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身上的輝光逐漸地黯淡下來，我感覺輝光沒有消失，只是隱匿到身體裏面，一股前所未有的魔力充斥我身體的每一處，此刻我無比相信，自己已經成為高級的魔法師。

「來吧，西諾爾，讓我們繼續……」

夢魘般的聲音傳來，眼前依然是我熟悉又恐懼的梅里恩，縱使成為高級魔法師也要跨越這道迄今為止最困難的坎，我知道自己不可能逃避的了，這註定是成為高級魔法師后的第一戰，不管結局是險勝還是死亡，但至少在這裏對抗梅里恩的我並不是孤軍奮戰。

「伊夢卡。」

我對一旁的伊夢卡說聲，緊接着呤唱咒語，我沒有使用中級魔法師時期的閃電法杖而是依靠雙手控制施法。

從周圍聚來的冰元素染白我的雙手，這是我第一次釋放七級程度的冰流術，這招是無論低級魔法師還是高級魔法師都可以做到不同程度效果的取巧類法術，咒語非常簡短。

因為突然地晉陞高級層次，我在這之前對觸及高級層次的法術沒有任何準備，只能以這取巧的方式釋放七級法術。

白色的冰流直直地激射向梅里恩，梅里恩如往常一樣喚出黑霧罩住自己，冰元素碰到黑色的詭霧立刻被侵蝕，果然就和曾經的對戰中那樣，黑霧完全克制魔法元素。我本想釋放冰流術封凍敵人的辦法不能奏效，梅里恩的黑霧馬上就要侵蝕完我的冰元素魔力。

就在這時，另一股來自高級魔法師的魔力進入我的身體，梅里恩才發覺腳下的地面出現新的魔法陣紋路，魔法陣的幾條紋線從另一個高級魔法師布蘭蒂斯亞的身上傳送魔力到西諾爾的身體。梅里恩想用暗魔法對付布蘭蒂斯亞，黑霧罩子外的冰流卻變得更加洶湧，兩個高級魔法師合力終於讓元素魔法蓋過暗魔法，梅里恩連同他的黑霧罩子一起被封凍在寒冰裏面，只露出戴手甲的那隻手抓着聖歌詠唱之劍。

嗖的一道極影飛快地搶到聖劍，伊夢卡踩住前足並扭轉上身，雙手持聖劍回砍寒冰中的梅里恩，我和布蘭蒂斯亞都希望這場配合能夠擊敗梅里恩這個黑袍夢魘，伊夢卡手持聖劍差一點就要斬斷寒冰，忽然的一隻飄浮的骨靈替寒冰中的梅里恩擋下聖劍，這種死靈術的召喚產物仍穿着生前的盔甲衣服，飄浮的下身空蕩蕩，劍和盾在手，這隻骨靈用圓盾抵擋聖劍劈砍，圓盾隨後裂開，但是最後的阻擋讓梅里恩撿回了一命。

「暗影爆裂！」

黑色的力量瞬間碎掉所有寒冰，梅里恩從寒冰中掙脫自由，黑袍法師第一時間盯上我，黑霧凝縮成一把黑色鐮刀向我掃來，同時，梅里恩召喚三隻骨靈戰士現形攻擊布蘭蒂斯亞。

「休想！」

伊夢卡雙手持起聖劍再來劈向梅里恩，黑色鐮刀快要割下對手的腦袋了，可是聖劍也快斬中自己，梅里恩眉頭一皺，它被迫放棄，黑袍法師忽然化作群鴉飛散開來。

……

燃燒的天空逐漸消失，丹古尼垂下頭，但是緊皺的眉目沒有鬆開，莉佩不知道這名大祭司在想什麼，她也不需要打擾這名巔峰法師請他繼續放出液火，這裏已經在遠超北方邊境的極寒領域中，另一名巔峰法師波弗修停止呤唱，低頭看三個潰敗的狼群頭目。

