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入宮前的準備
輕雲布莊開業，那也算是幾家歡喜幾家愁的事情了，至少墨雲汐和玖月蠻歡喜的，方問柳的心情也不錯。
尤其是如今臨近佳節，方問柳和母親也準備好了過節，還特地在八月十四的時候邀請墨雲汐和玖月主僕來方家做客。
雖說方問柳作為第一個女掌柜這件事在京城引起的轟動還沒有下去，但是僅僅過了兩天，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尤其是姑娘家在支持方問柳。
不過方問柳還是向墨雲汐提起了另一件事——雖然在京城的姑娘小姐們眼中，方問柳勇氣可嘉，已經算得上是女子中的佼佼者，可是大家對輕雲布莊背後東家墨雲汐的印象依舊不怎麼地。
儘管開業那天墨雲汐化身白衣公子自導自演了一場「墨雲汐孝心可嘉」的戲碼，破了一些不好的傳言，但是孝心歸孝心，在京城的傳言之中，墨家三小姐依舊是一個不學無術、長相醜陋的人。
想想也是，一個姑娘家，人生最美好的五年都浪費在了尼姑庵中，哪裏還有什麼機會培養才情氣質？
至於長相問題，若是她真的不醜，怎麼輕雲布莊開業的時候她也不露個面呢？而且大寧對女子的管束並不像前朝那般的緊，她回來京城也有半個月了，居然沒出過門，沒什麼人見過她，這還不能說明問題么？
對於這些傳言，墨雲汐本人並不以為意，但是方問柳和玖月卻認為作為女子，形象很重要，即便不需要讓誰來誇大，至少不應該讓人肆意抹黑才對。
被方問柳和玖月你一眼我一語地勸說了半天，墨雲汐倒是想起來另一個問題，自己以後還打算直接把「輕雲」這個字型大小當成專有的女子品牌做大，作為背後東家，自己的形象若是不夠好，好像是不太好。
想想二十一世紀的品牌都會找代言人，那她這個東家豈不是也算得上代言人了？
「也好。」墨雲汐點了點頭，給了一直在勸她的方問柳和玖月一個安慰的眼神說，「你們放心，明日宮宴，我一定會驚艷全場，一改那些沒見識的小姐夫人們對我的印象！」
因為中秋宮宴是在晚上進行，所以那些需要參加宮宴的官宦人家就把中秋家宴擺在了中午時分。
墨家當然也是不例外的，而且因為已故墨老太爺的陰壽在八月十六日，第二日要全家為老太爺拜陰壽，所以墨家的中秋家宴一切從簡，不過是全家人吃上一頓飯，順帶賞下人一些銅錢罷了。
家宴之上，墨老夫人和墨遠嵐各自說了幾句場面話，二房墨遠望在外任職沒有回來，所以郎夫人也並沒有說什麼。
之後墨老夫人便給墨雲薇、墨雲汐姐妹二人講了一些宮宴上要注意的事情。
每年中秋宮宴都是皇親國戚並四品以上的京官以及他們年滿十五歲的子女家眷有資格參加，所以能參加宮宴的便只剩下了墨雲琛、墨雲薇、墨雲汐三個，偏偏那墨雲琛是個扶不起來的，墨遠嵐哪裏敢讓他參加宮宴？這樣算下來墨家能去參加宮宴的小輩就只剩下墨雲薇、墨雲汐兩個了。
自墨老太爺過世之後墨老夫人便沒有再參加過宮宴；而大房嫡夫人蘇氏不在、連氏是妾室上不得枱面；二房墨遠望的折衝都尉只是五品官，所以郎夫人也沒有參加宮宴的資格，所以偌大的墨府，最後連一個能去參加宮宴的女性長輩都沒有。
墨老夫人是個極其看重墨府面子的人，自然不能讓墨雲薇和墨雲汐出什麼岔子，對二人可謂是千叮嚀萬囑咐。
墨雲汐今日才得知墨老太爺的生辰居然和自己已故的外公一樣，也不知是巧合還是什麼，她本就對這一群墨家人沒什麼好感，如今心裏想着這位老太爺的事情，哪裏還有心情聽墨老夫人的絮叨。
她隨便尋了一個借口，說自己還需要做一下入宮前的準備，便打算先行離席。
墨老夫人倒也沒有攔着墨雲汐，而是面帶關心地問：「汐兒你上次沒有做新衣吧？要不要穿你姐姐一件衣服？」
墨雲薇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墨雲汐則是淡淡一笑說：「不用了，靖安侯前日送了汐兒一件衣服，正好宮宴上穿。」
墨雲汐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只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覷，除了墨遠嵐，其他人還真的不知道有這回事。
靖安侯親自送衣服！這是怎樣的殊榮！
墨雲薇的手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襟，雖然她並不痴戀靖安侯，但是……能得靖安侯親自送衣服，這樣的殊榮哪一個京中的女子不想要？為什麼偏偏就是她墨雲汐呢？
不過……
墨雲薇看着墨雲汐的背影勾了勾嘴角，墨雲汐是第一次參加宮宴，還有諸多規矩不知道，哼哼，如此不耐煩地便離開了，你就等著出醜吧！
墨雲汐所說的「做一下入宮前的準備」當然不止是借口。
住在正陽街的官宦人家多選在未時三刻到申時初，也就是下午兩點半到三點入宮，吃過午飯之後便只有一個半小時左右的時間準備了。
玖月知道自家小姐平日裏習慣了素麵朝天，不過既然是要參加宮宴自然要好好裝扮一番的，然而等她收拾好胭脂水粉準備給自家小姐化妝的時候，就見墨雲汐正仰躺在美人榻上，面上還貼了一張奇奇怪怪的好似人皮面具的紙。
玖月有些搞不懂自家小姐在做什麼，有些為難地說：「小……小姐，您這是做什麼啊？貼膏藥么？您快揭了這東西，奴婢好給您上妝。」
墨雲汐躺在榻上沒動，而是對着玖月擺了擺手說：「今日的妝不用你費心，你在旁邊看着就好，回頭等我從宮裏回來教給你怎麼玩這些。」
玖月聞言微微一愣：「……玩？」
她有些不明所以地呆愣愣看着墨雲汐，卻見沒過一會兒墨雲汐便起身揭下了那張「人皮面具」，然後從自己的左袖子中掏出來不少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坐在鏡子前開始對着自己的臉上不住搗鼓。
玖月看了看那一堆瓶瓶罐罐，又好奇地看了看墨雲汐的袖口……小姐現在可是穿的家常小袖衣服，這麼多東西到底是怎麼裝到袖子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