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真的太慘了

第二日蘇京墨和康靈玉一早便出了安北城，帶着車隊往鎮北城趕去。

雖然蘇京墨有心走快一些，怎奈車上裝的都是磕不得碰不得、比小嬰兒還要嬌貴的炸藥，無奈之下他們也只能盡量放慢速度蝸牛一樣往鎮北城蹭，以至於原本趕車半日即到的路程讓他們走了五個多時辰，等到他們到了鎮北城南門的時候已經是太陽西斜了。

康靈玉抬手遮住了陽光往西看去，老遠就見鎮北城的西面煙塵四起，隱隱還能聽到殺喊聲。

看了片刻之後，康靈玉指了指西城門的方向說：「看來是在攻城了？」

蘇京墨一把拽住她往西指著的手說：「好了別看了，趕緊進城是正經，這種時候還是不要在城外耽擱了。」

說着蘇京墨便拉着康靈玉帶着車隊到了南城門下，帶着鳳凌寒給他的信物讓守城的將士開了城門。

蘇京墨拉着康靈玉找了半天才知道了他還算熟悉的陳主簿，和陳主簿一起將那些火藥安置好了之後他便拉着康靈玉往西城門的方向走去。

康靈玉有些好奇地被蘇京墨牽着走來走去，這次見他一路往西走，忍不住開口問道：「做什麼去？」

「去找凌寒和雲汐。」蘇京墨頭也不回地說，「我問了陳主簿，他們應該在西城門才對，這會兒西城門的壓力是最大的，北城門好像並沒有受到太強的攻擊。」

康靈玉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地問：「那為什麼他們不攻擊南城門？而且我看東邊也靜悄悄的，好像並沒有受到北齊人的攻擊。」

蘇京墨回頭看了康靈玉一眼，這才解釋說：「北齊人不善於攻城，若不是鎮北城活生生擋住了他們南下的腳步，說不定他們連鎮北城都不想攻擊。鎮北城中好歹也有十萬養精蓄銳的大寧將士，守城還是不成問題的。」

「他們想攻破鎮北城，同時攻擊兩個城門就已經挺吃力了，同時攻擊四個城門會分散兵力。再說了……他們想不驚動城中的守軍繞到南城門和東城門也不太容易，有這精力還不如猛攻西城門呢。」

聽了蘇京墨的解釋，康靈玉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後就這樣被蘇京墨拉着上了西城門的城牆。

上了西城門之後，第一次見到打仗的康靈玉忍不住就是一愣，這也太慘了吧……

北齊的士兵到底進攻了幾次了康靈玉不得而知，但是往城牆邊上靠近一點稍稍一低頭就能看到城牆下面堆滿了屍體。

雖然北齊的射手也一直不斷地在向著西城門的城牆上射箭，怎奈也不知是誰出的主意，西城門的城牆上立起了一塊一塊的木盾，箭矢射過來的時候只要將士們往木盾的後面一躲，那些箭矢就完全沒了用處。

這個時候偶爾也會有繩索搭到城牆上，但是每每等那些北齊士兵快要爬上來的時候，便會有被木盾護得嚴嚴實實的大寧將士用短刀割斷那些繩索。這種時候那些在繩索上爬了一串的北齊士兵只能慘叫着摔到城牆根去。

聽着那些一聲一聲接連不斷的慘叫，康靈玉忍不住搖了搖頭，真的太慘了……不過相比於北齊士兵，大寧這邊可真是好多了，雖然城牆上也有不少傷者，但看起來傷者並不是太多，而且很少有重傷的。

兩人找到鳳凌寒和墨雲汐的時候，墨雲汐正穿着一身輕甲雙手抱肩，面無表情地看着城牆下遠處那些北齊士兵，渾身散發着說不出的寒意。倒是鳳凌寒波瀾不驚地站在那裏，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墨雲汐的側臉上，似乎對戰事一點都不緊張。

蘇京墨見狀忍不住開口問道：「我說凌寒，你好歹是北境的統帥……我以為你在這裏是為了鼓舞士氣，如今看來，怎麼倒像是你在這裏為了看雲汐呢？」

鳳凌寒回過神來看了蘇京墨一眼，面無表情地問：「不可以嗎？」說着他的目光稍稍往下移了移，就看到了蘇京墨和康靈玉緊握在一起的雙手。

「咳咳，可以可以。」蘇京墨笑了笑，然後也隨着鳳凌寒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手，這才發現他手裏還握著康靈玉的手。

稍稍愣了一愣，蘇京墨竟然也沒想着放開康靈玉的手，直到這時候墨雲汐也湊了過來，似笑非笑地問：「怎麼？握著人家姑娘的手捨不得放開了？」

這時候康靈玉才注意到自己的手還被蘇京墨握在手中，忍不住就轉頭看向了蘇京墨。

在康靈玉有些懵懂的目光下，蘇京墨又咳嗽了幾聲，這才有些尷尬地放開了康靈玉的手，順便乾巴巴地解釋了一句：「她不知道上城牆的路，我帶她過來……」

「帶她過來用手牽手么？」墨雲汐似笑非笑地打趣了自家舅舅一句，然後轉而又看向了城外密密麻麻如同螞蟻一般的北齊士兵。

蘇京墨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你一直看那些北齊士兵，看什麼呢？」

墨雲汐勾了勾嘴角冷笑一聲說：「我在看看，什麼時候放火藥箭合適一些，這東西太少，得做到一擊必殺才行。」

「火藥箭？」蘇京墨眼前一亮，語氣中帶了幾分興奮說，「快，尋個時機放一波給我看看效果，不要怕消耗了之後就沒有了，我給你運過來一大堆火藥，其中這種火藥箭有不少呢。」

聽了蘇京墨的話，墨雲汐的眸子也隨之一亮，然後輕笑了一聲說：「那還等什麼？」

等到下一波北齊士兵像是潮水一樣向著西城門涌過來的時候，墨雲汐輕叱一聲開口道：「弓箭手火藥箭準備。」

在蘇京墨和康靈玉有些愣怔的神色之下，一前一後兩排弓箭手齊刷刷地彎弓搭箭，把箭頭和箭身上捆了小包炸藥包的箭矢齊齊對準了城牆下的那一波人潮。

眼見那些人越來越近了，墨雲汐冷冷地一笑，開口道：「點火，射！」

幾乎是同一時間，那些弓箭手身邊的將士們齊刷刷地給火藥的引線點上了火，緊接着那些帶着火藥的箭矢就如同流星雨一般自西城牆而起，劃過了半空之中，在北齊士兵的衝擊陣型中狠狠地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