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只想痛哭一場
聽了墨雲汐的話，呂嬤嬤下意識地看了看她面前的飯菜，然後有些猶豫地說：「小姐，您這……您也沒吃多少東西啊，這樣行嗎？」
「沒什麼不行的，我不想吃了。走吧。」墨雲汐說着真就像是一個主子一樣，直接繞過了擋着她的呂嬤嬤往外走去，臨出門還沒忘了轉頭瞪了站起來的呂芷一眼：「還不跟上？」
呂芷和呂嬤嬤師徒二人對望了一眼，一起跟了上去。
呂芷還以為墨雲汐會藉機逃跑，誰知她出門之後只是解開了綁在門邊馬柱子上的馬韁繩，然後身手利落地便上了馬，等到呂芷和呂嬤嬤兩人一臉茫然地上了馬之後，她便一拽馬韁繩沿着鎮子裏的大路往南走去。
出了鎮子之後，墨雲汐忽然一鞭子抽在了馬身上加快了速度，呂芷見狀沒好氣地扔下一句：「讓這小妮子耍了！她要跑！」然後也加快速度追了上去，誰知墨雲汐一點逃走的意思也沒有，只是加快了一些速度，繼續沿着路南行。
這下呂芷和呂嬤嬤是真的看不懂墨雲汐想做什麼了。
尤其到了天色暗下來的時候，她們路過了一處村鎮，墨雲汐一點進去找酒樓或者客棧的意思都沒有，而是繼續馬不停蹄地往前趕。
直到天色已經暗到看不清路途，馬也累的氣喘吁吁的時候，呂芷忍不住開口了：「你瘋了嗎？你不休息也就算了，馬不休息的嗎？而且你這是想幹什麼？」
墨雲汐聞言勒住馬觀察了一下四周，然後指了指不遠處一片地勢相對平緩的土坡說：「就在那裏休息吧。」
呂芷和呂嬤嬤看了看墨雲汐指的地方倒是頗為贊同，不過相比之下，墨雲汐今天的表現在她們看來確實怪怪的。
尤其是呂嬤嬤在車裏鋪好了被褥之後，墨雲汐居然直接到了車廂的後面，三兩下便坐回了那口棺材，丟下一句「我睡覺了別打擾我」就「砰」得一聲扣上了棺材蓋子，讓呂芷和呂嬤嬤好一陣面面相覷。
片刻之後，呂嬤嬤下意識地說：「小姐她……心情不好吧？也不知是發生了什麼。」
她們不似墨雲汐那樣五感靈敏、在酒樓的時候並沒有聽到什麼。再加上這個消息還沒有徹底傳開，她們還真不知道有關鳳凌寒帶兵北上迎擊北齊騎兵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明白墨雲汐為什麼會心情不好了。
只不過呂芷也沒打算關心墨雲汐的心情如何，聽到呂嬤嬤的問題，她冷哼了一聲說：「誰管她的心情好不好？反正是她自己要回去的，給我還把棺材封起來，省的她今晚偷偷溜走！」
雖然墨雲汐猜到了呂芷還會把棺材封起來，卻一點也沒打算管，因為扣好了蓋子之後她就直接躲進了自己的空間之中，把自己摔到床上失聲痛哭起來……
鳳凌寒帶兵北上了，這是最理智的選擇。
雖然北境需要他、墨雲汐也需要他，可說到底北境非他不可，墨雲汐卻不然。
出來找墨雲汐的不一定就必須是鳳凌寒，墨雲寧也好、蘇京墨也好，哪怕是玄焰宗中所有人都好，誰都能出來找墨雲汐，所以這種情況下鳳凌寒選擇帶兵北上是最理智的決定。
至少墨雲汐是這麼認為的，她也覺得鳳凌寒這樣想沒問題、下這樣的決定沒有錯。
可是……為什麼就是抑制不住的情緒低沉、止不住的心裏難受呢？
墨雲汐有理智，換了她是鳳凌寒，她也認為應該做出一樣的決定；
可是她也有心，得知鳳凌寒無視了她而選擇去帶兵迎戰北齊騎兵的時候，她也會心痛……
其實墨雲汐也做了設想。
也許這是皇帝的命令，鳳凌寒礙於皇命不得不從，所以才只能選擇帶兵北上呢？
畢竟皇帝對鳳凌寒已經很是忌憚了，恨不得抓住他更多的把柄，把他牢牢把控在手中。如果鳳凌寒在這種時候選擇拋下北境的百姓去找一個不知道在哪裏的墨雲汐，豈不是在主動把把柄往皇帝的手裏送？
墨雲汐在儘力給鳳凌寒找著理由，可是她的內心深處是很明白的，鳳凌寒本來就不太在乎皇帝的想法，同她有了五年之約之後更是能把皇帝的命令給無視了。這種情況下，他又怎麼會因為皇帝的命令就不得不放棄對她的找尋呢？
其實……這還是鳳凌寒自己的選擇吧？為了北境的百姓選擇無視她……
墨雲汐知道，鳳凌寒做出這樣的選擇完全沒錯，甚至她還知道，如果鳳凌寒為了她一個人放棄了整個北境百姓的安危，她反而會打心底里瞧不起他。
所以她並沒有對鳳凌寒懷有抱怨，只是想痛快哭一場而已。
只是想哭，僅此而已。
哭累了之後，墨雲汐就這樣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的眼睛到沒有想像中的紅腫，只是有些頭疼，導致精神不大好。
也正因為如此，墨雲汐更懶得和呂芷說話了。
三人又一路往南行了幾日，有關北齊犯邊，靖安侯帶兵北上的消息也越來越清楚、越來越具體。呂芷和呂嬤嬤也終於知道了墨雲汐這幾日略有些消沉的原因了。
不過在呂芷看來這並不是什麼壞事，鳳凌寒的舉動傷透了墨雲汐的心，那墨雲汐就可以安心留在那個人的身邊為其出力了……就算沒有這些，至少這幾日打不起精神來的墨雲汐連一點逃走的慾望都沒有了，這讓呂芷想找個借口用玄水蠱折磨她一番出出氣都沒能找到機會。
這一路上三人走的不算慢，不過卻也不算快，因為呂芷怕太快的話墨雲汐會脫離她的掌控。
然而不管怎麼說，又過了七八天之後，她們終於走到了大寧和南楚的交界地。
「我還以為目的地是大寧南部的哪一位有野心的大佬，原來是南楚么？」墨雲汐似笑非笑地轉頭看了看呂芷，之後開口問道，「事到如今，你也該告訴我你的幕後主使是誰了吧？也免得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我們是要去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