幾次，然後他就在小院裏玩兒起了原地空翻，連續幾次之後他就能漸漸的控制力道，動作也更加舒展流暢。

而當他第五次起跳，然後穩穩噹噹的落地時，一個聲音響起：「看來你已經有些明白了，我想這力氣是省下了。」

叱雲武警覺的抬起頭，卻看見霍雲站在面前的迴廊里跟他招手，「師傅！」他急忙叫道。

「呵，」霍雲抬腳跨過一旁低矮的欄桿，走到叱雲武的面前：「看你的面色，昨天休息的應該不錯，沒有做夢吧？」

「沒有。」叱雲武如實的搖搖頭，又問道：「師傅，剛才的事您知道是怎麼回事么？」

「嗯，」霍雲點點頭，問叱雲武：「你先告訴我現在的感覺是什麼，是不是感覺身體的重量減輕了？」

叱雲武又點點頭，雙眼滿懷期待的看着霍雲，希望他能給自己解釋一下。

「這就是開竅之後的結果，你所感覺到的變輕實際上不是你的體重變輕了。在開竅之後，你全身的肌肉、神經、骨骼以及血管都會得到相應的強化，身體變得更為輕盈，平常要費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做到的事，也許只要一隻手就能完成了。」

聽了霍雲的話，叱雲武似懂非懂的看着霍雲，其實他也有這種感覺，只是不知道該怎麼用語言描述出來，現在聽霍雲一說，似乎是有些明白了。

看着他的神情，霍雲也知道一時三刻不能跟他說太多深奧的東西，否則會適得其反，所以他拍了拍叱雲武的肩：「這些事以後你會慢慢懂的，我也會教給你。其實，開啟第一竅之後，你完全可以做得比剛才更好。」霍雲很有信心的點點頭。

「還能更好？！」叱雲武則是感到莫名的欣喜。

「嗯，你不僅能跳得更高，還能跑得更快，力氣更大，反射能力也會逐步提升。脫胎換骨可不僅僅是說說而已，開竅的意義你很快就會領悟到了。」雖然沒有在表面上表現出來，但霍雲心中的興奮一點也不比叱雲武少。

「那師傅，今天的訓練內容是什麼？」看叱雲武的摸樣似是等得不耐煩了，現在就想開啟下一竅。

只是，這種事急也急不來，何況霍雲想循序漸進，在開竅上面拔苗助長的培養方式用了第一次就不能第二次了。

他搖了搖頭：「今天我有事，你的任務就是迅速熟悉自己的身體，就像你剛才做的，只要是你想到達的地方，都可以儘力去試，直到到達自己的極限為止。不僅是彈跳力，你的速度和力量也是訓練目的。你必須要學會掌控它們，就像掌控你的手指一般，要做到了如指掌，明白了么？」

「是。」叱雲武的情緒明顯有些低落，霍雲在心中嘆了口氣，又道：「對了，昨天你妹妹來這裏找過你，後來……」

接下來，霍雲就把事情講了一遍，最後道：「……我今天會派裴鈺過去，待會兒你跟他一起回家，盡量勸服你的母親，她的病不能再拖了。……怎麼了？」叱雲武先是有些獃滯，霍雲有些不明所以。

突然，叱雲武雙膝下跪，把霍雲嚇了一跳，連忙道：「你、你、你這是做什麼？」說着，便抬手要把叱雲武拉起來。

可叱雲武卻十分執拗，跪在地上，拱着手，眼眶通紅道：「師傅大恩，弟子雖萬死不能報之，在這裏只能給您磕個頭了！」說完，竟真的以頭搶地。

霍雲見無法阻止他，只能受了他的這一下，徒弟知道感恩，本來是好事，可他怎麼總感覺不是滋味呢？

等他從地上起來，霍雲便一把拉住了他：「你既叫我一聲師傅，你的事我也不能不管，這點事不算什麼。再說，男兒膝下有黃金，碰到這麼點事就下跪，以後可怎麼辦，快點起來吧！」

「不，」叱雲武堅定的搖搖頭：「父母之事大於天，母親患此重病，我身為人子不能使之痊癒已是不孝。而師傅您仗義援手，肯治癒我母親，此恩更大於天，我既身為男子又是您的徒弟，若是不知感恩，有何顏面立於天地間？」

他這一番話講得義正言辭，有理有據，讓人找不出理由反駁，而讓霍雲感到奇怪的是，聽叱雲武這番談吐，以前應該是讀過書的，看來因為被趕出家門的關係，他的學業也因此中斷了。同時他也有些無奈，現在的小孩子都那麼早熟么？小小年紀就自稱男子了？那讓我怎麼辦？

這麼好的苗子，若只是讓他習武那就太過浪費了，以後要是成了一介武夫那可就違背自己的初衷了。霍雲想着，是不是可以供叱雲武去上國子監，讓他文武雙修，這才是教育人才的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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