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商議

「你能不能把你那破書扔一邊過來看看孩子！」

「你看還不行嗎？」

「嗯？這是你的孩子，上點心行嗎？！我造了什麼孽才會認識你。」

紫薇大帝抱着諦音不斷搖晃着哄他睡覺，諦音卻是對鴻煊戀戀不捨，想讓鴻煊抱，鴻煊只當看不見。

「你也是個沒良心的，他有什麼好的？啊？我天天抱你喂你，你不記我一點好，偏偏就惦記那個不正眼瞧你的，沒出息！」

「讓侍女去帶就是了，你幹嘛操這個心。」

鴻煊放下書一手撐臉斜靠在椅背上好不自在。

「哼！我看透你了，狠心的男人！」

鴻煊搖搖頭，隨他去吧。

時間過得飛快，諦音已經能自己揮舞著劍，像模像樣地修鍊了。

這天大雪紛飛，鴻煊和紫薇大帝外出回來，同時還帶回來一個孩子。

他有着野獸的耳朵和妖異的紅色瞳孔，鴻煊親自抱着他回來。

紫薇大帝幽怨地看着鴻煊「招了吧，這是你什麼時候在外留情生下的孩子？」

鴻煊懶得抬頭看他「你喝醉了？他確實和我有些淵源，不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也沒想到會在這個時間才遇上。」

「以後你就叫鉉歸。」

鴻煊也不嫌他臟，摸了摸他的臉「來人，帶少爺下去沐浴。」

紫薇大帝抱住諦音「乖啊，他是個偏心的，叔叔疼你啊。」

諦音點點頭，目光卻一直追隨着鴻煊，儘管他的目光未曾放在他身上。

紫薇大帝讓諦音到屋裏去，這才問道「你不該帶他回來，諦音還小，你這樣他會多想，而且鉉歸是個混血，你這就是公然站在混血一邊。」

「那又如何？有意見者儘管來找我便是。」

「那你讓諦音怎麼想，誰看不出來你對他一直都不上心，既然這樣你又何必非要養着他呢？」

「這就錯了。」鴻煊道「不是我要養他，而是他非要跟着我，這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你當作不知便是。」

「你又在打什麼盤算？」

「還未到時候，你現在能閑下來想這些事了？修士一個接一個的被心魔所困，性情大變、弒殺暴戾，我的曜靈還好，你那邊都快打到天宮了吧。」

「誰說的！星耀有流雲坐鎮，還差十萬八千里呢！」

「從它們進入你的邊境線，你就已經輸了，你不趁現在把至陽傘給流雲用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再說吧。」

至陽傘是除了天雷之外能剋制心魔的唯一法器，他要把這東西用在源頭上，再慢慢消滅那些餘黨。

紫薇大帝沒發現鴻煊眼中的憐憫。

「你知道前些日子洪荒與凡間之間封印被破的消息嗎？而且奇怪的是裏面的人實力居然也不錯，你知道什麼嗎？」

「別問我，自己猜。」

鴻煊領着洗乾淨的鉉歸去吃東西，不時給他擦擦嘴，鉉歸誠惶誠恐不知道該把手腳放在哪裏，一下子被噎到了。

鴻煊給他餵了水，溫柔地給他拍背。

「您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就是啊，有些神讓他動手幫忙拿個東西都得談條件，這不是挺會伺候人的嗎？」

