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似真非真（6）

拉開井蓋，一股惡臭就從井口中噴涌而出。

於博書不是沒有經過打開的下水道井口過，但這麼惡臭的井口，他第一次見到，不過也更印證了他的猜測。

「放下武器，舉起手來。」

突然，四周跑出很多人來，向他大喝。

於博書抬頭看去，發現自己已經被數十名警察包圍了，這些警察都拿着槍，從普通的手槍，到自動步槍，甚至是霰彈槍，以及狙擊槍。

雖然沒有看到持有狙擊槍的警察，但遠處某個方向的上方，傳來有威脅的感覺，作為經常用新月玫瑰狙擊的人，他對狙擊槍毫不陌生。

「真是臭啊。」不過他絲毫沒有在意，只是皺着眉頭，看着下水道井口，那湧出的惡臭，讓他本能的心生反感。

「放下武器，不然我們就要開槍了。」

「放下武器，把手放在我們看得見的地方。」

警察的大喝聲再次傳來，而且聲音中更加緊張。

「是那些傢伙報的警嗎？」於博書向四周掃了一圈，旅店老闆應該是看不到他的新月玫瑰的，他已經大致明白這個世界的一些本質了，那些他碰不到的人，在大晚上，是絕不會報警的，能報警的，只有一類人，就是遊戲者，而他剛從旅店出來，這說明有遊戲者現在也在看着他。

不過他沒有看到除了警察以外的人影。

「不願出來就不願出來吧。」於博書搖搖頭，再看了眼下水道井口，然後看了眼手中的新月玫瑰，把新月玫瑰放進了儲物箱裏。

「？」

「武器呢？他的武器呢？」

「快把武器拿出來，丟在地上，雙手抱頭跪下。」

警察們大驚，新月玫瑰展開成阻擊槍模式時很大，不可能像手槍一樣被衣服遮蓋住的，而他們也沒看到於博書將新月玫瑰丟入下水道的動作。

「砰！」

不知是哪個警察因為過於緊張而率先開了槍。

所有的警察都對準於博書開槍了。

但讓警察們驚恐的是，所有的子彈，都在距離於博書半米左右的地方懸浮在了半空中。

早在看到經常時，於博書就已經釋放了一個結界包裹住自己，這個結界的作用是任何火藥槍械的子彈在進入結界后，就會失去力量，被結界抓住，因為他的精神力不多，所以不能將結界擴散得很大，只能堪堪包裹住自己，但結界不會受到衝擊力的影響，所以倒也沒有關係。

「砰，砰！」

又是兩聲槍響，從遠處的兩個方向，射來兩顆7.62毫米的子彈，在看到近距離的射擊毫無作用后，驚恐萬分的警察們立刻讓狙擊手射擊了。

只是，儘管狙擊槍的威力要更強，但兩顆7.62毫米子彈在射入結界範圍內后，立刻停住，與其它子彈一樣，懸浮在了半空中。

於博書抬頭對警察們微笑一下，手一揮，那些懸浮的子彈立刻掉落在地，「丁零噹啷」的，聲音非常清脆，在這寂靜的晚上非常響亮。

他可不想殺警察，哪怕這些警察是這個世界的，而且殺這些警察也沒有用。

「拜拜。」於博書向警察們微笑着拜拜手，縱身跳下了下水道里去。

在跳下的一瞬間，他用了個隔絕結界，並拿出了氧氣奶嘴塞進嘴裏。

不過這些只是以防萬一，預防自己猜錯了結果而已。

實際上，當他跳入下水道井內時，足足掉落了幾分鐘，才落地，而且落地后，也沒有任何下水道內的污穢，實際上也不像是下水道里。

「果然。」於博書看着眼前這像是某種科研設施一樣的走廊，知道自己的猜測正確。

而他跳下來的地方，也沒有任何缺口，就好像他穿過了地面落入了比下水道的位置更深的地下設施里了一樣。

不過他沒有關閉隔絕結界，也沒有拿下氧氣奶嘴，畢竟他不知道這設施里，有沒有什麼有毒氣體存在。

走廊里並不算明亮，只有暗淡的應急燈照明，顯得昏暗恐怖。

雖然進入夢魘樂園的遊戲很多次了，恐怖的地方也見過很多了，但這樣的環境，仍然讓從小怕鬼的他心跳加速。

「聽得到嗎？甜甜，陸菲。」於博書再次用通話器，向兩女呼叫，但一如之前一樣，仍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這讓他皺起眉頭來，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通話器壞了，或是這地方有阻礙通話的效果，還是兩女出了什麼事。

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於博書看向了走廊牆壁上貼著的指示標識，既然聯繫不上兩女，那只有找到這一切的源頭了。

......

