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一個月後（四）
沒錯，祭駒節，一切都是是那時候開始的。如果不是加尼隆邀請了阿斯蒂芬，那麼他與魔法接觸的時間就要大大后推。
時間過去了三年，兩人的模樣也大大改變了，此時再次坐在看台上，兩人都一言不發。
「三年前也是這樣呢，我們並排坐在一起，如果不是哥哥你當初拉我出來，我還一直呆在房間里看書呢，哈哈。」
阿斯蒂芬率先打破沉默，但是加尼隆卻一言不發。
「上次除了我們，珍小姐也來了，甚至還上去參加比賽了呢，我也是那個時候才認識了老師……」
「對了，你的老師，說起來，阿斯蒂芬啊，你還記得那個老師的名字嗎，我有些記不清了。」
加尼隆突然的提問讓阿斯蒂芬猝不及防，當時唯一接觸所謂老師的原因是因為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魔法的波動，而他的名字是……
「抱歉，我有些記不清了，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又是遺產又是革命的。」
阿斯蒂芬打着哈哈，不斷流着冷汗，甚至有些慌張，意料之外的事情總是會產生混亂，而對阿斯蒂芬也是如此。
「為什麼突然要問那個人，今天的加尼隆到底是怎麼了。」
「這樣啊，明明是第一次參與外面的節日，第一次拜託大家找到的老師，第一次去做讀書以外的事情，你卻忘記了啊……到底是為什麼呢？是沒有這段記憶，還是說，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記住呢？我問你，你真的是奧利羅蘭嗎？」
加尼隆一反常態地說道，每一句話都在遞增壓力，而阿斯蒂芬也感覺空氣變得更加沉重，幾乎無法透過氣來。
「加尼隆少爺，您有些語氣過重了。」
如同寒冬的甄冰一般冷淡的語氣插入了對話，那是一個如同人偶一般完全看不出感情的女僕，如果不是細微的動作、喘息與些許的溫度，阿斯蒂芬都會懷疑她是否是人類。
「抱歉……我有些太過激動了，確實，最近的事情確實有些多。」
加尼隆站了起來，回頭看了一眼阿斯蒂芬，阿斯蒂芬從未見過他露出如此悲傷的眼神，光是那個表情都讓他自己的心揪在了一起，痛苦似乎從一顆心臟連接到了另一顆心臟。
「我們……不是敵人對吧。」
加尼隆的聲音顫抖著，如同從咽喉中擠出一般，無比渴望得到肯定的答覆。
「那是當然，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呢，加尼隆哥哥。」
阿斯蒂芬儘力而為擠出笑容回復他。
「加尼隆的狀況遠比想像中嚴重，以前的他應該每天都在學習各種知識，不會把情緒外露，永遠對人尊敬，甚至是無條件信任任何人，宛如聖人一般。但是現在的他每天都在道場做鍛煉，身邊也多了一個無機物一般的女僕，這一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
「哦哦，好像感覺到了。」珍緩慢地移動着身體，手掌輕輕挨在了沙袋上。
「嘭！」沙袋突然向後飛起，如同失去了重力一般。
「才不是這樣！」阿斯蒂芬用報紙卷朝着珍頭頂打去，卻被輕易躲開了。
「不能是從外部發力，應該是從內而外的，就像這樣。」
阿斯蒂芬一掌打在了沙袋上，雖然沙袋紋絲不動，但是在阿斯蒂芬手掌離開后，沙袋內部反而鼓出來了一個包。
「由內而外，才是所謂的【破擊術】，如果是外力那就毫無意義了，你角力是不可能贏過諾恩的，我可是去工坊見識過了，一團扭曲的鋼筋，她可是雙手一捋就變的直挺挺的了，開什麼玩笑，我連鐵絲都捋不直，那傢伙的手臂就和台鉛一樣啊。」
「哈哈哈說的沒錯，再好好誇讚這個宅邸第二偉大的諾恩大人吧。我說珍啊，你也不要賭氣了，老老實實地承認我的位置，然後……那個，我們一起出去……看日出……什麼的……」
諾恩的聲音從一開始的大喊漸漸變成了自言自語，最終誰也聽不到了。
「這個人說着說着就沒底氣了啊。」
阿斯蒂芬用同情地眼神看着面前的諾恩，究竟要說她大大咧咧還是內向呢。
「約定的勝負日期還早吧，為什麼現在要來挑釁呢？」珍一臉冷漠地問道。
「難道是害怕輸所以提前過來偵查敵情的嗎？沒想到你這幾年還是長了點腦子的。」
珍的話語和以往一樣，透露著自傲與不屑，雖然一向不好聽，但是看她恢復正常，阿斯蒂芬也鬆了口氣。
「那是當然，你可以繼續誇獎諾恩大人我啊，不過你的訓練也太可笑了吧，竟然是打沙袋，這種東西……」
諾恩左腳後撤，身體向後扭轉，腰部帶動上身轉動，手臂以極具力量的姿勢揮出，在擊打的瞬間扭動身體送身打出一拳，甚至拳頭還扭轉了一圈。
「嘭！」沙袋如同小孩手中的風車一般，呼呼生風地旋轉了起來，除了它的旋轉，自身也在不斷自傳，伴隨着清脆的鐵鳴，沙袋沉重地落在了地面上，在道場的地面上滑動時，其中的沙子散了一地。阿斯蒂芬也一瞬間瞪大了眼睛，諾恩賽克斯毫無疑問是他這一世所見到的，打擊最強的人。
「看到了嗎，這就是如今我的力量，而且還是手下留情的，要是我全力一擊，這個沙袋就被打穿了。現在的我，或許連那個軍武阿爾伯特都打得贏。」
諾恩大笑着，神氣地觀察著珍的反應。
珍看着地面上撒了一地的沙袋自言自語着：「啊，壞掉了，這筆得扣在工資裏面啊，真是可憐，每天乾的不如賠的多。」
「錢財可是身外之物啊，諾恩大人我可是吃草都能活下去的。」
「哎？」阿斯蒂芬和珍兩個人都有些吃驚地看着諾恩，一時語塞，隨後兩人看向諾恩的眼神都充滿了憐憫。
諾恩大喊道：「不，不是的，我只是開個玩笑！你們不要當真，也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啊啊，為什麼和珍一起的人都是會這麼性格惡劣啊。」
阿斯蒂芬也嘆氣道：「我還想說為什麼我身邊的女性都這麼奇怪呢？你們就不能和伊麗莎白學一下嘛？」
「唔~珍你可不要以為自己贏了，下次我一定會正大公明地打倒你的，給我好好等著！」諾恩留下一句經典反派台詞后，以阿斯蒂芬難以看清的速度離開了道場。
「這就是......你以前的同事？你們那是精神病院嗎？」
「怎麼樣，她很可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