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打掃清霜園
連氏見那四人看向自己，適時地說：「沒錯，那就聽三小姐的安排，幫三小姐把這清霜園好好打理一下。」
她說着看了墨雲汐一眼說：「我還有不少事情要處理，就不在這裏多留了，三小姐院落中的事情自行處理就好。」說罷便帶着玉露離開了。
連氏離開之後，那兩個嬤嬤中穿的比較體面的那個便帶着另外三人來給墨雲汐見禮，兩個嬤嬤一個姓方，一個姓呂，餘下兩個大丫鬟分別叫做珠玉和錦玉。
墨雲汐冷眼打量了一下，這四人之中也就呂嬤嬤粗手大腳、一身粗布衣衫，有幾分粗使下人的樣子。
餘下三人衣着體面，比墨雲汐身上的衣服都要好上幾分。尤其是珠玉和錦玉，兩個丫頭一位身着淺藍色墜地長裙，一位身穿藕紫色輕紗外衫，怎麼看也不是幹活的料子。
至於那位衣着體面的方嬤嬤則是穿着一身淺灰色的緞面襦裙，外面罩了一件褐色帶暗紋的褙子，面上拿捏了一個看起來慈眉善目實則高高在上不把一切放在眼中的微笑，若是換了個不知情的，還以為她是誰家的老夫人呢。
墨雲汐看了看站的端端正正偽裝老夫人的方嬤嬤和神態傲慢絲毫不把她放在眼中的珠玉和錦玉，再看看一直低着頭，除了給她見禮就沒有過其他反應的呂嬤嬤，當下也不同她們客氣，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說：「既然連姨娘把你們安排給了本小姐，那你們就是這清霜園中的人了。咱們這院子太久沒住人，想要住下總得收拾一番，那就……動手吧？」
她說着四下打量了一下各個房間，最後從庫房中找出來幾把落滿灰塵的掃把和雞毛撣子，只給自己留了一隻雞毛撣子，其餘的呼啦一下統統扔到了那四人的面前，激起的灰塵讓方嬤嬤同珠玉、錦玉連連後退。
墨雲汐用手中的雞毛撣子指了指四人：「呂嬤嬤和我一起打掃這三間堂屋，方嬤嬤你帶着珠玉、錦玉兩個把外面收拾一下。」
「房頂上的土、檐下的蜘蛛網、爛掉的窗紙都要收拾掉，院子裏的草也全給我除掉；那條石子小路好好清理一下，都是做下人的，這些夥計也不用我多說，咱們抓緊干，收拾完這些你們好把兩邊廂房收拾一下，不然今晚怕是要睡在院子裏了。」
說罷墨雲汐又看了一直低着頭的呂嬤嬤一眼：「呂嬤嬤你打一盆水來，再去庫房找兩塊抹布，我們去打掃堂屋。」
墨雲汐和呂嬤嬤進了堂屋之後，方嬤嬤、珠玉、錦玉三人面面相覷。
珠玉咬着銀牙恨恨地問：「難不成咱們還真的聽她的吩咐做這些粗活不成？」
她們雖說都是下人，但是平日裏無非就是端茶送水，幫夫人小姐梳個頭、簪個花什麼的，做過的最累的活計也不過是給主子捶捶腿或者去院落里澆澆花。
這些一等丫鬟放到普通人家裏比主子過的還要好，這種真正的臟活累活誰做過啊？
方嬤嬤陰沉着一張臉搖了搖頭說：「夫人既然說了讓我們聽她的，也只能做了，再怎麼說老夫人也還親近着她。咱們還想長久留在這院子裏，今日便得罪了她，回頭老夫人那裏不好看。」
珠玉捂著口鼻踢了踢地上的掃把，語帶不滿地說：「一個喪門星罷了，老夫人親近她還不是因為靖安侯，哼，也不知她是怎得勾引了靖安侯爺，這才……」
「少說幾句吧。」一邊的錦玉扯了扯珠玉的袖子低聲說，「記住我們是來做什麼的就好。」
屋子裏的墨雲汐和呂嬤嬤都已經忙活起來了，院子裏的三人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好豁出去那一身衣服，各自干起活來，畢竟這院子若是不收拾出來，她們還真是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墨雲汐前生雖說是古武世家的小姐，但二十一世紀可不提倡用下人，再加上後來她一直自己住，所以做個大掃除還不至於被難倒。
而能被連氏指派到清霜園的顯然也知道真正的墨雲汐這五年是在清靜庵做什麼，故而她們對墨雲汐乾脆利落的做那些擦洗打掃的事情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五人熱火朝天忙了一上午，總算是把這座廢棄五年的清霜園打掃出來了個住人的樣子。
三間堂屋在墨雲汐和呂嬤嬤的努力之下已經是乾淨如昔了；外面也收拾了個大概，房檐之下乾淨亮堂，只余了那兩隻燕子窩墨雲汐沒讓動；院落裏面的草已經被鋤的乾乾淨淨，那些雜草則被堆在角落裏面，等著回頭派小廝們運出府去。
墨雲汐站在門口看了一看這一上午的勞動成果，之後拍了拍手引起其餘幾人的注意之後開口說：「咱們先準備吃飯吧，下午找幾個小廝來吧那些雜草運出去，把地面整理一下，餘下的兩間廂房和廚房、庫房吃過飯再收拾不遲。」
之後她又看向方嬤嬤問：「方嬤嬤，咱們府里如今這飯是怎麼吃的？我記得當初都是我和母親在小廚房做，現如今這廚房還沒收拾……飯還能吃嗎？」
方嬤嬤見墨雲汐問起，臉上勉強掛上了幾分笑意說：「這小廚房一般都是給主子們開小灶用，平日裏三餐都是公中做好了由廚房的下人們給各個院裏送來的；有時候老夫人那邊也會專程喊少爺小姐們去用餐。三小姐可是餓了？我幫您去廚房那邊看看。」
倒也不怪她如此積極，畢竟能離開這亂七八糟的院落一會兒，她也能清凈片刻。
墨雲汐多少也猜到了方嬤嬤的心思，不過也懶得同她計較，只是開口說：「那就去看看吧，珠玉、錦玉你們兩個也歇一歇吧，休息好了、吃飽了飯下午才好繼續收拾。」
珠玉、錦玉早就在等墨雲汐這句話了，如今她既然發了話，大家自然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計，打算跟着方嬤嬤去廚房看看。
三人還沒出小院的門，就聽到有人嬌笑着說：「想來夫人派下的人還是挺得力的，瞧把這院子裏收拾的，一上午便如此乾淨了，以後有這幾位在身邊，三小姐可要省下不少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