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完成破擊術（一）
黃昏的書屋中一位略顯青澀的少年，追在長須拖地的老人身後，向他請教著。
「老師，我還想再聽您說說【破擊術】的事情。」
少年的聲音在空曠的樹屋中迴響着，老人嘆了口氣，轉過頭對他說道：「小威廉，我應該對你說過了，雖然【破擊術】常常被世人列為魔力三大用法，但是它根本名不副實，我甚至覺得我的生活魔法都要臨駕於它。」
「強大的魔法師可以扭曲時間與空間，在天空中自由飛翔，制敵於千里之外，甚至可以擊倒神明，這個代表便是我，你只需要跟我學習即可，無需考慮那些。」
「但是……」
少年有些焦急，他仍然不肯放棄：「如果能理解【破擊術】的原理，或許會對魔法的理解更進一步！」
「唉，好吧，縱使是使用魔法強化肉體的武藝大師，也不會懼怕【破擊術】，因為【破擊術】有極大的限制，第一點就是，需要肉體與肉體的直接碰撞。也就是說，如果攻擊無法直接觸摸到對方的身體，就無法生效。」
「第二點則是，使用者的魔力的量。說到底，破擊術只是將自身的魔力打入對方體內，對柔軟的臟器進行攻擊的手段，遺憾的是每個人體內都有着魔力進行防護，所以破擊術只是激起對方體內的魔力，就像往水盆里投石一般。」
「沒有魔力的人，只會受到普通武技的傷害，魔力低下或是略高的敵人，則會因魔力在體內逆流膨脹受到極大的損害。但是如果對方魔力遠高於你……」
阿斯蒂芬走到水盆前，扔進去了一粒石子。
「噗～」石子未能激起多少波瀾，便沉入盆底。
「看到了嗎，魔力不足的話，只有這種效果。」
說到這些，阿斯蒂芬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比起【破擊術】，果然還是自己生活魔法更勝一籌。
「在現在的時代，【破擊術】在高位的戰鬥中無法起到任何作用，只有學藝不精的庸人互相對抗中，才能凸現出作用，而所謂的三魔力大用法，也是庸人的常識罷了。」
「換言之，【破擊術】只是生不逢時，倘若是人類無法觸及神明能力一鱗半爪的時代，或許它是最具有殺傷力的吧。」
……
「嘭！」
沙袋被掌底擊中，扭曲地向著空中飛去，又在半空中莫名地膨脹，被擊中的地方突然炸裂，沙子散落一地。
「呼。」珍長出了一口氣，汗水不斷滴在地面上。
「這算是成功嗎？」珍回頭看向阿斯蒂芬，希望得到他的答覆。
阿斯蒂芬被這響動打斷了思緒，不禁自嘲著自己為何要回憶起這些，他低下頭深思了一會，緩緩說道：「怎麼說呢？因為我不擅長這種東西，我所擁有的的只不過是知識而已，要我去做評價，我也只能說，和諾恩比起來差之千里。」
珍露出一絲苦笑：「果然是這樣嗎？」新的招式固然給她帶來了自信，但是這樣讓她更加認識到了自己與諾恩之間那不可逾越的壕溝。
「但是拋去看到的層面，我認為你要更強，僅僅是一擊，便可以將力量灌注到目標的內部並在其中炸裂，沒有人可以鍛煉到內臟，這份威力，可是他人完全無法比擬的。」
珍看上去稍顯得意：「明天就是和諾恩訂好的日子了，我要贏。」
「但是僅僅如此，還不夠吧，對手可是那個諾恩，想要擊破超乎常理的目標，自己就必須跨越常理。珍，雖然你很努力，但是你的思維太過保守了。」
「呼！呼！呼！」珍一次次地推出掌底，速度不斷加快，力量也逐漸加強，每一擊都帶着撕破空氣的風聲。
所謂的破擊術，究竟是什麼呢？珍完全無法理解，自己所做的，僅僅是將那偶爾成功的一次攻擊，完美地再現罷了。空氣的流動，身體的動作，那一刻的心境，如同機械一般，毫無感情地執行，才能不斷地還原，並改進那偶爾出現一次的奇迹。
力量的流動？體內的運動？未知的線條？這種東西完全不懂，明明從出生到那一刻，珍就能自在地完美操作自己的身體，甚至就連班賽玫瑰的招式，都能完美地融入自己的動作中。看着那些同輩拙劣的模仿，珍一直在思考，為什麼做不到這種事情呢？要問我怎麼去做，我也只是按照要求去做了而已。
也許就是那一刻，珍發現了自己與他人的不同，那是與生俱來的，自己是特殊的。
然而，這樣的想法並沒有讓自己高興，取而代之的則是孤獨。這裏，沒有我的同類啊。她這樣想着，漸漸地，看向他人的眼神中開始充斥着憐憫，自己無法理解他人，他人也無法理解自己，最後，她封閉了自己的內心。
最近的幾年，珍終於發現了，自己並不是獨特的，而諾恩的出現，更是打破了自己一直以來的驕傲，曾經她以為自己遠比他人要強大，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在伯仲之間。
但是就算如此，自己還是振作起來了，因為她不能繼續讓這樣一個不足十歲的孩子為自己揪心。哪怕是勉強自己，哪怕是做着這種無意義的努力，這種無意義的招式，也要強迫自己振作起來。
明明自己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弱小，明明自己已經接受了自己的無能，為什麼，為什麼事到如今——還要再一次給予自己希望啊！
「嘭！」掌底再次集中了沙袋，沙袋突然膨脹了起來，如同腐敗的枯木一般支離破碎。
「竟然……真的成功了？」耳邊傳來了奧利吃驚的聲音，明明一直以來都是拙劣的模仿，根本看不到一點成功的跡象。
「剛才是，做了什麼？」阿斯蒂芬吃驚地問道。
珍回答道：「不知道，只是感覺，現在有些累。也許是剛才稍微帶入了一些情緒吧。」
阿斯蒂芬開啟精靈之目，注視着珍，她體內那唯一一條的線，已經細微地幾乎看不到了。
「你以前有過這種狀況嗎？還能恢復嗎？」阿斯蒂芬焦急地問道。
從諾恩的情況看，他們這種人的強度應該是和體內的線條數量有關的，如果這是不可再生的，那自己在珍身上花的時間就完全浪費了。
珍疲憊地搖了搖頭：「只是有些累罷了，根本不礙事，接下來我要繼續重複那一瞬間的動作，直到我能完全掌握……」
「轟！」道場外傳來一聲轟鳴，阿斯蒂芬連忙跑去門口，在遠處的大門處，鐵門飛出十幾米，大門被什麼東西攻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