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圖徐州荀彧敬獻良策 保下邳呂布再聯袁術(二)

第278章 圖徐州荀彧敬獻良策 保下邳呂布再聯袁術(二)

曹操這一嗓子卻驚動了屋外負責保護曹操安全的許褚。他一腳踹開書房的大門,急衝到曹操近前道:「司空,何事找我?」

恢復神色的曹操略微不好意思地說道:「孤剛做了個惡夢,不過說了句夢話,不料卻驚憂到仲康了。這沒你的事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諾!」許褚答應後轉身正要離開,身後卻又傳來了曹操的聲音:「仲康啊,現在什麼時辰了?」

許褚再次面向曹操恭敬地說道:「回司空,剛過三更天,司空可有急事要辦?」

曹操本想若時辰尚早就請郭嘉來商討破呂布之策,既然已過三更,想來他已經睡下了,曹操遂打消了這個念頭。他對許褚說道:「沒事,孤就是問問時間,既然夜已深,你也早些安歇吧!」

許褚見曹操滿臉儘是憂愁之色,身為曹操近衛的他也知道曹操發愁的原因何在,他開口向曹操說道:「司空,剛剛荀令君來過了,他說有些關於徐州用兵的方略想請您過目。我見您已經睡下了,便想等天明后再交給您……」

「快拿來給孤看看!」曹操打斷許褚道,「軍國大事怎能等到明日,以後但凡此類卷宗,無論孤休息與否,都應及時呈報。」

曹操很快將厚厚的竹簡攤開,關於對徐州用兵一事,荀彧與曹操的看法完全一致。呂布必然會固守下邳作困獸猶鬥,這是一場艱苦卓絕的戰爭,考驗的是雙方將帥的意志,士兵的作戰能力,以及糧草的眾寡。

論將帥的意志,兗州之戰已能說明一切。論士兵的作戰能力,曹操現在手上握著的是一支身經百戰的精兵。至於糧草,現在正值農忙之際,何不趁此短暫的和平時期,恢復因戰事廢馳已久的農耕呢?

荀彧一語驚醒夢中人,曹操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擊破呂布上,卻忽略了最基本的東西——後勤。如果在圍城戰中,呂布先於自己斷糧,那很多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自營建許都以來,曹操就已在荀彧等人的建議下,積極展開屯田之策,以分配土地為前提,吸引流離失所的平民前來耕種。正因為這樣的政策,也使得曹操用最短的時間恢復了豫州地區的農耕生產。

今天荀彧送到自己手上的這份建議,則是對屯田策的進一步深化。荀彧破天荒地提出以田租的方式來吸引流民進行耕種,當他們成為在藉的田戶后,免除徭役以及兵役,只有在屯田地區受到攻擊時,才承擔部分防禦工作。關於這些舉措中最具誘惑力的部分當屬災年免租了,此條的意義在於如果碰到災荒年份,屯田戶的一切租金全部減免,同時國家還會根據災情的大小發放救助。如果遇到大豐收時,按《漢律》應加收糧谷,荀彧認為此條並不符合現在的情況,不讓利於民,民又何以來許,所以應將此條廢除,改為「大收不增谷」。至於稅收的形式,則可由屯戶自行選擇定額地租或分成地租。最後針對流民所缺乏的耕牛,可由官府租借。這樣既能提高生產效率,又能準確掌握屯田民眾的實際耕種情況。

「好,此議真是安民平天下之根本大計也!」讀到精彩處曹操拍案叫絕道。荀彧的建議能幫助曹操不費吹灰之力得到數萬平民,還能開墾數十萬畝的土地。光想想這部分土地所帶來的收成,曹操就已激動地想喊出聲來。因為天下大亂,不少平民寧可躲進山中,也不願出來種地,因為他們害怕成為戰場上的犧牲品。但荀彧的屯田策就是為他們量身打造的,只要想種地,他們就可以一直安心種地,別說不用參軍打仗,就連徭役都一併免除了。此令若能立即頒佈實施,不出一年,豫州就可以再度興盛起來。

就在曹操為荀彧的屯田策興奮得無法入睡的時候。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小生命正在他母親的懷抱中嗷嗷待哺。因為戰亂,他的家庭也處於饑寒交迫之中,他的父親正在為家庭的下一頓飯而發愁,而他的母親正輕輕搖晃着襁褓中的他,輕聲細語安慰道:「小鄧艾,別哭了。娘親這就給你喂飯吃……」女人說着就從身旁取過一個盛着米湯的小碗,一勺一勺地喂着她懷中的小生命。

從情感上來說,袁術很想一把火燒了呂布的來信。然後像呂布對待他的婚使那樣,一刀斬下信使的腦袋再留書羞辱呂布一番。但殘酷的現實又不允許他作出這樣的反擊。自從被曹操擊敗后,噩運就像影子一般伴隨在他的左右,袁家的列祖列宗們似乎也已捨棄了他這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一場又一場的風暴席捲着他所在的淮揚之地。田地絕收,百姓相食的慘劇幾乎每天都在上演。因饑寒交迫而死在營中的士兵,比在與曹操的戰鬥中陣亡的都要多出不少,埋屍體的坑是挖了一個又一個,屍體更是堆了一層又一層。寒風中,烏鴉的叫聲就像是袁術的喪鳴,只有那城外孤零零的祭天高台,還在訴說着壽春城主人的野心與那遙不可及的夢想。

就在一年前,州牧府內外還擠滿了前來拜會袁術的人,而現在空蕩蕩的州牧府,只剩下了少許的家丁以及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們。笑語歡歌已成昨日黃花,凄風苦雨正籠罩着這座曾經盛極一時的府第。冬天剛過,袁術的部曲雷薄、陳蘭率部離開了軍營,於灊山落草為寇。走投無路的袁術曾試圖投奔二將,不料確被二人一口回絕。現在的袁術不過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收留他不但沒有一分的好處,還容易成為眾矢之的。數月前還是無數人頂禮膜拜的一方霸主,現在竟然連家奴都嫌棄。後悔萬分的袁術抱着玉璽仰天大慟道:「傳國玉璽呀傳國玉璽,你為何不護佑我袁術的帝業,虧我還將你視如珍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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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伊始——帝國末路,英雄逐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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