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5章 誰敢立誓

說到這裏，向天便是看了看袁紹，之後卻是轉過頭看向了曹操，說道：「孟德，不知以孟德對西涼士卒之了解，不知如今如此境況之下，虎牢之內是否有些許體力充沛之士卒？」曹操一聽便是不由得愣了愣，畢竟張邈可是他的頭兒，不問張邈而問他，這是在說他曹操比之張邈還要更加尊崇嗎？這不是在給他以及張邈二人弄出嫌隙嗎？不由得曹操便是看了看張邈，而張邈則是一臉好奇之色看着曹操，在發現曹操的視線之後，便是略微點了點頭，接着便是看着在場其餘的諸侯，說道：「向并州，某當初那般作為，急於逃往，如何可得知此事？不過向并州所慮不無道理，四五日之時日想來屆時我等便可明晰虎牢之內是否如此。」

而之前那些在贊同的諸侯則是一個個都安靜下來，袁紹看着那些似乎欲有所言卻又不想言的諸侯，自然明白這些諸侯是什麼意思，故而便是說道：「既然向并州如此言之，為我等討董勤王為計，我等當慎之！否則我等如何有眾多兵馬可前往洛陽討董勤王？不知諸位以為如何？」這一次袁紹說完，這些士卒則是更加同意了，至於緣由，不用說，自然是擔心向天的猜測成真了，要是真的如向天所說的那樣，那麼要是他們在第二天便是直接派出各自手下所謂的真正士卒，那麼很可能會受到不小的損失，而這樣可是在削弱自己的勢力，他們這些諸侯可不蠢！只要有着一絲絲可能，那麼便是會趨利避害。

趨利避害，並沒有任何的不妥，甚至可以說世家豪族在能夠得到絕對的利益面前是不會放手的，而派遣炮灰士卒並不會影響到他們自身的利益，畢竟這些炮灰士卒在這些諸侯看來即便從戰場上活了下來，卻依舊不足以跟他們養著的士卒相比，單單身材以及力量便沒有辦法比較，畢竟這些士卒可是有着足夠的糧食食用，同時進行着鍛煉，本身力量就比這些臨時招募而來的瘦弱士卒要更好，當然這些士卒在這些諸侯那裏訓練或者說呆的時間並不長，所以也就只是跟普通人差不多罷了，當然相對於這個時代的大多數百姓而言，則是要健康不少，至少臉上的瘦弱之態程度要小不少。

接下來的確就如之前所說的那般，不過每一次派遣的那些炮灰士卒卻都不少，現在那些諸侯每一次都故意留下一些，或者說不少的炮灰士卒在自己的營內，而戰況則是可以說極為激烈，單單是聯軍這一邊的炮灰士卒，便死去了將近十萬，向天之所以知曉，自然是每一次都前去看過，而之所以會有這麼多的炮灰士卒，則是因為那些諸侯即便是現在，或者說即便不在營內，也有着士卒去外招募這樣的炮灰士卒進入到自己的營內，甚至連酸棗附近的地方都被搜刮過，這些向天之所以知道自然是通過觀察了，而每一次那些在之前一戰活下來的炮灰士卒則是會再次去對於虎牢關進行攻擊，有這樣的有經驗之人在，士氣何其之高？

不過對於袁紹等人而言唯一值得高興的事情便是，這幾次炮灰士卒都有不少的士卒直接攀登上了關牆之上，甚至箭矢的箭雨在之後也稀疏了不少，這樣明顯的現象要是還不猜到什麼的話，那麼袁紹也不用做這個盟主了！至於那些戰死的近十萬炮灰士卒，如今鮮血成為那地面深色沙土的添加物，而那同樣原本應當是土黃與深灰之色相互混雜着的關牆，此刻也同樣被暗色覆蓋大多數的面積，猶如一幅不知描繪何物的畫作一般，可是那些許凜冽寒風所過而現之冷意，卻是讓人心中不安，而那些屍體，在袁紹等人撤退之時則是西涼士卒進行收拾，不過主要只是將兵器拿走，至於屍體或燒或埋。

