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扭曲時空
「扭曲的時空？」冷休痕清冷的俊俏面龐上，露出了困惑，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
「你的意思是——我們進入了一個扭曲的時空？而你之所以帶着我離開，是因為這個時空裏的其他人，可能都不是真實的？」
風一一微微側眸，略微低垂的眼瞼中，有着似是而非的答案，祂沒有開口回答。
冷休痕的雙眸在火光中閃爍著，他第一次察覺到，自己竟越來越無法理解風一一愈發成熟的星空般的雙眼中，那日漸沉重的、無法言明的秘密。
他還未來得及開口問些什麼時，便聽到風一一那莫名沙啞的聲音，猝然地響起：
「你猜，我讓心臟為眼，靈珠為引的時候，還看到了什麼？」
「你的聲音……？」面對風一一的提問，冷休痕對祂突然沙啞了的聲音，表現出了更大的關心。
風一一吞了吞口水，隨後長呼了一口氣后，恢復了如常的聲音：
「這火海，讓這空氣，變得有些乾燥了。」
冷休痕聞言，嚴峻的面頰上，閃過一絲狐疑。
風一一卻在言罷，自顧自地轉過身，朝着那艘熟悉卻又陌生的白色巨型飛船疾飛而去。
冷休痕收起了自己的狐疑，緊隨其後。
在即將進入白色巨型飛船的剎那，風一一和冷休痕同時回首望了望那顆在火海中繼續熊熊燃燒着的星球，隨後，他們帶着複雜的心情，進入了飛船。
從火海，到飛船，一切都是那般的熟悉，一切卻又都是那般的陌生。
「所以，你還看到了什麼？」冷休痕問道。
風一一望着白色巨型飛船屏幕上閃爍著的坐標，星空一般的雙眼中，多了幾分深邃，祂緩緩說道：
「我看到了我的一部分被迫消散的記憶，它們在這個世界的邊緣，被無數扭曲的光圈徹底吞噬了。」
冷休痕有些詫異，他忙不迭問道：
「那你能看清它們嗎？」
風一一若有所思地扭過頭，反問道：
「你問的，是記憶，還是光圈？」
冷休痕愣了愣，答道：
「當然是光圈。」
風一一微微揚了揚嘴角，道：
「太模糊了，記憶和光圈都太模糊了。」
「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做？」冷休痕問道。
風一一沒有回答冷休痕的問題，而是再次猝不及防地反問道：
「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為什麼會和我一同被送入這個扭曲的時空？」
冷休痕蹙了蹙眉，正要作答的時候，便看到風一一在稍作思索之後，不再在乎答案了一般，自顧自地望着飛船外的某個方向，自言自語般說道：
「我懷疑，出口，在扭曲的光圈後方，但……」
冷休痕順着風一一的目光望去，卻只望見了一片黑暗，無盡的黑暗。
風一一收回了悄然飄向遠方的思緒，隨後，用略帶不安的口吻說道：
「如果光圈的後方是致命的危險，我不確定……」
「你想從哪個方向進入？」冷休痕打斷了風一一的不安，直接問道。
「我不確定自己能否保證你的安全！」風一一依然說出了這個令自己惴惴不安的顧慮。
「我不需要你來保證我的安全！」冷休痕斬釘截鐵地說道。
風一一感受到了冷休痕的決心，但還是提醒道：
「我可以確定的是——將我送入這裏的人，一定試圖從我身上獲得什麼，比如五行靈珠，比如某些秘密，在得到這些之前，我一定是安全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冷休痕再次打斷了風一一，道：
「我意已決，你直接告訴我你想從哪個方向，進入那些扭曲的光圈就好了。」
冷休痕說罷，徑直將雙手搭在了飛船控制室的操控台上，一副勢在必行的模樣。
風一一望着冷休痕冷峻卻始終讓祂深覺溫暖的側臉，有些猶豫。
半晌，祂終於指著飛船外的某個方向，道：
「從這裏出發吧！」
話音剛落，白色巨型飛船便順着風一一所指著的方向，疾馳而去。
……
……
掠過漫長的黑暗，二人終於來到了風一一所說的扭曲的光圈前。
凝望着無邊無際的、數不勝數的扭曲的光圈，風一一更加篤定地相信——自己確實身處一個扭曲的時空，縱然自己暫時還不知道，一個扭曲的時空，究竟意味着什麼。
祂莫名地打了個寒顫，祂第一次在這個扭曲的時空裏，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震撼——多強大的力量，才能在三界九階，生生地造出這樣一個龐大的世界啊！哪怕是面前這鋪天蓋地，彷彿足以吞噬天地的奇怪光圈，也定然是自己可望而不可及的力量才能造就的吧？
一隻溫暖的大手搭在了風一一的肩膀上。
扭頭，祂瞥見了冷休痕無所畏懼的面龐。
風一一的心底，倏然一陣安定。
回了回神，祂道：
「我感覺……我無法探知的光圈後面，不僅有出口，還有我要找的東西。」
「嗯。」冷休痕點了點頭，問道：
「做好準備了嗎？」
「嗯。」風一一也點了點頭，道：
「進去吧。」
白色巨型飛船應聲向前，扭曲的、無邊無際的光圈，便無聲地將面前這個靠近自己的、白色的「小點」，輕柔地包裹了起來。
無數彩色的小光圈仿若無數個細小的氣泡，在飛船的周圍肆意舞動。
它們輕盈，它們無畏。
它們帶着最炫目的色彩，它們舞出了最靈動的曲線。
它們緊緊地貼著白色巨型飛船，它們絲毫沒有要傷害他們的意思。
至少，暫時沒有。
冷休痕望着白色巨型飛船外令人有些迷幻的彩色小氣泡，問道：
「你覺得，這些扭曲的光圈有盡頭嗎？我們會不會，就這樣被困在這裏了？」
「不會的。」風一一輕輕地搖著頭，星空般的雙眼中，是滿滿的篤定。
即使方才祂以心臟為眼，試圖望穿這些瀰漫在扭曲的光圈中的、密密麻麻的彩色氣泡時，依然一無所獲，即使白色的巨型飛船已然在扭曲的光圈中飛行了許久許久許久，祂也依然篤定地堅信——扭曲的怪圈後面，一定有東西！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