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戀愛公式[2]

誰知道，陳曦幻口中的那個公式便流傳開來，只是變成了：Love某種萬有引力男人女人），但到了外語教師那裏，又有更準確的說法，變成了，Love，A即attractive，也就是吸引力。

「什麼是吸引力？」那些學生們之間，便掀起了對此瘋狂的討論。

我看見黑板上寫着這個公式，便問全班同學，「這是幹什麼，是語文課，不是數學課或是英文課。為什麼不將公式擦掉？」

「老師，你不懂英文啊？」學生們似乎輕蔑地笑。

「就算我所有的英文單詞不認識，但至少認識Love，即便不認識Love，也認識A，你們認為語文教師只教語文，便只懂中文，不懂英語嘛，是只懂文言文的老古董，不懂得相對論和萬有引力定律……狹隘只會減少對很多東西認識的快樂，所以，盡量不要偏科，高興地去接觸一切，能豐富自己的心靈！」

「包括談戀愛，是不是？」學生們犀利地問。

「談戀愛也是一種學科，理解Love的學科，當你們遇到讓自己強烈地感受到attractive，也就是A的那個他，便是有了戀愛的感覺。不過，那種感覺也容易消失，就像空氣一樣，它在房間內是流動的，會進來，也會出去……所以與其用心地去捕捉這些流動的，不如在有限的時間內，去專註你們的學習……免得辜負家長對你們的厚望……」

「老師，你能不能別說教了，真的很煩呢！」學生竟然不耐煩地打斷。這對教師是很尷尬的，他們的眼神彷彿在說，老師是世界上最虛偽的動物。

我也覺得很不舒服，像澆灌了熱銅水一樣難受，這節課，氣氛便非常低落沉悶，有好些學生在打瞌睡，都快倒下，我只好不斷反覆地提醒。

「老師，你別講課了，你再講下去，全班都要睡著了……」有些學生很沒禮貌地說。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呢？」我生氣地用課本拍著講台，這是我上課以來第一次發火。

學生便都鴉雀無聲，過了一會兒竊竊私語起來，擠了擠眼睛，又給潘夏梨偷偷傳遞紙條，她於是站起來提議，「老師！你不要怪同學們，剛剛考試結束，大家都很沒有心情上課，乾脆，我們把剛才那個戀愛公式做填空題，大家把一些男生女生的名字填在公式里，A不變，Love成立，只是人名有變化，可以嗎？」

「幹什麼？」

「做遊戲嘛，看看誰和誰相配哪……」她傳達同學的聲音。

「什麼，不行！這在學校內，是個『低級遊戲』。就算我同意，傳到教導主任那裏，我是會受批評的，會認為我在鼓勵戀愛或放縱學生……」

「老師，你可真膽小……耶……」學生又冷嘲熱諷的口氣，「學校就是個抑制學生心理的地方，這有什麼用嘛，說戀愛，就是『低級』，那為什麼人人都要結婚呢，哼，乾脆男生女生一輩子都不要說話，各過各的，這就是最『高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