「我從來不需要被什麼人救下……莉佩，你讓我很失望。」

紅龍凱蒙咬碎所有的黑鏈，掙脫后凱蒙反而覺得自己深受蒙羞，一位巔峰的王者不需要被哪個傢伙救下，即使凱蒙知道這兩個巔峰法師是誰。

這兩人是莉佩擅自叫來的，末日教會裏面與龍巫女蕾瓦娜同為最高巨頭的大祭司丹古尼和冰魔師波弗修，凱蒙沒忘記起初的那會兒這兩人還是他的對手。

「請您息怒！凱蒙大人！我只想……」

莉佩緊張地說着。

「只想找個強者救我對嗎？這就是我對你失望的唯一原因！我不需要被任何人救下！」

紅龍凱蒙厲聲的怒吼讓莉佩一步步害怕得退後，這時候，波弗修轉身走到莉佩的面前，他看似瘦弱無力的法師身子替莉佩擋住來自紅龍的怒威，紅龍凱蒙卻對其停止了怒吼。

「我只談論已經發生的事實，蕾瓦娜之子，凱蒙……」

波弗修的話到這裏停頓一下，略過亞瑪哈格這個叛逃前背負的氏名，波弗修邊說邊在凱蒙面前拿出奧秘藥水。

「這瓶奧秘藥水的飲用者是誰，答案取決於我是否贈送和你是否是個明智的王者，最先的就是已經發生的事實，你的龍焰瀕臨永遠熄滅，是我們救了你，這是不需要爭辯的事實，正如剛剛所說的，我可以贈送這瓶奧秘藥水給你，前提是作為王者，你和你的這座城接納我們和我們的教會，甚至可以這麼說，我們有意願加入你的麾下，凱蒙大人。」

波弗修敞開雙臂，在紅龍凱蒙的面前說出末日教會的請求，一旁的丹古尼沉住氣，他只管屬於自己的奧秘藥水，除此之外，無論發瘋的波弗修想幹什麼都不影響丹古尼自己。

「你說……你們要加入我的麾下？哈哈哈哈哈哈！」

紅龍凱蒙忽然大笑起來，這個笑聲傳入三個潰敗的狼群頭目的耳中，哥倫薩里·肖恩非常討厭這種笑聲，可他難以動彈，因為身體和地面的冰霜連在一起。

肖恩的左右是同樣遭遇的努卡和戴克，肖恩的身後則是死傷大片的狼群軍團，誰能想到有一天狼群經受液火和惡寒的交加肆虐，肖恩想撐起這具遍體鱗傷的身體，他咬緊牙關抓住夜光弓，但是夜光弓從中間開裂了，肖恩握住拳頭，手中沒有任何武器。

其中一個狼群頭目肖恩的動靜結束了凱蒙的放肆大笑，凱蒙仍然維持紅龍的形態，可能是自身恢復大半也可能是擔心人類之軀不敵兩個巔峰法師，與波弗修交涉到這個地步，凱蒙不禁開始思考波弗修給出的條件。

「希望您再聽一言，我們是追尋強大力量的法師，而您是追尋強大力量和統治的王。」

波弗修主動跪下來，雙手為這座城的統治者獻上奧秘藥水，大祭司丹古尼十分吃驚，但是這個發瘋的法師做某些事的時候是無人能阻的，丹古尼沒有反對讓末日教會進入落日城。

莉佩不敢出聲，她處在凱蒙與兩名巔峰法師之間，凱蒙的不作聲比這周圍瀰漫的霜寒還要令她毛骨悚然，因為凱蒙的冷漠往往伴隨他即將做出的殘忍。

「……只要這個王座是我的。」

凱蒙說話了，只有這句話，以及不容置疑的語氣，紅龍高昂着俯視該作出回答的兩名巔峰法師。

「當然，這王座永生屬於您，而我是王座下的僕人。」

波弗修毫不猶豫，他宣誓下跪，一旁的丹古尼凝住雙眉，莉佩看着這位大祭司再看凱蒙，當她擔心再爆發激戰，這時候丹古尼已經下跪。

「這王座就是您的，而我是您的僕人。」

最後就剩自己了，莉佩立馬下跪宣誓。

黑色的狂風忽然颳起，莉佩回頭望見這股狂風席捲了潰敗的狼群軍團，她以為是波弗修或丹古尼的施法，可是一會兒后她發覺兩名巔峰法師都只是和她一樣回頭去看，他們什麼都沒做，直到黑色的狂風抹去狼群軍團的蹤影，狼群竟然就這麼消失了。

