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妖法
千萬毒物如軍隊般,浩浩蕩蕩的向前推進。
龍千凡見此情景,心中特別舒爽,本來他還頭疼如何找一個好借口來挑戰洛北辰,將其殺死。
畢竟他堂堂宗榜擂主,以大欺小這事做起來,怎麼都會被江湖人恥笑。
但廖無解卻不在乎江湖名聲,倒是替他除了一個心腹情敵。
龍千凡把目光再次望向心中所愛,發現樂韻此刻正銀牙咬唇,黛眉緊蹙,看着挺着急的,龍千凡心中更加舒爽了。
「韻兒,洛北辰這個弱雞,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如何護你。」
「只有我這種強者才配擁有你。」
「韻兒,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我們才是最適合的天生一對。」
樂韻確實很着急,着急洛炎竟然站那不動,急得她在台下連連跺腳,心中又急又氣。
「你是被嚇傻了嗎?宗比規矩只要跳下擂台,就算認輸。」
可這話她不能喊出來,江湖同輩和她的前未婚夫龍千凡都在這裏,她這麼一喊,所有人都會認為她和洛北辰有一腿。
她都三十多歲的女人了,如何擔得起跟一個小她一輩的少年郎扯上男女關係,那不讓天下人譏笑她樂韻老牛吃嫩草,為老不尊嗎。
正當樂韻還在糾結這些有的沒的時。
忽然,一道淡淡聲音響起。
「停!」
萬毒大軍,猛然停住。
「怎麼回事?」樂韻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看着擂台上。『
穆青玲同樣驚得頭皮發麻,嘴巴大張,彷彿能吞下一個蘋果。』
台下武者更是驚聲一片,或抱頭,或張嘴,或瞪眼,或倒吸涼氣,彷彿不敢相信這一幕。
「他……他、他是馴獸師嗎?」
「為什麼動物能聽懂他的號令?」
「這、這是妖……妖法吧?」
比起廖無解用笛聲控制毒物的行為,洛炎的語言命令更讓人感到驚嘆。
廖無解怒目圓瞪,大喊道。「上啊,給我吃了他。」
然後運起全身內勁,猛吹骨笛,想要加大笛聲控制,來催動毒物大軍進攻。
可任憑他吹得滿臉通紅,上氣不接下氣,尿都快被吹出來了。
毒物大軍,紋絲不動。
「轉身!」洛炎一聲輕喝。
毒物大軍,瞬間叛變,齊齊轉身,凶神惡煞的瞪着廖無解。
見到這一幕之人,腦子已經不知道如何思考了,只覺得世界觀在崩塌,唯有妖法一說才能解釋得通。
其實這並不是什麼妖法,而是洛炎的神念在作怪。
神念是修仙之人獨有的一種感知精神力量,通俗點來講,類似於天眼通,或者是軍用雷達,不需要雙眼,也能感知周圍一切。
但感知只是神念的其一功能。
神念還有很多玄通奧妙的功能。
比如修士的神念強大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實施精神攻擊,用神念去影響一些精神力微弱生命體的行為。
就跟廖無解可以用笛聲操縱毒物一樣,洛炎同樣能夠用神念控制這些毒物。
區區笛聲,又怎敵得過修仙之人的神念。
所以,廖無解招來的毒物大軍,現在全成了洛炎的手下。
「全軍聽令!「
洛炎一聲大喝,手指高舉。
毒物大軍張口吐信,嘶吼嚎叫。
「出擊!」
洛炎手臂一落,指向廖無解。
「嗚哇…………」萬千毒物如猛虎出籠,嘶嚎著沖向廖無解。
廖無解臉色巨變,哪怕是宗師,面對成千上萬的毒物大軍,也感頭皮發麻。
「不聽話的畜生!」
「全都給我死!」廖無解宗師氣勢瞬間暴漲,雙掌連連揮舞。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道道悶雷聲不絕於耳,無形掌勁將撲過來的毒物轟得支離破碎,血肉橫飛。
廖無解邊出掌心中邊想,不管是人還是畜生,都會有恐懼感。
只要殺了帶頭最凶的那一批,其他的自然會四處逃竄,潰不成軍。
他的想法確實沒錯,但他卻不了解神念的厲害之處,神念對於精神力微弱體的精神壓制是如同洗腦般的。
相對於人這種具有強烈自主意識的生命體來說,神念確實不能控制其行為和想法。
但蛇蟲鼠蟻這些尚未開啟靈智的低等生物,神念想怎麼控,就怎麼控,如控制牽線木偶般。
廖無解幾十掌轟下去,就感覺不對勁。
「怎麼這群畜生越殺越凶。」
「在這麼揮掌下去,不出五分鐘我就會內氣用盡,被活活耗死。」
廖無解又連轟數掌,已經感覺力不從心。
「洛北辰,我……我認輸!」
「停戰!」
在一掌喘息間隙,廖無解大聲怒吼。
「哈!」
「想打就打?想停就停?」
「你以為擂台是你家。」洛炎臉上一副冷笑。
神念毫無保留的釋放,但並不是伸展出去,而是籠罩長寬十丈的擂台,形成一個域場。
域場內的毒物更加狂躁,悍不畏死的從四面八方包圍廖無解。
廖無解心中一驚,拔腿就跑。
只要跳下擂台,他就算認輸,洛炎如果還敢追殺他,那就違背宗比規矩,其他宗師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蠢貨!」龍千凡搖了搖頭。
這種空門大露的逃跑方式,無異於找死,廖無解這是慌了,否則不可能犯這種低級失誤。
果然,驚慌失措下,一心只想逃命的廖無解,忽然感覺大腿一麻。
廖無解低頭一看,只覺心頭一片涼涼。
他圈養多年的那頭眼鏡王蛇此刻竟死死咬着他大腿,毒液正從毒牙注射入體內。
廖無解頓感大腿酸麻,全身發寒。
「畜生!」
「給我死!」一掌轟下,這頭弒主的眼鏡王蛇登時爆成一團血霧。
但就這麼一個停頓,更多毒物鋪天蓋地湧來,猶如海嘯般將廖無解淹沒。
「救我!」
「誰來救救我!」毒物潮海中,一隻手臂掙扎著伸向天空,不知在向誰求救。
但誰敢上去救啊。
就見那隻手臂只掙扎了一秒,頃刻被吞沒。
現場除了撕咬聲,再無任何聲音。
一分鐘不到,毒物大軍退回山中。
擂台上只剩一具跪着的鮮血淋漓的人型屍骨,還有一名站着的少年。
全場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