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狂躁的母蠱
想想當時鳳凌寒的處境，墨雲汐能明白他為什麼會選擇相信慕羽晨。
所以她只是輕嘆了一聲，然後將鳳凌寒抱在懷中柔聲安慰道：「凌寒，說到底這件事也怪不得你，當初你對那些往事、對慕羽晨這個人又知道多少呢？那時候你年紀尚小，同慕羽晨親近，也不過是血緣帶來的本能而已……況且，如今因為同時練了盈雪功和凝雪功而承受痛苦的還是你自己……」
說着墨雲汐又嘆了一口氣，能讓呂芷寧可拋棄心上人、寧可繼續去過那種嗜血的生活，凝雪功和盈雪功同時練的時候是何等的痛苦已經可見一斑了，也不知當初的鳳凌寒是如何挺過來的。
想到這裏，墨雲汐微微動了一動，之後有些不忍地問：「那凌寒你……你又是如何挺過同時練盈雪功和凝雪功時的痛苦的呢？」
鳳凌寒皺了皺眉，凝聲道：「玄火蠱。玄火蠱可以壓制凝雪功和盈雪功的力量，讓我在同時練這完全背道而馳的兩種內功時不會那麼痛苦。玄火蠱這東西也是當初慕羽晨種下的……他只告訴了我玄火蠱可以抑制痛苦，卻從未告訴過我，玄火蠱也會有壓制不住盈雪功和凝雪功，然後開始狂躁的時候……」
墨雲汐聞言心中一緊，下意識地就攥緊了鳳凌寒的手，然後顫抖著問：「玄火蠱發作……是不是和玄水蠱發作一樣……一樣……」一樣什麼，墨雲汐卻沒能說出來，因為那種感受實在是不好形容，而她也一點都不想形容。
「大概吧。」鳳凌寒語氣淡然地說，「只不過玄火蠱不同於玄水蠱的是，玄火蠱發作的時候除了痛楚，還會像是身處烈火炙烤中一樣灼熱難耐……如今玄火蠱一年發作一次，每年都是中秋那段時間發作，不過這次吞噬了玄水蠱，想來會比之前弱一點，發作的頻率可能也就不會那麼高了。」
說到這裏，鳳凌寒無聲地笑了笑，然後捧着墨雲汐的臉柔聲對她說：「所以你看，我用玄火蠱吞噬了你的玄水蠱，也不是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的。至少玄火蠱還能壓制凝雪功和盈雪功，卻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一年一發作，發作的時候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狂躁了。因而你不必在這件事上耿耿於懷。」
墨雲汐聞言低了低頭，她知道，鳳凌寒說的肯定是實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是覺得鳳凌寒是為了安慰她才說這件事情的……都怪她當時沒聽明白鳳凌寒的意思，不然也不至於害他再受一次水火不相容的痛苦了……
鳳凌寒見提到玄水蠱之後墨雲汐的情緒又有些低落了，不免輕笑了一聲說：「玄水蠱被吞噬了還有一個好處呢，雲汐你想不想知道？」
「啊？」正在自責的墨雲汐有些獃獃地抬了抬頭，看了鳳凌寒一眼之後問，「什麼好處？」
鳳凌寒抬手摸了摸墨雲汐的頭，輕笑了一聲問：「我問你，玄水蠱的母蠱是不是在呂芷的身上？你自己想想，她是用母蠱來控制子蠱的，現在子蠱沒有了，被吞噬了，那母蠱會怎麼樣呢？」
墨雲汐聞言微微一愣，怎麼樣對她來說才算是一個好處呢？肯定不是母蠱再產一個子蠱……不對不對，這又不是普通的蟲子，哪裏是母蠱再產一個蠱就行的……
想了想之後，墨雲汐忽然眼前一亮，面上帶着幾分欣喜看向鳳凌寒：「你的意思是，子蠱被吞噬了之後，母蠱會反噬宿體？」
鳳凌寒滿意地點了點頭說：「不錯，現在玄水蠱已經徹底被玄火蠱吞噬了，說不定呂芷那老妖婆這會兒正被母蠱反噬的厲害呢……」
墨雲汐又想了一想，然後搖了搖頭說：「不見得哦。」
「哦？」鳳凌寒聞言微微一愣，「為什麼這麼說？」
墨雲汐得意地笑了笑說：「不瞞你說，我這個空間可以隔絕同外界的聯繫……先前你出現之前那老妖婆發動玄水蠱，差點給我痛死，不過我進了空間之後就一點事都沒有了，好像直接把母蠱和子蠱的感應給隔絕了。」
說到這裏，墨雲汐正色說：「所以我在想，也許母蠱不知道子蠱死了，說不定現在並沒有反噬呂芷，要等到我什麼時候從空間里出去，母蠱才會有所感應呢？」幸災樂禍地笑了一笑之後，墨雲汐道，「這樣也不錯，先讓她放心一會兒，等到我出去之後，母蠱感應不到子蠱的存在自然會反噬呂芷的。」
鳳凌寒聞言微微一笑，然後輕點了一下墨雲汐的額頭，用寵溺地語氣說：「你這丫頭，既然依你所言，這裏能隔絕同外界的聯繫，也就是說，現在玄水蠱的母蠱就感覺不到子蠱的存在……時間長了之後，母蠱只會煩躁不安，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正如鳳凌寒所料，起初感覺不到子蠱的存在之後，玄水蠱的母蠱還算安穩，可是隨着時間越來越長，母蠱便忍不住煩躁不安起來。
在感應不到子蠱之後呂芷還沒想到鳳凌寒所想到的一切，只是在怒氣沖沖地和呂嬤嬤摸黑找墨雲汐和鳳凌寒的蹤跡。
可是在久尋不見之後，呂芷也感覺到了不對，因為她體內的玄水蠱母蠱已經開始狂躁不安，在她的體內瞎折騰了。
感覺到心口處時不時傳來的刺痛之後呂芷就心知不好，忙通知了呂嬤嬤，誰知呂嬤嬤剛剛過來，母蠱便徹底控制不住了，在她的體內肆虐不止。
撕心裂肺的痛楚讓呂芷直接蜷縮在地上，最後乾脆在地上滾了起來，而她那凄厲的叫聲襯著嘶啞的嗓音在夜間的密林之中也讓人聽得分外滲人……
呂嬤嬤順着聲音趕到的時候，就見呂芷已經在地上滾得一身狼狽，就連那半邊面具也已經跌落在地。她忙上前去抱住呂芷問：「師父？您這是怎麼了？」
「玄水蠱……玄水……蠱母蠱……有問題……」呂芷掙扎著說了幾句話之後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掐住呂嬤嬤的脖子，一邊往死了用力一邊厲喝道：「帶我去找慕羽晨！快！快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