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Part.36 尼德蘭的情報
自由之領尼德蘭，對於五大公國而言都是一個需要防備的地方。
雖然這塊區域的大小隻與帝國的一個郡同等，但由於其同時與多個地域相連，其戰略意義之高几乎難以想像。這樣一個區域本來是不被承認為王國的，就是因為其特殊的地理位置，於是五大公國將它也列入了王國的行列之中。
尼德蘭的領導模式是議會制，其最高領導人本來應該是議會的男議事長和女議事長——這樣男女平等的領導方式在大陸上極為少見，這樣的制度往往會招致其他王國的貴族們的嘲笑，他們認為尼德蘭的男性都是些懦夫，居然任由普通的女性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男議事長和女議事長是人人都可以競選的位置，不過為了承認其王國的正統性，五大公國將這兩個位置的名字改為了【黑桃親王】與【紅心王后】。
這樣的修改其實毫無意義，大家可以把它理解為貴族的驕傲在作祟。畢竟在國王與國王的交流之中，身份的對等是很重要的，雖然尼德蘭的男議事長和女議事長之前也許只是一個大街上的小販或是某家餐廳的后廚，但是既然成為了領導者，就必須要有能夠與身份相匹配、至少夠資格與國王對話的地位才行。
所以小販還是小販，后廚還是后廚，只是在他們成為議事長時暫時性地變成了一位「親王」或是一位「王后」。瞧，貴族就是這麼奇特的一個群體，就算是編造出來的親王，只要明面上身份對等了，他們的面子過得去了，這些事情也是可以捏著鼻子認下來的。
——順帶一提，在大陸上女性能夠獲得的爵位就只有和男爵同級的女爵，
當然，既然尼德蘭從地位上已經被承認了，那麼諸國也需要對它有足夠的警惕心才行。它的軍事實力雖然並不強，但是領地內繁多的種族讓這個小型王國的軍團也極為棘手。如果它倒向了任何一個公國，那麼整個大陸的均衡就會瞬間被打破——這也是為什麼，青石要塞會有一位七階巔峰的將軍帶着兩位踏入騎士階的副將駐守在這裏的原因。
和平已經維持了很久，大家都喜歡和平，但是大家都不會想成為未來史詩里記載的那個被和平的蒙蔽了雙眼的昏君。沒有人會放鬆對尼德蘭的警惕，也沒有會忽略其他幾國對於尼德蘭的態度與動作。
——老哈利是一種比較調侃的叫法，因為老哈利其實並不太老，他今年甚至只有四十歲。
但是四十歲的將軍哈利，看上去大概得有六十歲。這到底是為什麼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於是他把這一切都歸結於跟了自己十年的這兩個副將身上。不論是不是真的，總之哈利將軍固執地表示自己的變化都是由於這兩個活寶的緣故，才導致了自己心力憔悴，年未老色已衰，帝都赫赫有名的美男子現在卻變得了這麼一副模樣......
「慢著，你是認真的嗎？」琪亞娜看着哈利的目光中充滿了懷疑。
布魯斯和布魯諾點頭附和道：「對啊，將軍，你看大姐頭都不覺得是我們的緣故——一定是您縱慾過度，才導致自己衰老得特別快。」
「可是二弟，咱們青石要塞可沒幾個女人呀。」布魯斯忽然轉過了頭，有些疑惑地道。
布魯諾沉吟了片刻，斷然道：「那就是將軍心中有火發不出去了，鬱積過度才加速了衰老——大哥，你知不知道，前兩天將軍看着尼德蘭境內那兩座像女人胸脯一樣的山峰看了一下午，口中還念念有詞地說『好形狀，好形狀，就是小了一點』......」
暴怒的哈利伸手就去抓自己腰間的佩劍——自己前兩天在望着尼德蘭內的地形在腦海中預演防守與反擊，當時就覺得這兩座山可以利用一下，只是稍微小了些藏不了多少人。這樣嚴肅的東西居然在這兩個腦子有點問題的混蛋口中變成了自己慾火過旺的證據，哈利覺得自己有必要給自己這兩個副將上一節【尊敬你的上級】的課。
不過還沒等到他拔劍，兩位副將就已經離地飛了出去，準確地從城牆倒飛進了大廳里。琪亞娜收回了自己的腿，皺着眉頭看着兩位副將消失的方向道：「你怎麼還沒把他倆的舌頭給割下來？這兩個傢伙的鬥氣都練到舌頭上去了嗎？」
哈利有些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琪亞娜也沒有再和他繼續討論這個問題，她看了看周圍低聲道：「最近要塞里有什麼新的可疑人物嗎？尼德蘭有什麼動靜？」