紫薇大帝一坐過來，鉉歸就瑟縮了一下，鴻煊頓時一個眼刀扎了過去。

他輕聲安撫道「你不用想太多，就當你前世與我有緣吧，只是我沒想到到現在你才輪迴轉世。」

果然是輪迴大帝背着他偷偷做了手腳。

「哦～還是前生今世的緣分吶～」紫薇大帝覺得自己酸死了，本來這洪荒他才是那個第一個遇見他的人。

他還是懷念那個未經世事的少年，哪像現在這個，脾氣是變好了，也越來越喜歡給人挖坑了。

「紫薇，你再多嘴我就把你扔出去。」

「哼！」紫薇大帝甩袖離開。

「他腦子有病，你不用理他。」鴻煊面不改色繼續給鉉歸餵食。

鴻煊手把手教鉉歸寫字劍法，他和諦音送給鴻煊的劍也被他隨身攜帶。

鉉歸本以為諦音會討厭他，沒想到他好像完全不在意，後來他才發現諦音眼裏只有鴻煊，容不下其他。

紫薇大帝也會一邊訴苦，一邊捏他的耳朵，然後被鴻煊發現踹出去。

諦音和鉉歸慢慢地接手了曜靈國的諸多事務，鉉歸的上任果然引來了眾多不滿，鴻煊直接讓他打回去。

「我教你劍術就是在這個時候用的。」

從此以後，再也沒人趕輕視他。

「陛下，我在外面看到了許多和我一樣的，我能不能……」

「可以，不過你要自己承擔責任。」

「是！」

鉉歸救下許多被殘害的混血，他知道因為這件事鴻煊替他頂住了多大壓力，從鴻煊驟然增多的事物就能看得出來。

鉉歸不止一次看到紫薇大帝進了鴻煊的書房，爭吵過後摔門而出，看到他想要發作又壓下怒火。

「陛下。」

鉉歸看到地上一片狼藉「我是不是做錯了，我們本就不應該出生。」

「你不要多想。」鴻煊像對待小時候的他一樣摸摸他的頭「是我要帶你回來的，只要有我在，沒有人敢在曜靈欺負你們。」

「嗯……」

鉉歸深深低着頭，地面上被洇出一小片水跡。

哄走鉉歸，鴻煊坐進椅子捏了捏眉心。

這時，太無從他袖中里鑽了出來，經過多年溫養，它已經開始重新煥發光彩。

「對了，差點忘了你了，幫我這個忙以後我們就兩清了。」

鴻煊告訴諦音和鉉歸他要出去一趟，不日便回。

當他再一次踏上冥界的土地時，這裏和以前一樣沒有什麼變化。

他剛來，輪迴大帝就立刻出現在了他面前。

「你……長大了啊。」

輪迴大帝話音中滿是遺憾。

「是啊，許多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

「不像你，我在冥界都聽到你搞出的動靜了，難怪天穹非要把你留下，能給天道添點堵也是好的。」

兩人相視一笑。

「我來拿一樣東西。」

「什麼？」

「天穹留下的神力，我要用它來滋養太無。」

輪迴大帝沉默了一會兒「罷了，你去吧，想來這份力量能為你所用，天穹也是高興的。」

「嗯，謝謝你。」

鴻煊站在忘川河邊，感到寒冷刺骨，那裏面似乎已經有了生靈。

「這是忘川的靈，負責洗去罪人冤孽，離開的人終究是離開了。」輪迴大帝落寞地感嘆道。

「你說的對。」

鴻煊閉眼，雙臂舉起掀起河水，抽取神力，最後它們在鴻煊手中形成一團灰朦煙霧，輪迴大帝還沒看清就被鴻煊塞進了衣袖。

「走吧，你的住所還給你留着，不用急着離開。」

「好，說起來我遇上那個混血了。」

「嗯？嗯！」輪迴大帝猛然想起了是誰「是嗎？什麼時候的事？」

「前不久。」

「是嗎？沒想到居然過了這麼久。」輪迴大帝說着腳步愈發快了。

鴻煊見他心虛的樣子不再捉弄他。

「我還能去書房嗎？」

「當然！你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

鴻煊過了一段悠閑懶散的生活，向輪迴大帝告別，回了曜靈。

他拿出太無，把那團灰霧交給它。

「你一定要保護好它，這是我們約好的。」

正巧，曜靈來了不速之客，太清剛走進鴻煊的屋門，他看到鴻煊臉上掛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這準備踏進來的腳也不知該不該進。

