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查越智

「哪裏來的野畜生，敢在這裏亂吠？」中山五月猛然轉身，目如凶狼。

「爺爺乃是這筆架山護法八臂神陀查越智，你們居然能來這裏，一定是贏了儒生樂羊成吧！」

查越智手提三環尖刀，凌空一揮，刀環相撞，鏗鏘作響。可謂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中山五月正欲上前迎敵，朱恩巨臂一揮，攔住中山五月道：「殺雞焉用牛刀，就讓小弟來領教一下這假禿驢的三環刀法！」

朱恩剛剛獲得二位美人的青睞，現在正好顯露一下自己不俗的武功修為。說完便是一個燕子三點水，來到查越智跟前。

「自尋死路！」查越智冷哼一聲，三環刀凌空劈出，卻有千鈞之力。

這朱恩不躲不閃，只見他氣沉丹田，雙拳緊握，雙臂外展。

只聽得「哐當」一聲，三環刀如劈中金石，「嗡嗡」作響，查越智的手微微顫抖。

朱恩得意地看着中山五月和兩位美女，臉上寫滿了與他長相極不相稱的媚笑。

「哈哈哈哈，假禿驢，你的刀是豆腐做的嗎？給爺爺撓痒痒都嫌你勁小了！」朱恩聳了聳他厚重結實的臂膀，輕蔑地目視查越智。

「好啊好啊！朱哥哥好厲害呀！」清風明月花枝亂顫，高興得難以自抑。

「不要得意太早，剛才佛爺只是試試手，現在來真格的了！」說罷騰空數丈，高擎寶刀，居然停留空中，定格成一副線條剛毅的圖畫。霎時間，刀鋒紫氣蒸騰，查越智雙手握刀，一襲犀利的刀影如閃電驚雷。

此時，朱恩依然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正得意洋洋地迎接第二次凱旋，接受美人的加倍的景仰和崇拜。

「朱兄小心！不可硬接，此乃『降龍三斬』的『佛刀問天』！」千鈞一髮之際中山五月嘹亮了嗓門高聲呼喊。

朱恩大吃一驚，在高瑜國，民風彪悍，練外家拳的門派有數十家，只有他和他的師父練成銅皮鐵骨，金剛不壞之身。無獨有偶他的師父扶沫就死於雁陽門的獨門絕技降龍三斬之下，用自己的生命成就了「降龍三斬」的威名。

刀鋒秒至，朱恩恍然，有他師父扶沫的前車之鑒，他豈敢力接，連滾帶爬的躲過刀鋒。三環尖刀正中山頂怪石。只聽得轟隆一聲，數百噸重的巨石化為齏粉。

「哼哼！老**，倒還有些見識，知道佛爺爺的武功出處！就是不知你是不是光說不練的慫貨！」查越智說罷，再提三環寶刀，右手橫握刀柄，左臂由下而上，呈單臂擎天狀，中山五月看得清清楚楚，刀鋒紫光消失，銀光乍現。