另一邊，晚上，從女生宿舍中輕鬆躲避過巡夜老師溜出的白甜甜，跑進了工廠區里。

白天還沒進入工廠里時，她就注意到這廠區里有些違和感，只是當時有很多人，她為了不暴露自己，沒有辦法去探查，而因為不能確認那違和感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她也沒有告訴於博書和陸菲。

夜晚的廠區非常安靜，安靜得滲人，讓人即便親眼所見，也很難想像得到在白天時，會是熱鬧得說話都要用喊的。

因為廠群中，有很多工廠里有很多貴重的儀器和生產線，所以夜晚有很多值守的保安，只是他們都不出聲，就算走動也走得很小心，且熟悉地形的他們，不會發出太大的走動聲來，只有手電筒的照明，顯示着他們的存在。

不過保安再多，對白甜甜來說也不過是一群普通人而已。

她拿出傘劍，輕鬆的躲避過巡視的保安，在廠區中遊走，有時即便保安從她腳下走過，也不會意識到自己頭上有人。

那些監控攝像頭更不可能發現她了。

這個廠區太大，而且有很多角落，不可能每個地方都放監控攝像頭的，那價格太高了。

「真輕鬆。」白甜甜暗道。

她在工廠頂上靈活跳躍着，跑向了廠區另一頭，那裏是她白天覺得違和感最嚴重的地方。

廠區很大，但白甜甜的速度很快，沒過多久，她就來到了違和感最重的地方。

然後她就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在她面前，雖然廠區還是那麼大，但她看到，靠近邊緣處的工廠里是空的。

只是，並非是這幾個工廠沒有任何機器，而是這幾個工廠，就好像還沒有被構造出來一樣，裏面空無一物，而那些玻璃牆壁，以及外面停著的叉車之類的東西，都非常模糊，就像打了很重的馬賽克一樣。

而且那些保安也沒人會向這邊巡邏，哪怕這邊也是廠區的一部分。

她突然想到白天時，於博書和陸菲所說的城裏有巨大的人形生物和怪獸在鬥毆。

「原來是這樣。」白甜甜突然有些意識到這個世界是怎麼回事了，她畢竟比於博書經歷過更多的遊戲，而且其中不乏充滿幻象的遊戲：「博書，陸菲，我想我已經知道這個世界是怎麼回事了。」

讓她意外的是，不管怎麼呼叫，都無法得到於博書和陸菲的回應，這讓她很擔心另外兩人。

「但我該怎麼去呢？」心中焦慮之下，她決定找到這個世界的源頭，也許從那裏，可以找到另外兩人，甚至是幫助他們，但要怎麼去到這個世界的源頭就是個問題了，再往虛化嚴重的地方走，也許不一定會到得了源頭，反而會陷入其中，可其它地方也沒有辦法，她甚至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源頭在哪個地方。

「是在月亮上嗎？」白甜甜抬頭看了下皎潔的月亮，上面還有舉著大鎚子的兔子的身影：「我可不能飛到這麼高啊，如果有小葫蘆在，而且還能正好在飛行的效果，也許我還能上去看看，但現在是不肯能了。」她不知道要飛到多高才能到達目的地，而且飛上去能不能到達都不一定。

「地下嗎？」天上不能走，那就只能走地下了，可這裏是地處偏遠的廠區，可沒有專門的城市化下水道可以走，她體內的是貓族血統可不是老鼠血統，可不會打洞。

一時間有些為難了起來。

......

與於博書和白甜甜不同，陸菲沒有發現這個世界的異常，她在戰鬥，和一個不知名的遊戲者戰鬥，而且對方連話都不願意多說一句，她甚至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殺自己。

一株植物從她腳下拔地而起，並很快長成了一株美麗的花骨朵，只是那花骨朵張開后，露出的是帶着銳利的尖牙，如嘴一樣，向她咬來。

陸菲向後縱身一跳，跳了四米遠，躲避了食人花的一口利牙，左手一指食人花，數道冰錐就扎了上去，右手一指食人花，數道冰片就飛了過去。

冰錐扎在食人花上，將植物構成的食人花扎得滿是孔洞，而冰片飛到食人花上，立刻擴散開來，將整株五米高大小的食人花凍成了一大個冰坨。

她立即一躍上前，一拳打在了食人花上，龐大的食人花立刻碎裂一地。

這時，一株藤蔓趁着她攻擊食人花時，悄無聲息的捲住了她的腳。

陸菲的腳立刻釋放出寒氣，將那株藤蔓凍住，然後一跺腳，藤蔓立刻碎裂成了無數塊。

但打了這麼久，除了這些植物外，她都沒有見到釋放這些植物的遊戲者。

她只知道，釋放這些植物的遊戲者，應該是植人血統。

植人血統在終端機中只需要九百點積分就能兌換。

因為植人血統可以控制植物，身上的血肉也可以變成各種植物，只是植物大多不耐火，且對異常能力的抗性很低，而且用自己的血肉來變成植物，對自己也是十分有傷害的，再加上植人血統沒有進階的可能，成長性很慢，因此在終端機中的價值很低。

不過並非植人血統就一定很弱，薔薇花園的花想容就是植人血統，就算是很多跟高級的血統的人，也不是她的對手。

只是花想容只有一個，要想用低級的血統成長為強者，那不僅僅是天賦的問題，還得有足夠的運氣。

而陸菲這次的對手，就不弱，只是剛好她的冰系能力剋制住了對方的血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