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0章 毀氣氛的鳳凌寒

等著鳳憐薇的時候，墨雲汐等人一直在閑聊。

期間墨雲汐也問了蘇佩蘭一些郡主府里的事情，畢竟她的郡主府里住着的可不光是蘇佩蘭啊。

鳳凌寒即位的時候，影子就已經時日無多了，大約在重陽前後，影子便徹底熬不下去、只留下了黎曼雲和風飛孤兒寡母兩人。

黎曼雲很清楚自己不過是名義上的墨家兒媳，實際上她和她的兒子同墨家都沒什麼關係，所以雖然住在輕雲郡主府，卻是低調的很、沒事的時候鮮少接觸墨家人，全靠幫輕雲綉坊做綉品來自力更生。

至於江燕玉，她是自認出身低賤，從來未曾入宮，但日日給婆婆蘇佩蘭請安卻未曾落下過。

而她的小女兒錦兒畢竟是墨家下一代的長女，雖說是庶出，卻也一樣被整個郡主府的下人照顧、呵護著，小女娃日子過得相當滋潤。

聽着母女倆聊起錦兒來，康敬王妃對蘇佩蘭說：「要我說，下次你進宮的時候就該把錦丫頭也帶來，那孩子的爹不成個器，她娘倒還是個懂事的，這孩子你帶在身邊好好教著，總比放任了好不是？」

蘇佩蘭點頭笑言：「是的，我在府里的時候，有時候閑下來無事可做，就帶着這孩子。這錦丫頭現在還小，未免讓府里的下人們慣得有些過了，是得多教著點，不然長大后豈不是沒正形了。」

雖然她對孩子的生父墨雲琛沒有半分好感，不過孩子本身無辜，而她也確實蠻喜歡那個孩子的，經常帶在身邊卻也不為怪了。

幾人正說笑着，墨雲開和鳳白元回來了，後面還跟了個抱着孩子的呂嬤嬤，再往後跟着孩子的奶娘，以及一連串四個宮女。

只不過在墨雲開三人進正廳的時候，鳳憐薇的奶娘就帶着那四個宮女退到了廳堂之外，畢竟現在是家宴，她們不好太往前湊。

墨雲汐看了身邊的玖月一眼，玖月會意地點了點頭，出去安排鳳憐薇的奶娘和那四個丫鬟了。

呂嬤嬤先是抱着鳳憐薇給在場眾人行了禮，這才將鳳憐薇抱到了墨雲汐身邊滿臉含笑說：「娘娘，您瞧瞧，這不是醒了嗎？」

鳳憐薇對墨雲汐頗為親近，瞧到墨雲汐之後就伸著兩隻小手要抱抱，墨雲汐笑了笑，便從呂嬤嬤懷裏把她接了過來。

杜君雅見狀微笑着說：「看起來薇兒和雲汐還是相當親近的呀。」

身懷有孕的鳳靈玉眨了眨眼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都說和小孩子親近容易有喜，說不定這個孩子就是薇兒帶來的呢。」

剛站到墨雲汐身後的呂嬤嬤聞言微微一愣，繼而面帶喜色問道：「長郡主的意思是……娘娘她有喜了？」

說罷她下意識地就看向了在場唯一的神醫墨雲寧。

墨雲寧笑呵呵地說：「確實是有喜了。」

倒是鳳凌寒看了墨雲寧一眼，又看向呂嬤嬤，開口吩咐道：「此事暫時不要聲張，畢竟還有東懷的人蠢蠢欲動。」

這次不止呂嬤嬤，眾人皆是齊齊點頭。

倒是康敬王咳嗽了一聲說：「這氛圍正好的時候，你這……小子就不要擾了大家的興緻了嘛。」

說罷他又連連咳嗽好幾聲，還好沒順口脫出「死小子」三個字來。不過他這反應倒是引得在場眾人偷笑。

鳳凌寒倒是不甚在意這個稱呼，反正前面二十來年他聽得多了，早就習慣了康敬王的脫口而出了，所以只是瞥了康敬王一眼，和以前的反應一般無二。

作為鳳凌寒的兄弟，墨雲寧倒是開口了：「其實在進宮之前，我還在和祖父討論東懷年後大概在什麼時候會有動作的事情。祖父清靜慣了，不喜進宮湊這個熱鬧，估計現在閑來無事，還是要和師父、公輸師伯他們探討此事。」

一直安靜坐在一旁的墨遠望跟着開口道：「或許吧，來之前父親還曾問過我的看法呢。我們都覺得大寧和東懷遲早得有一戰，但到底是什麼時候尚未可知。」

康敬王畢竟也是戰場上下來的老帥了，先前還在嫌棄鳳凌寒毀氣氛，現在卻又若有所思地開口：「據咱們的探子回報，其實東懷那種靠海吃海的國家也有青黃不接的時候，我想他們怎麼也不能趕這個時候打過來。」

說到這裏康敬王扭頭看向蘇京墨：「到夏天來之前，戰船能造好嗎？」

「沒問題。」蘇京墨說得極為果斷，「人力和財力方面凌寒給的標準一直都很寬鬆，按這個速度，第一艘大戰船能下水能真正入水軍大營最多還需要兩個月。剩下的時間足夠以大船為模板做兩艘甚至三艘中等戰船。」

「倒是水軍……不知道訓練的如何了。」

蘇京墨壓根不管軍隊的事情，他也就是隨口一問罷了。

大寧有水軍，但大寧的水軍只習慣江河之上作戰，倒是真沒嘗試過進海里的感覺，這種事情還真得靠訓練。

而大寧也並沒有什麼適合的訓練條件，只能從水軍之中挑出一批精英，暗中將他們送到海邊去。

這樣的「訓練」被墨雲汐稱之為「求生模擬訓練」，每每一批適應了海邊甚至是海上的感覺，順利活下來的水軍，才會回來替換另一批。

而這些從海邊躲過東懷的重重關卡回來的精英們，會在大寧的水軍裏面擔任最基礎的伍長、什長或者百夫長等領導職務。

這次回答蘇京墨的是墨雲汐，她的一根手指被懷中鳳憐薇軟軟的小手抓住，她笑了笑，在鳳憐薇嫩白的小臉蛋上親了一下，這才抬頭對蘇京墨說：「差不多，戰船到位的時候，水軍的底層軍官應該都見識過大海了，剩下的就全靠練了。」

「江河裏的水軍不習慣大海終究是個問題，我們總不能等到臨開戰了再讓他們去適應吧？就算是最底層的士兵也該想法子先讓他們適應一下大海的感覺才好吧。」墨雲寧說到這裏輕笑道，「說起來，我自己也沒見過大海呢。」

「哦？」鳳凌寒已經隱約聽明白了墨雲寧的意思，「所以……你想去見識一下？」

接下來，他們的討論就從先前的家長里短變成了如何讓水軍的將士們快速適應尚未見過的大海。

而神奇的是，墨雲汐在兩邊的話題討論中都能完全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