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3章其他的奇迹
呂芷死了，就在呂嬤嬤為她擋了一劍之後。
也許是因為她看到呂嬤嬤擋在她身前之後一時間的幡然醒悟，也許是因為她看到了墨雲汐和鳳凌寒的結局總算覺得痛快了，再或者……也許她只是年紀大了，一時之間情緒太激動，最終沒能承受住……
總之墨雲汐那一劍雖然沒有刺在呂芷的身上，卻結束了她的生命……
之後便如墨雲汐所說，呂嬤嬤拿着她給的錢置辦了棺木、安葬了呂芷，雖說沒有操辦喪事，但呂嬤嬤自己卻在呂芷的墳前跪了許久。
呂嬤嬤沒有先給自己治傷，而是先去安葬呂芷，這件事同墨雲寧本沒有多大的關係，他也無從置喙，但是墨雲汐的事情就不一樣了。
呂芷死了之後，墨雲汐就像被絕望抽空了思緒也抽空了力氣一樣，到頭來還是墨雲寧將她抱回郡主府的。
要說絕望，墨雲寧也覺得絕望，他還記得四年前最後一次見師父的時候，他的師父曾經說過：為師這輩子一直以為老子天下第一，除了不能自醫之外，沒有為師救不了的人！可是……為師現在才覺得，只要是醫者，都會有沒辦法拯救的人啊……
此時的墨雲寧就和他的師父一樣。一直以來，他也覺得憑他的醫術沒有救不了的人，可如今他卻覺得，他好像無法拯救自己的好友，甚至連自己的堂妹也救不了。
神醫可醫病，卻無法醫命，以前他還覺得鳳凌寒現在這個情況還是有希望解決的，可到了現在他才知道，那所謂的希望不過是另一條絕路，縱使他妙手回春，卻也無力回天……
墨雲寧可謂是費儘力氣才讓自己保持冷靜的，墨雲汐已經崩潰了，若是他再不冷靜，那還如何去在兩條絕路之中幫鳳凌寒尋那一線生機呢？
況且對墨雲寧來說，現在的重點也並非遠在京城的鳳凌寒，而是眼前的墨雲汐。
墨雲汐已經靠在床沿上一動不動坐了快一個時辰了，自打墨雲寧把她抱回來她自己的房間之後便是如此，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過。
不對，應該說，現在的墨雲汐根本就沒有表情，就像是一隻沒有靈魂的木偶、又像是一尊精雕細琢的雕像，墨雲寧甚至覺得，若是自己離墨雲汐遠一點的話，連她身上的生氣都感覺不到……
墨雲寧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氣氛了，索性上前喊道：「三妹妹？雲汐？雲汐？」
墨雲汐眼珠子動了一動，總算是恢復了些許的光彩，等墨雲寧再喊了幾聲之後，她才呆愣愣地看向了墨雲寧，聲音有些空洞地問：「二哥……怎麼辦？我不想看到凌寒將來想呂芷一樣，我也不想練盈雪功……我……我更不想他成為一個廢人……怎麼辦？」
說到這裏，墨雲汐忽然像是抓住了一絲希望一樣問墨雲寧：「二哥，你不是神醫么……你告訴我，是不是凌寒廢了功夫之後就一定會成為一個廢人？就一定會死？不是的，對吧？還有希望……對么？」
墨雲寧聞言沉默了片刻，沒有說話。
他也想找一個人問問，是不是還有希望，可實際上他自己就很清楚了。
正如呂芷所說，風凌寒的盈雪功是天生血脈裏帶的，就連凝雪功也是早早就開始練習，恐怕已經和他的血脈融為一體了，如今若是貿然廢了功力，九成可能會危及生命，就算性命無恙，也必然會成為一個徹徹底底的廢人……
見墨雲寧沒有說話，墨雲汐嘆了一口氣，然後身上那難得的一點生氣又慢慢消散，片刻之後，她便又像是剛剛一樣，成了一個活得雕塑了。
墨雲寧見到這樣的墨雲汐，心裏也是說不出的難受，理智上他也很是絕望，可是從感情上來講，他卻想着安慰一下現在滿是絕望的墨雲汐，順便……也安慰一下他自己……
長嘆了一口氣之後，墨雲寧柔聲道：「雲汐，你也莫要太過絕望，即便再絕望，不還是一樣要活下去的嗎？況且……也不見得就是徹底沒了希望……莫要忘了，你都能從另一個世界帶着那個神秘空間來到這個世界，再與我們相識、相知，就像是一場奇迹一樣，誰又知道，會不會有其他的奇迹發生呢？」
嘴裏說着相信奇迹的話，其實墨雲寧的心裏很清楚，奇迹之所以為「奇迹」，就是因為難遇第二次，況且把這種事情寄予到虛無縹緲的「奇迹」上，未免可笑了一些……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聽到他說的「奇迹」之後，墨雲汐的眸子居然亮了一下，呆愣了片刻之後忽然開口道：「你說得對！誰知道會不會有其他奇迹發生呢？我還有空間啊！我怎麼忘了空間的事情了！」說着墨雲汐一把抓住了墨雲寧的胳膊，看着他有些激動地說，「我有空間啊！二哥，我有空間！說不定還有希望！」
墨雲寧起初先是愣了一愣，還以為墨雲汐太過激動以致於失去了理智，片刻之後他也跟着反應了過來，空間？
墨雲汐一直在強調空間，是不是說，她的空間有什麼奇特之處？
想到這裏，墨雲寧也有些失了冷靜，反手抓住墨雲汐問：「你冷靜一點，告訴我，空間怎麼了，你的空間有什麼奇特之處？你別激動、別激動……」話雖如此，他卻沒有注意到，他自己這會兒也有些不冷靜了。
許久之後，這兄妹二人總算都冷靜了下來，墨雲汐有些不好意思地鬆開了墨雲寧的胳膊說：「我剛剛太激動了……」
「咳咳，我剛剛也不太冷靜。」墨雲寧尷尬地咳嗽了一聲，這才問墨雲汐，「你說的空間……到底怎麼了？」
一說到空間，墨雲汐又稍微有些激動了，她看着墨雲寧說：「二哥不知道，我……我這空間現在有自動恢復的功能，先前我身上受了傷、還有中了鳳子斌的迷藥的時候，都是在空間里慢慢恢復的……目前來說對外傷和那些負面狀態都有用，只是不知道對內傷、對經脈受損有沒有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