「凱蒙大人。」

莉佩又看回凱蒙，她不知道狼群是否還存在於世上。

但是，莉佩看見的凱蒙一直不為所動，狼群的消失替代不了凱蒙心裏的笑聲，紅龍的身軀開始顫抖，凱蒙禁不住放聲大笑，紅龍的狂笑傳遍落日城，這笑聲如同凱蒙的統治。

……

城內的殘街，我和伊夢卡帶着聖歌詠唱之劍回來與大家匯合，大家都平安無恙，阿菲利絲告訴我，那些來襲的黑甲士兵損失少部分人就逃走了。

「那些黑甲士兵是羅奇的手下，偷襲菲雅米娜搶奪聖劍的也是羅奇麾下的龍之騎士。」

我沉聲說，阿菲利絲對此點頭道：「在無夜城，羅奇就出現過，他是一路跟來落日城的，那些黑甲士兵可能是因為威力羅格死了所以轉而效力於羅奇。」

羅奇又得到了麾下的一股新力量，他的勢力更龐大，麻煩就慢慢成為威脅了。還有個最大的威脅，那就是梅里恩，比起只要阿菲利絲出馬必定解決的羅奇，迄今為止無人能戰勝的梅里恩才是頭號敵人，即使我都已經成為高級魔法師還擺脫不了梅里恩的黑魔法。

「不必自責，就像你一直努力的變得更強，那時候，我還要你帶着聖劍來救我呢。」

聖劍回到菲雅米娜的手上，我上前輕輕撫摸菲雅米娜的腦袋，讓她從自責中走出來，菲雅米娜對我欣慰地一笑。

「要是你被擄走，就是我們費力去救你了，白痴魔法師！」

任何時候任何場合，妮拉總是第一個找機會踩我，我本想像以前一樣自嘲地笑笑就過了，但身後的伊夢卡輕咳幾聲，她在提醒妮拉以及大家仔細看清楚點兒。

「……」

妮拉和菲雅米娜安靜地注視我，大家也是這樣，慢慢的，吃驚的表情浮現在每個人臉上，妮拉和菲雅米娜，兩人的表情更是誇張般的吃驚。

「西諾爾，祝賀你。」

阿菲利絲和雷納多兩位高級強者歡迎一位新的同等級同伴。

現在幾乎所有人都高高興興地接受這個驚喜，唯有妮拉和菲雅米娜還是十分的不情願，我抬起雙手按住她們倆的腦袋，已然是高級魔法師的我難得的驕傲一回。

「接受事實吧，我當上了高級魔法師！就是這樣。」

從此西諾爾就是高級魔法師了，面對這個「殘酷」的事實，妮拉和菲雅米娜不甘地哭了，我留給她們慢慢冷靜的時間，自己投入安伊露等人的熱情擁戴中。

突然，有點像龍呤的狂笑傳到這裏，猶如一陣狂風吹襲落日城，大街小巷的人們都聽見，這笑聲使我產生似曾相似的錯覺，像是當初遇到強盜之王威力羅格，可這裏是落日城。

突然的，我聯想到一個與威力羅格近似的惡人強者，他確實就在落日城，我才從他的爪牙逃掉不久，他就是凱蒙，也叫屠龍者凱利，我已經有兩次目睹凱蒙的紅龍之態，這笑聲是凱蒙發出的。

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有末日教會的丹古尼和波弗修，還有進城的狼群，結果到底怎麼樣了？

