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8章 波折

營地後撤，不要說楚軍將領想破了腦袋都猜不到原因，就連夏軍將領自己都是一頭霧水，這條命令來自他們的全軍統帥——林湛！

這道命令是突然性的，林湛之前沒有跟任何人商量，將領們聚在一起談論，卻是每個人都把雙手一攤，聳了聳肩道：「不知道！」

後來，他們集體去找了林湛，林湛卻只甩給了他們一個字：「等！」

等？等什麼啊？這個答案跟他們所想的相差實在太大，沒頭沒腦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再問下去林湛又不肯回答，無奈之下他們只能各自回去琢磨了，倒是高晨，她是女人有心細的特點，而且又聰明，她似乎從這個字當中想到了什麼，是一眾將領中唯一若有所思的人，其他將領見她似乎有想法，便一時好奇詢問，誰知高晨卻是冷冷看了他們一眼，然後什麼都沒說就徑直離開了。

唯一有些明白的高晨也走了，將領們更是不明白了，可掌握真相的兩個人他們都不敢輕易得罪，所以還是按照林湛說的——等吧！

這一天，青冥關戰場上出現了難得的沉寂，一種奇怪的氛圍在兩軍當中流動着，而從中午開始天氣突然陰沉下來，午時剛過，天空中便下起了小雨，隨後雨勢漸漸增大，過不了多長時間便是一場傾盆大雨，在這個沒有發生戰鬥的日子，這場大雨的來臨似乎隱含着特殊的意義……

進入夏朝南方梅雨季節以來的第一場大雨在持續了一整天之後，終於在二十日的下午迎來了結束，天空也慢慢放晴，兩軍士兵雖然處在不同的位置，但都在看着這場大雨，想着以往這個時候自己應該在哪裏，對他們而言，這似乎不僅僅是一場雨而已，當中還給他們增添了些許感情。

這場大雨結束后不過一天，也就是二十一日這天早上，在青冥關的另一面，一匹來自楚國的快馬進入了城中，他為昭慶等人帶來了足以讓他們長出一口氣的消息：「援軍已經在路上，務必竭力死守青冥關！」

楚國現在還不知道青冥關實際上已經搖搖欲墜，如果不是夏軍現在停止進攻，恐怕早已經失守了！但無論如何，援軍就在路上，對現在硬著頭皮的昭慶等人來說，實在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他們殷切期盼著援軍能夠早日到來！

其實在十九日那天做出決定的時候，昭慶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能堅持到這個時候，因為實在太難了！當得知援軍即將到來的時候，他的狂喜難以抑制，要不是理智強行克制着，他恐怕早就興奮的瘋狂了。

但是，隨着狂喜漸漸退去，與之相對的深深的擔憂逐漸涌動起來，他們並不知道夏軍停止進攻的原因是什麼，也就是說夏軍的進攻隨時都可能開始，可現在援軍還在路上，他們怎麼能保證夏軍不會在這段時間內發動進攻？還是太過危險了，於是，他思考再三之後，決定一邊派人去請求援軍快點到來，一邊派出哨騎對夏軍營地進行嚴密的探查，希望能趕在他們的進攻再開之前做好準備。

當然，就靠現在的這些戰力就算有所準備恐怕也是不夠的，最終能夠指望的只有援軍的從速到來！快點！再快點！

一心期待援軍到來的昭慶後來還是等到了援軍，但在那之前顯然是要經歷過一番波折的，二十三日這天太陽還沒有升起的時候，一艘自夏朝安南腹地而來的楚軍戰船，在途經青冥關的時候放下了一隊士兵，他們為青冥關帶來了一條幾乎將那裏震翻的消息：「水師重創，殘部回國……」

還記得上一次陸軍與水師聯繫還是在濘州的時候，話說回來，他們失去聯繫已經將近一個月了，在這一月里，陸軍連續攻陷了數座城池，曾經以為即將取得勝利，可是轉眼間漢水平原的大敗讓他們損失慘重，在之後的時間當中連連敗退，一路逃到了青冥關，在這過程中他們只知道水師艦隊正在向夏朝腹地進發，而大敗之後他們已經沒有餘力去管水師怎麼樣了。

直到現在他們才重新獲知了水師的動向，昭慶想起來，這次楚蜀兩國水師合起來共有一千三百餘艘戰船，兵力極其雄厚，他沒有想過水師會失敗，即便想到了也不會真的相信，這麼多戰船有誰能攔得住他們？！

時至今日，昭慶包括楚軍上下甚至是楚國，依然人人都以為每一場戰爭都能夠倚多為勝，他們似乎忘記了現在的夏朝最擅長的就是以少勝多，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他們掌握了一種革命性的武器——火器！

自漢州青冥江面的水戰之後，楚蜀水師聯軍為了擴大勝果繼續往夏朝縱深追去，他們跟着敗退的安南水師從青冥江與漢水交流處進入漢水，之後溯流而上，沿途經過數個州縣，又進入岷江，繼續前進了一個州府之後，決戰就打響了！

那天是六月一日，地點是夏朝南境昌州綠林山附近的岷江水面，夏朝安南水師集結了戰船三百餘艘在水面上列陣。

數量佔據絕對優勢的楚蜀水師不會把這麼點戰船放在眼裏，在他們的想像中，只要戰鬥一開始，他們強大的戰船隊就可以瞬間碾壓夏軍戰船，取勝不費吹灰之力。

清晨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聯軍水師這邊首先發動了進攻，前陣艦隊由聯軍主力的楚軍水師大將熊程進行指揮，他一揮手，命令艦隊成突擊陣型，一邊加速前進，一邊由弓箭手張開箭雨掩護。

光光是這支艦隊便有大小戰船兩百艘，而且都是速度快的輕型戰艦，戰船群黑壓壓的壓上來，還有天空中撒下的箭雨，夏軍戰船一邊開炮一邊往後退，以往在水戰中起到和很大作用的炮彈這一次卻好像失去了準頭，炮彈多數都擦著楚軍戰船飛到了水裏，這讓楚軍更加輕視夏軍水師的戰鬥力了。

前陣水師已經迫使夏軍水師後退，楚軍水師統帥昭武命令後續艦隊跟上，與前方不同，後面的戰船都是吃水較深的重型戰艦。

夏軍水師被壓製得步步後退，聯軍水師當然是步步緊逼，而隨着追擊的深入，兩軍的距離也在拉近，因為聯軍前陣的楚軍輕型戰艦速度的確要比夏軍戰船更快，加上夏軍戰船又是逆流後退，速度不及楚軍也是理所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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