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詢問

這名老伯在行走的時候是略微低着頭的，也可以說是在埋頭前進，不過很快便是發現在自己的面前有着一道影子出現，將原本照射自己前路的陽光直接遮擋住了，而之後在老伯想要抬起頭的時候便是聽到這樣由平和的聲音所發出的話語，不由得老伯便是直接心中一緊，同時雙手抱在胸口處的糧食袋也是緊了緊，讓這樣的布袋更加貼近自己的胸口，之後在老伯隨着自己的頭向著上方看去的時候便是發現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名少年，看起來也就是十五六歲的樣子，而且從其披頭散髮的樣子來看的話，這名少年不知為何應該還沒有行冠禮，這是這名老伯的好奇心，畢竟此時這名少年的衣着不凡，看來不應該是什麼平頭百姓之人才對啊~而且從剛剛這名少年的話語中便是能夠感覺到謙恭之意，顯然這名少年是一名讀過書的人，這樣的人這名老伯也是見過的，不過那些都是身世不俗的貴家公子，那些公子都是在眼前著少年這樣的歲數的時候便是已經行冠禮了，所以老伯的眼中便是有着疑惑之色，不過手中拿着的糧食袋依舊還是僅僅抱在自己的胸口處，並沒有因為自己對於眼前那這名少年的猜測就有所放鬆，畢竟這名老伯這麼大的歲數，看過的公子也是不少的，當然對於其中一些公子的個性還是有些知道的，不過這名老伯就算是心中警惕可是卻是依舊開口說道：「不知公子有何事需要老朽指教？請明說即可。」向天看着這名老伯對自己極為的警惕，以及老伯自身的緊張感，便是在心中暗道，民以食為天啊~在這樣的情況下依舊是保持着警惕，彷彿是擔心自己手中的糧食會被我所奪走一般，想來這名老伯這名大的年紀應該是見過，甚至是經歷過被被奪走糧食的事情吧~之後向天便是說道：「老伯還請放鬆，小子只是對於一些事情有些好奇故而前來詢問，還請老伯不必過於擔心。」老伯聽到向天的話語有着跟自己拉近關係的意思，同時話語中也是有些柔和起來，之後老伯便是看了一眼向天，發現向天的臉色並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反而是眼中有着一絲絲的敬意，同時眼中也是有着好奇之色，老伯畢竟也是不知道見過多少人與事的存在，就算這樣的眼色在痰中很快就消失了，可是依舊是能夠被老伯發現的，所以老伯便是直接開口說道：「公子請講。」

向天發現老伯的雙手已經慢慢放鬆了，雖然依舊是將糧食袋抱在胸口處，不過此時已經沒有那麼緊了，所以向天便是問道：「老伯，小子想問的是為何之前在那一處糧行之中的人都是拿着相同的糧食，可是所交付的錢財卻是不相同的呢？」聽到向天的話語，老伯不由得心中暗驚，老伯很清楚自己面前的少年之前並沒有在那一處糧行之中，那麼也就是說這名少年是在遠處看見的，既然能夠從遠處看到糧行內的變化，老伯便是更加肯定眼前這名少年雖然沒有行冠禮，可是卻依舊不是凡人，不過老伯的心中也是有些緊張，畢竟突然就是這名進行詢問，給老伯一種對方可能會直接將自己手中的糧食搶走的感覺，之後老伯便是再次將自己低着的頭面向自己的面前，同時便是發現在這名少年的身後還有着一女三男存在，身上的衣着比之自己這樣的布衫還是要更加的好，那麼便是可以看出這些人也是不俗的啊~所以老伯便是直接開口說道：「糧行內有一規矩，可以讓我等苦難百姓直接取糧，至於錢財之物則是可以暫時賒欠直到下次或者是之後有錢財再去償還，想來公子之前所見的錢給的多是為了將自己賒欠的錢財進行償還吧~這樣的糧食在此糧行內需要十數錢才是可以的。」向天一聽便是知道這是賒賬啊~不過賣米賒賬這究竟是為了什麼，而且這樣的糧食，也就是十幾錢，那樣的話那些世家豪族的人為什麼沒有購買，為什麼世家豪族的人沒有直接將這一處糧行直接給購買下那些糧食呢？因此向天便是再次詢問道：「既如此，那那些富裕之人為何未來此購糧，反而是平民百姓在此呢？」這名老伯一聽對於向天的身份便是更加有利猜測，能夠直接說什麼平民百姓這樣的話語，那麼這個人就是非富即貴啊~不過要是被向天知道的話，向天只會說，我可是新一代的好青年，怎麼可能會像這個時代那些白痴一樣說什麼草民、賤民之類的話語，這不是在侮辱自己原本世界的教育嗎？老伯頂了頂心神之後便是低着頭恭敬的說道：「公子這一處糧行是這賣給我等賤民的，這是因為此處乃是甄家的糧行，至於為何沒有富裕之人來此，老朽也是不知，畢竟老朽之前也只是知道這一處糧行的糧食只賣給我等，至於原因，老朽自然不知。」