「造物主在上，你又想做什麼？」哈利皺緊了眉頭，看着琪亞娜道，「上一次你清洗的手段太過狠毒，讓整個青石要塞的士氣都受到了打擊——我不是對你清洗內部有什麼意見，而是對你的作法很不滿意。不論他們是不是真的是間諜或是協助過間諜的工作，至少他們曾經都是我們的戰友，你那次大清洗之後，所有的士兵們心中都有些驚惶，連那兩個傢伙都好幾天沒了精神。」
琪亞娜盯着哈利的眼睛，良久才輕笑着搖了搖頭道：「你大可放心，我們這次只是路過這裏而已，第一個問題你就當我沒問吧——那麼，現在的尼德蘭怎麼樣？有什麼動靜嗎？」
「尼德蘭城倒是沒什麼狀況，一切都和以前沒有區別。」聽到琪亞娜的話，哈利似乎也稍微鬆了口氣。他清了清嗓子，開始回憶道，「要說的話，因為最近很多人去參加奧多羅大賽，所以城內稍微有些亂。根據我們的人發回來的回報，現在只有你們還沒到了，另外四國的隊伍都已經在驛館里安頓了下來。」
「另外，這一次去參加比賽的人都不容小覷，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哈利想了想，又接着道，「弗拉德公國的女武神以及女星官一定會在的，這一點毋庸置疑，而且據說弗拉德公國境內聞名遐邇的聖子聖彼得也來參加了比賽；而海珊公國似乎把亨利摩根與小桑威奇這對冤家一起派了出來，如果不是因為帶隊的是迪亞士那傢伙，我估計他倆已經在路上打了個你死我活了，事實上這兩天他倆也處於一個互不見面的情況，一個人住驛館，一個人住旅店；拉美西斯公國的帶隊者是聲名顯赫的九階魔導師，【拉之子】拉美西斯二世，奧斯曼狄斯，那點陣圖坦卡蒙陛下似乎對於這次派出的斯門德斯以及小賽提王極為上心；草原上的匈人和蒙人看來是對這次比賽最不上心的傢伙，亞提拉的十三雄鷹只有最不受老單於待見的冒頓來參加了比賽，剩下的傢伙都不值一提。」
琪亞娜的眼睛都睜大了，她有些訝然地道：「這些傢伙居然全部聚集到了尼德蘭嗎？這倒是有一場好戲看了——這次的比賽多少感覺有些詭異，若是這些傢伙都聚集在了尼德蘭，想要暗中做些什麼恐怕得要大魔導師或者大騎士親自出手才有些機會了吧？」
哈利苦笑道：「事實上，我不認為有人敢在這樣的陣容下暗中動些什麼手腳——每個王國的領隊人都不容小覷，不論是你還是奧斯曼狄斯亦或是迪亞士，都是這個大陸上的中流砥柱——總而言之，除了這些傢伙以外，還有很多獵人在城外遊盪，那些傢伙都是來海選賽碰運氣的平民武者，雖然實力不怎麼樣，但是他們的數量極多，也是不小的麻煩。」
「不過，那些獵人這幾天死傷比較慘重。」哈利頓了頓，接着道，「由於湧入尼德蘭的人實在是有些多，有些不知輕重的傢伙就跑到了其他物種的居住地。這幾天下來，死在矮人巨人鴉人以及流浪精靈手下的獵人可遠比死在人類手上的要多。」
「咱們的小夥子們可不會輸給那些和禿鷲一般欺軟怕硬的獵人。」琪亞娜微微笑了笑，忽然轉過了身向城牆下走去，「我也去稍微休息一下，下午就繼續啟程向尼德蘭城進發——對了，我們有兩名隊員現在暫時沒有和我們走在一起，如果你到時候見到了的話就直接放他們通行吧。」
「這麼早就走了嗎？」哈利似乎有些意外，看着琪亞娜道。
琪亞娜擺了擺手：「不走幹嘛，反正你也不太想看到我吧？咱們還是別互相給對方添麻煩了，我下午就走，你也樂得清靜。」
「大姐頭這麼早就要走了嗎？」布魯斯的腦袋忽然從大廳的窗戶里探了出來，他有些痛心疾首地捂著胸口，似乎對於琪亞娜的離去極為傷感，「大姐頭，咱們這才剛剛重逢，居然又要分離——多麼殘忍的現實啊，在您離去的這段時間裏我每日都在思念您......」
布魯諾的腦袋也從布魯斯身邊探了出來：「大姐頭，您如果真的要走，我們也留不住您，希望您能在百忙之中想起來，在青石要塞里還有您的朋友在，我們會永遠懷念您的......」
「既然你們這麼想念我，那要不我不走了吧？」琪亞娜停住了腳步，轉過頭來看着兩人笑眯眯地道。
布魯斯和自己的弟弟對視了一眼，忽然正氣凜然地道：「大姐頭，您是做大事的人，怎麼能因為我們兩個小人物而被拖住了腳步？不，大姐頭，您應該勇敢地向前，我們隨時隨地都會成為您最堅實的後盾——」
嘭！
大廳的窗戶被路過的琪亞娜面無表情地合了起來，只留下裏面兩個因為被窗戶撞了頭而痛呼連連的聲音。琪亞娜轉過頭，認真地看着哈利：「我說過，你應該割了他們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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