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1章 墨雲汐的冷靜

墨雲汐畢竟是習武之人，而且從懷孕中期開始就各種為自己生孩子做科學的鍛煉。

到頭來墨雲汐除了一開始有點緊張之外，適應了陣痛之後就十分冷靜了。

相比之下，倒是那些給皇後娘娘接生的穩婆們緊張萬分。

畢竟她們雖然也給不少權貴家的夫人接生過，給皇後接生卻還是第一次。

尤其他們的陛下整個後宮只有這麼一個皇后，可知這個孩子是何等金貴了，這要是出點差錯她們和她們的家人哪裏還有命在呢？

到頭來居然是墨雲汐本人最冷靜，至於其他人，不管是兩個穩婆還是呂嬤嬤、不管是伺候在一旁的玖月還是得了消息急忙趕過來的蘇佩蘭，那是一個比一個緊張。

已經適應了陣痛的墨雲汐本來是想找點事情做來吸引一下自己的注意力的，結果抬頭就看到呂嬤嬤和玖月不住抓着兩個頭都大了的穩婆問東問西，而蘇佩蘭則是在房間里坐立不安來回走動。

她無奈地笑了一下開口道：「我說，不用這麼着急吧？看樣子陣痛起碼還要持續一個時辰呢，想要生出來怎麼也得天亮之後了，你們該休息的就去休息，不用這麼耐不住性子着急忙慌的。」

其實她特別想說的是，幸虧其他人知道進來的人盡量少一點為好，不然怕不是整個暖閣都塞滿了焦急走動的人了。

那樣的話，估計墨雲汐自己也沒法子耐心冷靜下來了。

因為整個後宮就墨雲汐這麼一個皇后，所以她和鳳凌寒住的寢宮一直是後宮的正宮正殿，但是這種地方是不宜見血的，故而墨雲汐在有了陣痛的感覺之後就坐着軟轎到了寢宮旁邊一處暖閣之中。

這裏在半個月之前就準備好了，每日有人來打掃，而且每天這裏都有熱水和煤球爐子準備着，就連那兩個穩婆以及兩個女郎中這些日子都住在這裏，隨時準備着在墨雲汐生產的時候伺候她。

誰知道墨雲汐肚子裏的孩子是個磨磨蹭蹭的，愣是比她算準的預產期晚了快一個星期，所以這個暖閣今日才總算是用上了。

但也正因為是在暖閣里，這裏的地方未免小了點，實在是塞不下多少人，所以鳳凌寒連同那些得到消息趕進宮裏的蘇京墨、鳳靈玉、杜君雅、唐雨竹等人都只能在外面的花廳等著了。

蘇佩蘭聽到女兒的話，忍不住搖了搖頭，一臉擔憂地說：「哪裏能不急呢？生孩子不是小事，好在汐兒你尚且足夠冷靜，若非如此，只怕這會兒這裏都亂成一團了。」

墨雲汐慢慢地呼吸了一會兒，等這一波陣痛過去之後轉而看着蘇佩蘭道：「娘您也是有經驗的人了，豈不知越冷靜越能保存體力呢？我也知道生孩子不是小事，那不是事情越大越應該冷靜嗎？」

說罷她甚至還吩咐了呂嬤嬤一句：「你去命人熬一些加了紅糖的小米粥來，不要太稠的，裏面最好放一些熟雞蛋的碎塊。」

呂嬤嬤和玖月在好幾天以前就被墨雲汐抓着補過這個時候適合吃什麼的課了，聽了墨雲汐的吩咐，呂嬤嬤立刻會意地起身，轉而就往外走去。

等在外面花廳里也一樣不冷靜的鳳凌寒和蘇京墨見有人從暖閣里出來立刻一起扭頭看了過去。

見出來的是呂嬤嬤，鳳凌寒忍不住上前兩步問道：「怎麼了，可是有什麼問題？」

「沒問題，娘娘現在冷靜的很，真正生孩子的時候怕是得到五更天了，老奴先給娘娘去準備點吃的，好補充一些體力。」

鳳凌寒聞言愣了一愣，又問道：「意思是朕現在可以進去看看了？」

這個時代，女子生孩子的時候不讓男人靠近，是因為這個時代的人認為女子的陰血不祥，男子不可見，不過現在墨雲汐還在陣痛階段，離見血還早得很，鳳凌寒想去看看倒也沒什麼問題。

鳳靈玉和杜君雅都是有過生孩子經驗的人了，不等呂嬤嬤說什麼，鳳靈玉便開口道：「既然還有一會兒呢，那陛下進去看看也無妨，正好也去陪一陪娘娘。」

「嗯。」鳳凌寒點了點頭便進了暖閣之中，誰知墨雲汐見到他進來，第一句話就是：「你怎麼還一直在外面等著啊？明天大軍就凱旋了，你還不快去睡覺。」

鳳凌寒上前幾步走到墨雲汐的床邊，本來守在她床邊的玖月和一個穩婆則主動讓開並給鳳凌寒行禮。

「免了。」

鳳凌寒揮了揮手，然後坐到了墨雲汐的床邊，從玖月的手裏接過來溫水浸泡過的布巾，動作輕柔地給她擦著汗。

墨雲汐說是已經適應了陣痛，但只是是適應了疼痛的感覺，可並非不疼。

就算她再冷靜、表情再淡定也掩飾不了她疼的滿頭滿臉都是汗的事實，玖月在旁邊的時候基本都是在伺候她喝溫水或者是幫她擦汗。

「你現在還在受苦，我哪裏能睡得着覺呢？」鳳凌寒抬手幫墨雲汐整理著被汗水浸濕的髮絲，然後柔聲道，「我哪裏也不去，就在這裏守着你。」

「可是明天大軍就回來了，你總得去接他們啊。」

不知道為什麼，剛剛還十分冷靜的墨雲汐，在鳳凌寒坐到她的身邊之後就覺得自己突然脆弱了不少，就連對疼痛的忍耐力都差了許多。

所以在接下來的一波陣痛來臨的時候，她直接攥住了鳳凌寒的手，疼的淚眼汪汪的，差一點眼淚就要下來了。

鳳凌寒完全沒有經歷過這種陣仗，難免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痛感很快就緩解了，墨雲汐有些無力地沖着鳳凌寒笑了笑，鳳凌寒索性開口道：「偶爾一晚上不睡也沒事的，再說我都要當爹了，哪裏有心思睡覺？」

墨雲汐笑了笑沒說話，倒是蘇佩蘭開口道：「凌寒，你在這裏陪着汐兒也無妨，不過不要同她多說話，讓她多保存些體力才是。」

鳳凌寒聞言看了看墨雲汐，猶豫片刻說：「罷了，我還是出去好了，留在這裏時間太長會影響雲汐的。」

說罷他還是戀戀不捨的出去了，不過他卻也沒走遠，就站在花廳里望眼欲穿地看着燭光溫暖的暖閣。

那裏有他的愛妻，還有他即將出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