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4章 察覺內鬼
跑的不止一個，挪到外面時還昏著的兩個人幾乎在同一時間清醒過來，扒開在他們身旁的人直衝出去。
一起出去的人被鄒珩叫了回來，從窗戶爬回到房中，沒讓人跟着跑上去把人帶回來。
「就這麼把人放走？」一人心有不甘，但更多的是對那兩人異常行為的好奇。
「會有人把他們抓回來的，但不該是我們。左右都會回來，等著吧。」
鄒珩帶頭躺下，看似對外面的事無所謂，心底還是擔心的。
小桿和那個高個子兩個人前後的反差、村中以及山丘上存在的種種未解之謎、村長前後態度的轉變……自到了這裏至現在，就沒有一天是真的太平的。
外面聲音乍起，聽上去有不少人從鄒珩他們的住處後方經過，有兩個人敲打窗戶問鄒珩一行人有關小桿兩人的事，得到的只有「不知道」這三個字。
「他瞪我！」待人走後，趴在窗口回答那人問題的扭頭就輕喊了一嗓子，還帶着點委屈。
本來就都沒睡着的一屋子人聽見這話，齊齊大笑出聲，沒一個委婉一些的，就連鄒珩也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外面的響動許久都沒停下，差不多快到天亮的時候才算小一些。和外面人仰馬翻找人找得焦頭爛額完全不同的是鄒珩這一屋子的人，在窗外經過的人漸少之後，他們一個接着一個睡了過去，等到天邊泛起白光時，這屋子裏早就被呼嚕聲所佔據。
與往日不同，這一天起的最早的不是鄒珩，而是所有人中年紀最大的那位。那位一向是眾人中比較喜歡賴床的，可今天卻一反常態。
他躡手躡腳地下地穿上鞋，又套了件厚重外衣，回頭一看屋裏沒人醒來，這才踮起腳尖走到門外。
可門一開一關之間怎麼都有些動靜，在他出去回手把門掛上之時，算上鄒珩在內，屋裏醒了四五個人。
「上廁所去了？」一人問。
「放屁，大冬天的也不怕冷？這分明是有鬼。」另一人道。
鄒珩裹着被子坐了起來，那兩人以為是他們說話把鄒珩吵醒，連忙把嘴閉上。
「把人都叫醒。」鄒珩道。
大傢伙也是沒睡多久，被外力叫醒之時卻瞬間清醒。
「怎麼了怎麼了？」
「又出什麼事了？」
「是不是人找回來了？還是他們過來鬧事了？」
聲音此起彼伏，串在一起把這清晨肅靜的屋子都吵得熱鬧起來。最後，所有目光齊聚在鄒珩一人身上。
「等著吧。」鄒珩什麼也不解釋，向後一仰靠住牆，留下一群一頭霧水的人胡亂猜想。
約么有半個小時過去，門外有了積雪被踩下發出的「吱吱」聲音，聲音在門口停下，開門的聲也隨之而來。
先醒的那幾個已經猜到了是誰回來，門一開，果然。那人一進屋，愣在原地傻了眼，「這就，都起了？」
「剛醒。」後來被叫醒的人猜想鄒珩叫醒他們或許與這個人進屋有關，隨口接了句話，順便看看鄒珩是何反應。
「啊，那正好，我把早飯帶回來了，趁熱吃吧。」那人道。
門還沒關，他從外面把裝着早餐的保溫箱捧進屋裏放到桌上，等回頭想起來要關門的時候，那門早就被人帶上了。
「都看我幹什麼？我是早上沒洗臉，但也沒一腦袋扎進煤堆里。」那人搓搓手，不再看其他人的眼神所向，去到衛生間洗漱。
他這舉動，似是在躲避着什麼。
「鄒少……」
「不急。桌上的飯就先別動了，餓一頓也沒什麼，中午給你們補回來。」鄒珩小聲道。
話語被洗漱間流水的聲音擋下，並沒有被裏面的人聽見。躺着的、坐着的餘下人，對鄒珩給出的指令表示懷疑，不過沒有人反對，只是想不通鄒珩為什麼會突然防備起自己人來。
「哎，你們怎麼還沒吃？不用等我，跟我客氣什麼？」那人一出來，又是一怔，「這，這是什麼意思？我……難不成我去拿早餐是做錯了？」
「坐。」鄒珩朝着桌凳那邊示意那人，並沒有想讓他坐回到他睡下的位置。這不是沒有他坐下的地方，而是故意讓他和其他人相隔開來。
那人猶豫片刻，還是按著鄒珩說的坐了過去，翹著二郎腿，把手壓在中間。
「今天怎麼突然想起來去取飯了？」鄒珩問道。
「這是要審我？」
「只是好奇，問問而已，不想說就不說。」
相比鄒珩的放鬆以及那人平日的穩重，此時的他看上去太過浮躁，莫說鄒珩，就連其他人也看出端倪。
他本人很快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在鄒珩那話落下后沒有迅速開口，沉思數秒緩緩說道：「昨晚外面一團糟，我怕他們忘了這事，想着早點起床過去看一眼，就算是他們忘了也來得及做。」
「嗯。」
「怎麼，我這麼做倒是做出來錯了？」
三分憤憤不平，委屈卻沒有抱怨，每一分情緒都拿捏的恰到好處。
「那，你先吃飯吧。」鄒珩不理他的質問，說完又不讓他親自動手，叫了一人從保溫箱裏隨便挑了一份早餐拿給那人。
「你信不過我。」
「吃吧。」
無聲之間，只見那人合上眼睛深呼吸，兩三下后未睜眼問道：「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不難。」
「可我沒有出過錯。」
「是嗎？原來你就是這麼看你自己的。」
鄒珩呵呵一笑，從被子裏伸出手把水杯拿在手上。冰涼的觸感讓他的手微微縮動，適應了一會兒才好些，不過他始終沒有舉杯把水喝下。
「如果我猜的不錯，這裏面也是你動過手腳的吧？」鄒珩不帶絲毫驚訝問道。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此言一出，鄒珩沒什麼動作，剩下的人紛紛拿起自己的水杯朝里看去。可無色無味的水哪能靠肉眼看出什麼，他們不過是短暫的訝然之下才做出此等舉動。
「你是國都的，是家裏培養了多年的人，恐怕就連家裏也沒幾個會認為你會做出這種事情吧。」
「不還是被你察覺到了？你這黃毛小子倒是比你老子強點。」
捅破了那張紙，撕破了臉皮，那人也懶得再裝下去，索性放開手腳肆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