「狼群逃跑啦！」

有人奔跑在街上呼喊著，很多人都聽到了，包括我們，接着是街上出現一個個屠龍者，當他們分散奔向落日城各處的時候，大家也知道了結果。

「從今夜開始！這片落日之地還有這座落日城即為至高無上的統治者、屠龍軍團領袖凱蒙所有！命令你們宣誓對凱蒙陛下的忠誠！」

屠龍軍團的屠龍者們向落日城散佈此事，凱蒙即為落日城的統治者，我們為此非常震驚，守護這座城的黑鐵騎士團呢？城盟勢力其中的戰鬥工會和傭兵工會呢？為什麼沒有任何人反抗這突如其來的統治？

然而這些挽救的可能微乎其微，效忠於凱蒙的屠龍者們肆無忌憚的要求這座城的所有人向統治者宣誓，卻沒有任何人敢於阻止，菲雅米娜等幾個人有想對付那些屠龍者的衝動，但阿菲利絲和雷納多合力先制止她們，喬威恩和薩文納德比較能抑制內心的那股不滿，我有看到妮拉的怒色，但我只能對其他人說：「凱蒙已經奪得落日城的統治權了，現在這座城沒有任何人可以反抗他，這是不爭的事實。」

「要當即驅車出城嗎？」

阿菲利絲問我，我們有護送商隊的任務在身，現在最好該趁狼群敗退和凱蒙剛統治落日城的時刻出城離開，我同意這麼做。

「那些屠龍者好像奔去城門方向。」

伊夢卡突然說，我內心咯噔一下，不好的預想在腦海里浮現，我沉着臉說：「雷納多和我去最近的南城門瞧瞧，阿菲利絲公主麻煩你帶其他人趕回旅店叫商隊整裝待發，最好馬上趕去南城門！」

我們兵分兩路，雷納多和我火速奔去南城門，而阿菲利絲等的大家馬上去引領商隊出城。此時此刻，魔法塔廣場的那場激烈戰鬥已結束，落日城上方沒有了火紅色的天空，黑夜像塊布牢牢實實地遮蓋住落日城上方，當雷納多和我趕到南城門時，卻發現預想的事情成真了，屠龍者部隊堵住了城門，無論城門內多少人苦苦哀求都不肯放走任何一個人，更狂言稱待在凱蒙陛下統治的地方就是幸運的眷顧，企圖離開的只能是叛徒！

「西諾爾……要硬闖嗎？」

看着南城門的警戒，雷納多悄聲問，我連忙搖搖頭拒絕這樣做，與屠龍軍團發生衝突實在危險至極。

「回去吧，我們只能讓商隊多待一陣子。」

回到了旅店，大家都知道了屠龍者封鎖城門的事情，證明凱蒙的統治已經開始。

我們對強大的屠龍者軍團束手無策，經過短暫商討，我建議走一步算一步，明天再嘗試去尋求出城辦法。今夜的落日城沒有發生什麼，市民們回家關緊門窗，冒險者旅行者溜回了酒館和旅店，四邊的城門處依然被屠龍者嚴格把守着。

夜裏當我準備睡入夢中，一個女孩悄悄走到門外，身為魔法師，我已經知道是誰在外面，吱的微響拉開了門，莉探進頭來向上盯着我小聲問：「睡了嗎？」

「我剛要睡着呢……」

我想說如果不是你突然來了我已經舒舒服服進入夢鄉了，可我沒說出口，只是委婉地表達魔法師準備睡覺不希望被人打擾的願望。

「一起。」

莉一句話就衝進小房間，她穿上了合身的薄睡衣，沒有我的允許就翻上魔法師的小床，我懶得和她爭論小床的主人是誰，輕輕地為莉蓋上被子，我盤腿坐在小床邊替她梳理長長的金髮。

「是害怕嗎？」

一邊用手梳過長發，我一邊問著還沒閉上眼睛的莉，雖然她是隊伍里專註的女獵手，但她也是我們中年齡最小的女孩子，莉找我一定是為了粘着我，那是她內心的害怕所致，北方邊境那會兒就是如此，或是自身的孤獨，或是外界的因素。

