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8章 陛下承認有叛軍咯？
宴席結束了之後，諸位將軍自然是各自去按原設定好的位置佈防去了。
就連鳳凌寒親兵營中的原校尉和蒙校尉也不例外。
當然，墨雲汐沒有去佈防，佈防的事情是陳主簿和鳳凌寒去的，至於墨雲汐，則是去了星雲庄，用一部分輕雲商號的人和玄焰宗的人把星雲庄的防禦重新佈置了一下。
當初碧落回到京城找和墨雲汐有關的人報仇時，蘇京墨和墨雲開把輕雲郡主府以及康順王府都佈置好了機關防禦，再後來碧落離開之後，為了讓墨雲開練手，蘇京墨給他佈置了一個大作業，那就是把星雲庄的防禦做好。
星雲庄的防禦雖然不及三府的周密，但機關防禦還是有一定用處的，再加上有玄雷帶領着一部分玄焰宗和輕雲商號的人在，墨雲汐倒也總算是可以放心了。
至於諸位將領佈防這一塊，就算是諸位將軍的親兵可以在京城之外隨意調動，但這將近三萬人一起調動那動靜也是不小的，皇帝的眼線自然很輕易的就察覺到了。
不過這次佈防壓根就沒打算瞞着誰——沒打算瞞着皇帝，也沒打算瞞着鳳子陽。
因為他們也不確定這些將軍里有沒有誰是鳳子陽的人，如果真的有的話，再隱秘行事也沒有什麼用，倒不如直接光明正大地來。
畢竟他們的佈防之中也考慮到了「會不會有誰是鳳子陽的人」這種因素，也儘力消除了這種因患。
當然，除了陳尚書和唐奇正外加鳳凌寒手底下的兩個校尉一個主簿之外，其他人並不知道還有防著鳳子陽的意思。
他們只知道他們是在皇帝沒有準許的情況下做的佈防，而三萬人的佈防，再悄無聲息也會被皇帝知道。
果不其然，皇帝很快就知道了他們的行動，不過皇帝也十分快准狠地抓住了事情的關鍵，直接把鳳凌寒、墨雲汐給叫進宮去了。
再沒過多久，鳳凌寒和墨雲汐沒離開皇宮，皇帝倒是又把康順王、唐奇正和陳尚書也喊進了御書房。
再後來，墨雲汐出宮了一趟，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個布衣白髮的老人，讓皇宮裏不少看到他們兩人的宮人們都雲里霧裏的。
等到墨雲汐再回了御書房之後，張忠就在外面守着，而皇帝和康順王、唐奇正、陳尚書幾人正在聽鳳凌寒對着那張詳細的地圖講解防禦部署問題。
張忠見墨雲汐來了，給墨雲汐行了個禮，猶豫了一下又對着她身邊的老人拱了拱手，這才示意說：「二位請進吧，陛下等著呢。」
等到墨雲汐兩人進了御書房之後，張忠索性把御書房的大門都關了，自己就這麼在門外守着。
御書房裏的人聽到了外面的動靜，自然便不再繼續討論了，墨雲汐一進去，便發現除了鳳凌寒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旁邊。
墨雲汐當然知道現在的主角不是自己，所以她給幾位行了個禮，轉而就站到了旁邊。
皇帝壓根沒理會墨雲汐，還是用狐疑的目光看着那一身布衣、滿頭華髮，容貌卻和他印象中完全不一樣的墨興文。
而墨興文也同樣在打量著皇帝。
這些年來他只知道皇帝的疑心越來越重，卻也有十七年沒見過皇帝了。
打量了片刻之後，墨興文給皇帝行了個禮，口尊「草民墨興文拜見陛下。」
皇帝眸中的狐疑並沒有完全散去，他微皺着眉頭說：「先起來吧，朕怎麼覺得，多年不見，愛卿同朕印象中的容貌不一樣了？」
墨興文站起身來對着皇帝拱了拱手說：「草民從未變過，只不過是變老了一些而已，陛下認不出來，是因為草民為了不引起混亂特地易容過了。」
說着墨興文便把面上的人皮面具給揭了去，恢復了本來的面目。
皇帝仔細看了墨興文幾眼，點了點頭嘆道：「確如愛卿所言，除了頭髮白了，其實別的地方都沒有變化，倒是朕……老了不少。」說着他還自嘲地笑了笑。
墨雲汐在一旁忍不住腹誹了幾句：天天擔心這個懷疑那個的，從來沒安下心來好好做過一日的皇帝，你不老誰老？
墨興文心裏有沒有吐槽皇帝，別人不得而知，不過他面上還是不卑不亢、從容淡然，很有老丞相一代風範的。
見其他人都不說話，墨興文又對皇帝拱了拱手說：「陛下，今日的重點並非敘舊，既然陛下讓汐兒把草民也帶進了宮裏，那咱們就儘快討論一下佈防的事情吧。」
皇帝聞言悶聲哼了一聲，這才開口說：「你們的佈防朕已經看過了，的確比較完善，但朕的人至今也還未曾傳回有叛軍的消息，朕又該如何相信你們呢？」
聽了皇帝的話，鳳凌寒連眼皮都沒抬起來，目光一直落在手邊的地圖上動都沒動，還在找他們這次佈防的漏洞，順便想着該怎麼把大軍插進現在已經做好的佈防里能起到最好的效果。
而康順王幾人則是有些沒話可說。說到底他們查出來了什麼用處不大，皇帝這種多疑的性子決定了他只會信他自己。
便如鳳凌寒所說的，他們最多是做做準備、提提建議，真正下決斷的還是皇帝自己。
不過相比於鳳凌寒的乾脆不理會和康順王幾人的沉默不語，墨雲汐十分乾脆地開口了：「還沒傳回消息？」
微微歪了歪頭，墨雲汐帶着幾分好奇問道：「陛下，請恕雲汐多嘴，敢問您的人是『至今未曾傳回有叛軍的消息』，還是至今沒能傳回任何消息，又或者……乾脆他們就已經失去聯繫了呢？」
這幾句話與其說是好奇，不如說是墨雲汐在挑皇帝的刺。
果不其然，皇帝沉默了一下才悶聲開口說：「至今還沒傳回來任何消息……」
「那就是說，有可能失去了聯繫，甚至……」墨雲汐攤了攤手說，「他們也有可能失去了性命或者被叛軍扣押咯？」
皇帝聞言臉都黑了，冷哼了一聲說：「朕的人哪會那麼容易落入叛軍手裏？」
「所以……」墨雲汐聳了聳肩說，「陛下是承認有叛軍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