「真是稀客啊！距離上一次見面隔了幾十萬年了吧，快坐快坐！諦音！給太清聖人沏茶！」

「不用了，實不相瞞我這次來是有事相求。」

「唉？居然還有你解決不了的事情？我記得你不是與天合道了？天道不幫你？」

太清苦笑，這人明顯還在記恨當初他們差點圍殺他的事「鴻煊陛下說笑了，事實如何你比誰都清楚，只要我能做到的你儘管開條件。」

「太清。」鴻煊收斂了笑容，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你該知道找我不是個好主意，或許說這是你走的最差的一步棋。」

「可是我別無他法，修士被迷了心智自相殘殺，只有你這裏是一片凈土，請你救救他們。」

「……你知道這些心魔是從哪裏來的嗎？」

鴻煊看着太清的茫然「你看，你從未想過這個問題，是你不願意想、還是不讓你想，你考慮過這之間的差距嗎？」

太清面色慘白。

「你以為與天合道是什麼好事？從你成功的時候開始，你就成了天道的傀儡，不過……我可以幫你，但是你要為我做事，是呢，最初的信物就拿鴻蒙之氣跟我交換吧。」

太清良久才出聲「你真是什麼都知道啊。」

他拿出自己身上僅有的一縷鴻蒙之氣，交給了鴻煊。

「我也不會虧待你。」鴻煊收下那縷鴻蒙之氣送進太無珠里，太無把這縷鴻蒙之氣和從冥界得來的灰霧融合在了一起，灰霧肉眼可見的壯大起來。

鴻煊把太無遞給太清「這是天道的天敵，我交給你，好好的運用。」

「你！這麼重要的東西！」

「放心，只是暫時讓你保存一下，他日用作他途的時候我會告訴你。」

鴻煊笑眯眯地繼續說道「現在該說正題了，那些心魔錶面上看是修士為了更加貼合天道斬除的污穢，實際上這些心魔也該在『道』之內，怎麼會如此不受控制？因為有人需要它們蠶食修士用來填補自身，畢竟不會再有新的神為了世界赴死。」

「你是說……天道……」

「好了，你該走了。」鴻煊打斷太清的話「依你現在的情形說這些還為時過早，我會出手遏制心魔的蔓延，剩下的從長計議。」

太清凝重地神色嚇到了玉清和上清，太清將與鴻煊的對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們。

「可笑，我們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他卻告訴我們一切都沒有意義。」

「上清。」玉清喚了一聲讓他冷靜。

「我們沒有選擇的權利，他日若是鴻煊與天道爭鋒，我們會成為天道最鋒利的劍，修鍊之途本是逆天而行，可是！」上清攥緊拳頭。

「依照鴻煊的意思或許還有轉機，莫要怠懈修鍊，明日還不知世事如何。」

鴻煊趕到戰場的時候，四大天帝的人、三清的人和那些被迷了心智的修士打成一團，己方明顯對着親人好友下不了手處於劣勢。

流雲眼尖，一眼就瞧見鴻煊，鴻煊也發現了他，沖他笑了笑，握住腰間玉佩，一柄通體烏黑的長劍出現在他手中。

「騰天倒地，驅雷奔雲，辟除不詳，破！」

驚天一劍穿透在場所有人的身軀，陰冷之意直擊神魂，神魂彷彿被凍住，身軀也無法行動。

直到陽光再一次照耀在眾人身上。

被心魔驅使的修士們倒在地上，其他人慌忙去查探究竟，他們慢慢地站起來。

「你醒了？」

「嗯？我怎麼在這？」

「太好了！」

修士們擁抱在一起喜極而泣。

流雲走到鴻煊面前「多謝陛下出手相救。」

「不用謝我，我也只是暫時壓制住他們的心魔，想要徹底解決問題還早著呢。」

「那也要謝謝您。」

說完鴻煊就離開了。

流雲轉過身「剛才的話都聽見了？星耀的人隨我來！被迷了心智的人都要被看管起來，直到你們什麼時候能徹底擺脫心魔才能被放出來。」

鴻煊剛回來就被諦音和鉉歸圍着好一陣噓寒問暖。

「陛下！您也太冒險了，萬一對方陰險狠毒使陰招怎麼辦？」

「就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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