「嗯。」

莉回應了我，小臉蛋緊貼我的胸口，又細聲地說：「落日城這個地方變得不一樣了。」

我沉默不語，確實變得不一樣了，這裏就像強盜之王威力羅格的陰霾下的無夜城，凱蒙像強盜之王般從原有的城盟手中掠奪了落日城。

「爸爸說過，只要是讓莉不害怕的就是對莉最重要的。」

昏昏欲睡時，沉在枕邊的莉張開小嘴吐這些秘密的話讓小床邊的魔法師仔細聽着，我心頭感覺很暖，一直待莉閉上眼，魔法師正要離去，女孩的小手伸出不讓魔法師的那隻手離開，只能緊緊牽着。

「……晚安。」

我沒想到會這樣，繼妮拉、阿菲利絲之後，無意間我居然中了莉的「惡作劇」，但想說的已經不被莉聽見，她終於睡著了，我腦袋趴在小床的邊邊，陪她共同度過夜晚。

次日的清晨，東邊地平線照射來的陽光如往常一樣給予這座城第一絲溫暖，粗狂的鐵蹄聲打破寧靜，也喚醒了那些沉浸昨夜和以前夢裏的人們。

凱蒙這名新城主將在紅堡召集落日城的所有人，為了這個命令，屠龍軍團的人騎馬踐踏過所有街道以及巷子，不管是清醒的還是留着困意的人們像牛羊般被屠龍者驅趕到紅堡，在紅堡周圍聚集了落日城的所有人，我們自然也在其中，因為擔心被凱蒙認出，我們都用了安伊露的變臉藥水偽裝成另一個模樣。

我困得想打哈欠，妮拉拿蝙蝠之刃戳一戳醒我，隔着人山人海遙望紅堡的頂台，雄姿英發的凱蒙終於在萬眾矚目之上現身了。

「服從於我的子民們！效忠於我的戰士們！為這座城迎來嶄新的早晨歡呼！盡情歡呼吧！從今以後！我！凱蒙！將永遠地統治落日城以及這片落日大地！並帶領我的戰士和子民們建立起無與倫比的榮耀！」

「在我統治範圍內不存在敵人！你們都看到了，墮落的黑鐵騎士與狼群為伴，打從開始就欺騙了你們，是我把他們驅逐了，狼群落荒而逃，但這還沒有結束，我的屠龍軍團和紅袍法師會追擊四散而逃的狼，敵人不會有機會戰勝我們。」

紅堡的頂台，隨着凱蒙的那句我們，末日教會的丹古尼和波弗修從左右走出來，紅堡外的人海發出震驚的呼聲，所有人親眼見到三名巔峰強者同台並肩。

末日教會也加入凱蒙麾下了？儘管難以相信，但事實擺在眼前，即便是最兇狠的狼群也在如今的落日城翻不起浪花。

「身為寬容大量的新城主，我很樂意接受更多人的忠誠，誰都可以，然而我不會容忍異心的背叛和反抗，任何的背叛都必然接受我的制裁！任何反抗都必然消滅不留余渣！」

凱蒙聲音漸漸冰冷，他站在紅堡的頂點昂頭俯視所有子民，目光在人群中尋找到戰鬥工會和傭兵工會的那些人，凱蒙強調了領地的規矩：「只要不反抗，我就保持仁慈。」

紅堡上見不到凱蒙的身影，屠龍軍團解除了圍繞紅堡的巨大界線，人們得以回走，我跟隨大家再回去旅店想想出城的辦法，突然，回走的人群里有幾個渾身披在黑袍內的怪人令我不由得多看幾眼。

「白痴魔法師！」

妮拉叫住了我，我才明白自己居然往紅堡方向走去了，可能是看得出神了，因為那些黑袍怪人都朝着紅堡去，我從他們身上感受到某種熟悉又危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