此刻袁紹等人再次聚集在營帳之內，袁紹看着在場的眾位諸侯，接着便是說道：「如今已然七日而過，諸位，我等當一力破之！」袁紹在說完之後，看了看公孫瓚，又看了看向天，而其餘的諸侯同樣也看了看二人，二人一見並沒有說什麼，而袁紹點了點頭，接着便是說道：「既如此，明日自當我等共同派遣士卒以破虎牢！」這個時候向天卻是突然說道：「盟主！」袁紹一聽便是看着向天說道：「向并州，莫非時機未到不成？！」向天一聽便是立刻搖頭，根本不給其餘的諸侯說閑話的機會，之後便是說道：「並非如此！此番我等一同進擊，莫非我等亦需身先士卒各自帶領兵馬而進擊虎牢？」

向天一說，那些諸侯便是愣了愣，除了公孫瓚等一些本身或者原本就在戰場上戰鬥過的諸侯之外，其餘的諸侯則都是沒有立刻回話，這些諸侯，比如說韓馥，本身就是文士，舞文弄墨、玩弄心機什麼的，他可能還玩得起，可要是身先士卒，抱歉，這是不可能的，而袁紹以及袁術也不會自己就這樣去做，畢竟現在他們的身份可不同，而且二人都在爭奪著袁氏的完全支持，所以也不會去拚命，真正敢身先士卒的諸侯在這裏可以說是沒有，所以場面一下子便是有些沉寂下來，向天看着這些人這個樣子，則是不由得心中有些無奈。

而袁術這個時候則是說道：「我等各自派遣將領帶領各自手下兵馬進擊虎牢，如此便可決向并州此等疑惑。」說完，眼神之中還有着些許的鄙夷，似乎在說向天連這樣的方法都沒有想到不是傻嗎？而那些諸侯一聽便是一個個都稱讚了一番袁術，而向天一聽則是有些沒睡醒一般地看着袁術，等到這些諸侯在讚揚完了，之後，一個個都就這樣看着袁紹，可是袁紹卻沒有說話，這些諸侯一見便是不由得愣了愣，都有些好奇，而這個時候孫堅則是說道：「領軍為戰，切忌各自為戰，戰場之上何事皆有發生之可能，若無統一發號施令之人，則恐彼此影響，士氣受損！」

向天這個時候也是說道：「如若如袁將軍所言為之，我等各自為戰，屆時一方士卒士氣受損怯而退之，則其餘各方兵馬亦士氣受損，屆時恐兵敗！」向天說完，袁術便是立刻說道：「莫非向并州之言乃我等兵馬皆是烏合之眾，連區區西涼士卒亦不敵之？」向天一聽便是說道：「若虎牢關門而起，而騎兵出之，屆時兵馬紛亂，我等各自為戰，不知袁將軍以為我等該當如何？無一統之人，則兵馬一亂，若面對騎兵而亂，則恐死矣！屆時我等麾下士卒損傷必然慘重，屆時豈是僅僅以一將領之命可慰此些士卒？若諸位願指天為誓，言明屆時乃自己麾下將領首先退逃則自盡於此，某絕不多言！」

向天的話語說完，可以說是把這些諸侯都給得罪了，這可是直接立誓，而且要直接要命的誓言，在這麼多人的面前立誓，屆時要是不負責的話，那麼可以說是聲名盡毀了，不過向天卻是直接大聲喊道：「閉嘴！爾等若是無有此膽便閉上聒噪之言！！若要某立誓，爾等必當跟隨某一同立誓，屆時何人若不為之，某則以印負之分於天下！誰敢立誓！！！」一聽到向天最後的大吼聲，這些諸侯便是一個個都閉上嘴，而袁術看着此刻在向天身後已經身上的氣勢有些蔓延開來的典韋，便是不由得吞了吞口水，那兇猛野獸一般的氣勢，使得在場的諸侯以及身後的將領都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場面再次變得沉寂下來，不過這些諸侯的臉色則是很難看，畢竟他們被向天威脅了，而且他們還不得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