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展示琴藝

誰也沒想到，一場中秋宮宴，居然讓墨雲汐在送禮上面搶了風頭，一時間同墨遠嵐一桌的人都在恭喜他，墨遠嵐卻是雲里霧裏、不明所以。

這時又有舞姬上來獻舞，有了剛剛獻禮這個橋段做話題，一時之間大家只顧著聊天，倒是沒多少人注意到這一段舞蹈。

杜君雅見墨雲汐吃着吃着忽然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伴舞的樂曲上，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怎麼了？這支曲子哪裏不對么？」

墨雲汐搖了搖頭說：「那倒不是，我只是好奇，琴並不是一個適合伴舞、讓眾人欣賞的樂器，怎麼居然有人單單用琴曲來伴舞呢？」

墨雲汐好歹也學過幾年鋼琴，雖說不會彈古琴，但是對這些基本的東西還是知道的，而且樂感也還算不錯，自然能聽得出來現場只有一架古琴在彈奏。而且她沒說出口的是，這曲子聽起來有些地方甚至還有一些生澀，怎麼現在宮廷樂師都這麼不講究的么？

其實不僅僅是墨雲汐，只要是沒有全神貫注聊天的人都發現了這個問題，包括坐在主位上的帝后兩人。

皇帝大概也沒想到自己的宮宴上會出現這種情況，一時之間，臉色難免有些陰沉。他正要開口說話，坐在下手的弘王鳳子昂忽然開口道：「父皇先慢生氣，等聽完這一曲再說不遲。」

皇帝微微一愣，繼而看着鳳子昂那清淡的神色點了點頭說：「也好，那朕就等這一曲完了再說，若是讓朕不滿意，朕再治他個不敬之罪！」

這曲子並不算長，過了約莫盞茶的時間便結束了。結束之後，那些舞姬們紛紛行禮告退，而那奏樂的樂師卻抱着琴大步走上前來。

原本面帶不渝的皇帝在看到那樂師之後瞬間就眉開眼笑，指著那樂師帶着幾分無奈笑着說：「你呀你呀……朕正猜着你這孩子在搗什麼鬼你就出現了。」

皇帝說着話的時候神態中透著一股慈祥，墨雲汐見狀好奇地看向那名樂師，果不其然，那穿了一身絳紫色男裝、懷中抱琴的小個子樂師正是她在月華樓見過的蘭兒，也就是永樂公主鳳子蘭。

此時鳳子蘭做出一副小兒女的樣子說：「父皇正在想蘭兒，蘭兒便出現了，這叫父女連心，不是正好嘛。」

皇后也看着鳳子蘭笑道：「永樂啊，你這大半天不見人，原來是早就打算了為陛下獻上這一曲不成？」

鳳子蘭笑眯眯地說：「回母后的話，這首曲子，便是蘭兒送給父皇和母后的中秋賀禮了，怎麼樣？做的還不錯吧？」

鳳子蘭的生母，那位身穿紫衣的貴妃良妃笑道：「你這孩子，心思倒是極好的，只是這琴技差了些，技藝不夠純熟便出來獻醜，小心貽笑大方。」

鳳子蘭笑嘻嘻地說：「蘭兒是初學嘛，叨擾了三哥許久才有了這點水平，當然想讓父皇、母后還有母妃誇獎一下。再說了，蘭兒都看到了，孫小姐和墨小姐都是送的親手製作的禮物，蘭兒的禮物又怎麼能差了呢？」

鳳子蘭這句話又逗得帝后和良妃三人紛紛誇獎。

這時，孫鳴玉的父親、尚書右僕射孫長青朗聲道：「公主獻琴藝於殿前，乃是一片孝心可嘉，讓臣等好生羨慕啊。」

歐陽玉蓉和歐陽玉薇的父親、禮部侍郎歐陽文華跟着恭維道：「公主不過是初學琴技，便有如此成就，真真是聰慧靈秀，老臣等自愧不如。公主的名師弘王殿下，如今的琴藝更是享譽京城，公主和王爺有如此的天賦，還是託了陛下的福啊。」

歐陽文華幾句話接連誇了鳳子蘭、鳳子昂兩個孩子不說，連人家的父親也誇到了，皇帝明知他這只是拍馬屁，卻也樂呵呵的，覺得舒坦之至。

這時，黎曼雲的父親兵部侍郎黎鴻志忽然開口說：「如今弘王殿下的琴藝，比之當年的蘇小姐也不遑多讓了吧？墨家三小姐作為蘇小姐的女兒，不知琴藝如何呢？」

黎鴻志口中是「蘇小姐」便是墨雲汐的生母，如今的蘇夫人蘇佩蘭，當年蘇佩蘭的琴藝也可以稱之為冠絕京華。

然而那時的蘇小姐是定國公家的嫡小姐，身份尊貴；如今的蘇夫人卻是罪臣之女、他人之妻，黎鴻志現在提起未免有些不太好，而且他這提起蘇夫人的方式也未免太勉強了些。

不過黎鴻志才不管好不好，因為這墨雲汐，他的女兒至今都在靈犀門跪着呢，他怎麼能不為難這墨雲汐一番？

包括黎鴻志在內，誰人不知京中傳言墨雲汐不學無術？即便她現在確實在容顏上壓過在場的女子們一籌，但是論到學識才能，墨雲汐照樣還是一個繡花枕頭。

不過在場大多數人都樂意看到墨雲汐為難，既然黎鴻志已經挖好了坑，大家當然不介意往前推一把。

於是不少上了些年紀的夫人開始讚歎當年蘇夫人的琴藝，不時誇墨雲汐幾句。

皇后見墨雲汐一副很無奈的樣子，頓時覺得這件事有些趣味，當即開口道：「雲汐丫頭，既然大家都說你母親琴藝卓絕，想來你也是不差的，不如上前為大家展示一下你的琴藝如何？」

墨雲汐悄悄扯了扯嘴角，然後款步上前，不卑不亢、語氣清淡地說：「回皇後娘娘，臣女的母親確實琴藝卓絕，只是臣女並沒有學過琴技，無法向大家展示。」

唐雨竹聞言問道：「不通琴藝之人比比皆是，墨小姐不用不好意思，只是不知墨小姐可有其他才藝？」

黎鴻志隨即點頭說「唐小姐說得對，墨小姐不必拘泥於琴藝，中秋宮宴沒什麼規矩，皆是圖個樂子，墨小姐不拘有什麼才藝儘管展示，也好讓我等領略一下墨家的小姐是何等風采。」

墨雲汐聞言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狠狠瞪了黎鴻志一眼。圖個樂子是幾個意思？

墨雲汐暗中冷笑了一聲。

既然這老東西不安好心要為難她，那她也只好勉為其難，再出一出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