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故意激怒皇帝
酌情回答么？墨雲汐似笑非笑地看了皇帝一眼，然後開口問道：「雲汐想問的是，陛下為何非要用手段而不是用真心呢？雖說真心也是手段的一種，不過……作為臣屬來說，被陛下真心以待，和被陛下用手段對待，心情可是大不相同的。」
「哼。」皇帝輕哼了一聲，沉聲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爾等大寧臣民，從出生起便註定了是要為朕鞍前馬後的。至於用真心籠絡還是用手段控制，那不過是朕的選擇罷了。而你，還有其他所有的人，你們沒得選！你又何必來問朕這種問題？」
墨雲汐沉默，不用問她也知道，皇帝這話絕對是發自肺腑的……
想到這裏，她聳了聳肩，嗤笑道：「好了，雲汐知道了，那我們怕是沒得談了。」
皇帝聞言眉頭一皺，沉聲問墨雲汐：「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墨雲汐面上含笑，在椅子上坐的四平八穩，抬了抬下巴問鐵柵欄外面的皇帝，「陛下對雲汐有什麼要求可以說了，您若是不說的話，麻煩聽我說幾句話。」
雖然墨雲汐語氣平和，皇帝卻是在她的語氣中聽出來了輕蔑的意味，而此時墨雲汐坐着他站着，怎麼看都像是墨雲汐比他更加主動一點。
想到這裏，皇帝冷哼了一聲說：「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朕不想聽！朕只想聽到你發誓效忠於朕、並不再和凌寒接觸！」
果然如此……
墨雲汐心中暗罵了一句，之後開口問：「條件呢？」她現在連敬語都懶得用了。
「條件？」皇帝冷笑一聲說，「只要你肯遠離凌寒、效忠於朕，把你所擁有的、所知道的有利於大寧的事物全都交出來，朕便保你母親和你的朋友一世安寧富貴。而你……你需要在這裏暗藏三年，三年之後你想要什麼朕都可以給，哪怕你將來想做皇后，朕都可以答應你！」
墨雲汐聞言一愣，緊接着便「噗」得一聲笑了出來。
皇帝皺了皺眉頭問：「怎麼，你不稀罕皇后的位置？還是說……你連你母親的生死都不關心呢？嗯？」
墨雲汐的嘴角不住上揚，最後乾脆忍不住笑出了聲，半晌之後才擺着手，面含笑意對着臉色鐵青的皇帝說：「不瞞陛下說，我墨雲汐本是一縷異世的遊魂，飄蕩到了這個世界之後，無意之中遇到了瀕死的墨家三小姐，這才借屍還魂，以這個身份重活一世……陛下覺得，我會關心一個陌生人的生死嗎？」
說到這裏，墨雲汐眉眼彎彎，對着皇帝綻開了一個明媚的笑容：「至於皇后的身份……陛下，您想過沒有，您這年紀比我爹還要大……宣王殿下還想過同我合作呢，與其做您的皇后，我倒不如和宣王合作，將來我也會是他的皇后……相比於您，我自然是選年輕俊朗的鳳子斌呀……」
皇帝越聽臉色越不對，最後大手一揮冷聲呵斥道：「住嘴！什麼異世遊魂？你以為你的胡說八道能騙得過朕？還有，什麼宣王想過和你合作……你從來沒有對宣王有過好感，又怎麼會和他合作？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全都是在擾亂視聽、掩人耳目！」
想不到說實話還沒人信了。
墨雲汐聳了聳肩，也不再糾結「異世遊魂」的事情，而是笑吟吟地對皇帝說：「陛下可真會說笑，誰告訴您合作一定要有好感的？有利可圖不就夠了？至少鳳子斌可是真心想讓我做他的皇后……不過，籌碼太低了，我還沒來及答應他呢。」
皇帝重重地哼了一聲，呵斥道：「胡說八道，全是胡說八道……墨雲汐，你以為你這樣就能離間我們父子了嗎？朕明明白白告訴你，你說的這些話，朕都不信！你最好給朕想明白，今日已經是二月十一，二月十六便是西秦使者回程的日子……若是那一日你還不能給朕答案，那朕就會把你母親的人頭送過來！」
墨雲汐聞言面色一冷，她知道當年皇帝還曾經心儀過蘇佩蘭，再加上蘇佩蘭又是皇后的好友，皇帝雖然用蘇佩蘭威脅她，卻不會真的做什麼。可是……
如今皇帝居然已經給她下了通牒，哼，看來這最後的情分也消失殆盡了……
想到這裏，墨雲汐冷笑了一聲說：「原來陛下和宣王的父子感情還需要別人離間？我還以為你們兩人同我和我爹一樣了呢……若不然，陛下又何必想着對宣王動手？」
一邊說着，墨雲汐聳了聳肩頭：「也罷，陛下已經下了最後通牒，雲汐也是無能為力，還請陛下容我考慮幾日，到時候我自會給陛下答案。只是……在考慮之前，陛下能不能聽我一句話？此話無關你我，是永嘉郡主鳳靈真的事情。」
皇帝聽墨雲汐的諷刺已經聽得心都煩了，不過聽到她說考慮幾日之後，他的怒火總算緩了一緩，擺了擺手對墨雲汐說：「你說吧，朕聽着呢。」
墨雲汐挑了挑眉頭說：「我想說的是，如果西秦來人是替亞薩爾親王向真兒提親的，我建議陛下該去問一問真兒的意見，她同亞薩爾親王之間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陛下最好莫要因為自己的算計，害了真兒的幸福。」
皇帝聞言，低眸看了看墨雲汐，冷哼了一聲說：「不用問了，朕已經問過真兒，她說不想遠嫁……你不必用這種法子來迷惑朕，若是輕雲郡主不遠嫁，又如何……」
「又如何斷了靖安侯的念想呢？對么陛下？」不等皇帝說完，墨雲汐便似笑非笑地開口。
皇帝被墨雲汐噎了一下，臉色時青時白，最後他一甩袖子離開了這裏。
看着皇帝的背影，墨雲汐微微一笑，搬著椅子又回去了房間裏面，順便還使勁推了推那一道石門，把石門給關上了。
很多話都是她故意說出來的，有意激起皇帝的火氣，有意讓皇帝開始懷疑鳳子斌，反正只要他肯查，就會查到鳳子斌曾經多次去找墨雲汐。
墨雲汐還真就不信了，這種情況下，皇帝還能用正常的眼光去看鳳子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