向天聽到這老伯的話語之後便是不由得看了看糧行那裏，之後將目光向上一撇，只見四個大字的牌匾直接在那裏掛着——甄家糧行，不由得向天便是在心中暗道這究竟是為什麼呢？不過還不等向天繼續思索，便是聽到老伯說道：「不知公子是否還有何事指教？」向天一聽便是說道：「小子在此多謝老伯指教，老伯若是還有其餘的事情那就且去忙吧~」之後向天便是直接將自己的目光看向糧行那裏，不知道在思索什麼，而老伯一聽便是立刻就是直接向著一邊挪動一下之後發現向天幾人並沒有看自己，所以便是直接就抱着糧食袋就離開了，之後就是直接進入人潮中消失了蹤影，而向天則是一直都在看着糧行的牌匾，不知道在想着什麼，而古梅等人則是從來到這裏之後就是一直站在向天的身後，子啊老伯跟向天說話的時候也沒有插嘴，就這樣靜靜地聽着，而在老伯消失的時候方悅三人還是看着，直到距離向天等人很遠之後才看看這四周，沒有去注意那一處糧行，畢竟糧行相關的東西都是由那名老伯說出來了，所以也就沒有什麼在意的，不過其中還是有一點也是使得古梅以及方悅幾人很在意，那就是甄家，再一次聽到甄家的事情，這就使得古梅等人對於甄家真的是極為的感興趣了啊~不過此時向天正在思考着什麼，古梅就沒有說話，低着頭，看着地面，而方悅、審配以及張郃則是在腦海中思考甄家的事情，同時也是注意著周圍，防止會出現什麼意外的事情，看着周圍那些人潮湧動，同時也是注意著向天以及古梅，保證他們的安全，同時也防止兩人被這樣擁擠的人潮弄得彼此分散。

而此時的向天卻是在根據之前在來的路上所聽到的事情，以及之前那一名老伯所說的話語進行着思考，即是為那些已經沒有田地的提供米粥，又是給這些糧食不足的農戶以這樣可以說是賤賣的方式將糧食販賣，這究竟是為了什麼？是真的是為了百姓做事？還是別有所圖？為什麼會有的百姓會去甄家那裏取得米粥，有的百姓卻能夠有一些錢財來這裏買米呢？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是否有田地存在，畢竟這些百姓都是種地的莊稼漢，主要的來源就是農田裏面糧食的收入，有一些莊稼漢的收成比較好的話，那麼便是在交了世家豪族以及當地官府的糧食之後剩下的糧食要是算是足夠的話，那麼便是會從中讓自己得到的糧食拿一些去賣，賣給其他人或者是糧行，這樣就有些許錢財能夠買其他的食物了，當然也有可能會將自己的錢財留一些在自己的家中防止有什麼突變的事情，就比如是突然收成不好，這樣的話，這些錢財便是可以去糧行買糧食，所以對於這些莊稼漢而言農田便是收入的來源，而一旦自己沒有農田的話，那麼也就是說沒有收入來源，這樣的話要麼餓死，要麼是尋求另外的出路，畢竟沒有人想死。所以對於這些百姓能夠有一些錢財去買糧食向天是沒有一絲疑惑的，不過這樣對於甄家有什麼好處倒是向天所要思考的地方，畢竟就算是真的是為了百姓而做這樣的事情，可是一個世家豪族之中要是沒有家族有益的話，那麼怎麼都是會被反對的，總不可能整個家族都是為了百姓的人，而無關自己的生活吧？要是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這樣的世家豪族早就消失了，因為人總是自私的，就算是這樣做也是指能夠得到好名聲，可是對於世家豪族而言，名聲這樣的東西不是都可以直接自己宣傳的嗎？畢竟百姓都不識字，沒有念過書，所以只要安排一些人對於自己的家族進行讚頌的話，那麼便是會在百姓中形成一股對於自己家族有好處的言論，至於真實與否又有多少人會去探明以及在意呢？

依照向天對於這些世家豪族的看法的話，雖然不能夠說所有的世家豪族都一樣不將百姓重視起來，不過卻至少大部分的世家豪族的人都是沒有重視百姓的，可是甄家卻是如此行事，重視百姓，在百姓之中想來也是博得了一個好名聲，只是這樣卻是損害了甄家的利益，畢竟糧食也是要錢的，這樣算是賤賣的糧食，不就是讓甄家損失大量的錢財了嗎？甄家這是為了什麼呢？得到名聲又有什麼好處？畢竟世家豪族計較得失也是不凡的，不然的話，這些世家豪族怎麼可能能夠在大漢存在這麼長的時間，一定是家族之中有着屬於各自的計較，為了各自家族的生存以及延續甚至是壯大而在計較著所有的一切，那麼究竟是怎麼想的呢？不由得向天便是將目光注視在糧行上的牌匾上，目光炯炯，彷彿在向天的眼前有着一道看不清的迷霧一般，而向天卻是要看到迷霧後方的事物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