查越智怒號數聲，「橫掃八荒」祭出，銀光在夜幕即將全部拉上的山頂格外的炫目耀眼。

中山五月冷哼一聲：「好刀法！」隨即寶劍出鞘。

這把劍，比尋常寶劍長出六寸有餘，玄鐵而鑄，薄如紙片，透著淡淡的寒光，劍刃鋒利無比，可謂吹髮得過，削鐵如泥。

「好一把玄鐵歸元劍！」藏在暗處觀戰的閻王恨讚歎道。

「啊，這就是玄鐵歸元劍！」慧明一驚。

「小師傅也認得此劍！」閻王恨疑惑不解。因為此劍他是在祖傳的上古龜甲文中偶爾看到，居然眼前二十多歲的小和尚也有此見識。

慧明自知話多，天書人卷兵器排名中，這玄鐵歸元劍可是高高地掛在金字塔的最頂層，今日居然在這筆架山遇到。

於是小聲道：「我也是在否極閣偶然讀到過，只知有此劍存在！」

慧明這句話終於自圓其說，因為地震之後，梵天寺軒轅洞和否極閣已經成了歷史名詞，裏面究竟有沒有書曾經記載了玄鐵歸元劍，當然也就無從考究了。

閻王恨輕輕一笑，拍了一下慧明的肩膀。

……

刀鋒襲來，中山五月不躲不避，歸元劍一揮，可謂劍氣如虹，玄鐵歸元劍與三環寶刀相撞。

果然是上古神兵，不愧為兵器譜排名第一的利器，查越智的寶刀被硬生生地削成兩截，刀口整整齊齊。

查越智手握斷刀，茫然若失，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手中的兵器……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這樣！」查越智癲狂欲瘋。

這三環刀其實也是一件不俗的兵器，可謂雁陽門鎮山之寶，此刀傳男不傳女，穿內不傳外，乃是雁陽門掌門的獨門兵器。今日，這寶刀在他手上被一劍兩斷，叫他情何以堪。

此時的查越智已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他頭髮蓬亂，衣衫落魄，潦倒憔悴！雙眼迸射出復仇的火花。

「你毀我祖傳寶刀，進犯我筆架山，老子要你們為此殉葬！」說罷，右手一橫，斷刀嗖的一聲飛出，深深地插入一塊巨石之上。

「哼哼！混帳東西，嘗嘗佛爺爺的八臂神拳！」說完運足渾身力道，一拳砸向中山五月。

一看查越智短刀脫手，清風明月也毫無懼色，玄衣飄飄，雙劍齊揮，刺向查越智。

「螳臂當車，自尋死路！」查越智身形一閃，雙劍走空。

清風明月劍尖地上一點，身形再度飄起，仰面倒刺。就在劍鋒將至的一剎那，查越智伸出雙手，食指中指用力一夾，雙劍勁力化為烏有。查越智再加三分勁力，清風明月雙劍脫手，查越智雙臂齊揮，兩柄寶劍嗖的一聲飛出十丈開外，深深扎進筆架山玉峰頂裸露的石崖上。

查越智此時已經氣急敗壞，一是因為祖傳寶刀被一削兩截，二是因為，二位婢女都敢對他刀劍相向。這都是他無法忍受的。

此時，他也不管什麼紳士風度，什麼憐香惜玉了，伸出瓷罐大的佈滿老繭的拳頭，兩計擺拳施出，清風明月飛出五丈開外。重重摔著荊棘叢生的樹林里。長短不一的長刺短刺，劃破了讓人神魂顛倒的黑色誘惑，露出更加迷人的冰肌雪骨……

只是當二女忍住劇痛，抬起頭了，花容月貌已經蕩然無存，留下的是慘不忍睹……

朱恩見狀，怒火中燒，查越智三環道已經削斷，他何懼之有。馬上飛身上前，和查也智打將起來。

朱恩練就了銅皮鐵骨，查越智每擊出一拳都如同打在鐵板之上，鏗鏘作響。數拳擊中，拳頭竟然隱隱作痛。

數招之後，朱恩狂笑道:「禿驢，你打累了吧，輪到爺爺玩了！」

語畢，緊握雙拳，扭動手足關節，居然發出聲聲脆響，如同兵器摩擦碰撞。

查越智見朱恩拳風襲來，不敢硬接，一個轉身，和朱恩纏鬥在一起。因為距離太近，朱恩縱有萬鈞之力，縱有銅皮鐵骨也是無濟於事，難以佔得上風。

查越智圍繞朱恩身體閃轉騰挪，步法神奇無比。不愧為八臂神陀，他的雙手的確可當八臂，瞬間拳影陣陣。

「哈哈哈哈，禿驢，你縱有三頭六臂，又能奈我何？」朱恩仰天長嘯。

查越智明白，朱恩一身橫練功夫已經達到刀槍不入的境界。即使自己速度再快，拳法變化再多，也難傷他分毫。只能且戰且退，不斷攻擊朱恩不同的關節和穴位。

「禿驢，你這是幹什麼，？是想找到爺爺的罩門是嗎？爺就告訴你，爺爺已經練到沒有罩門了！哈哈哈哈！」

……

「小師傅，這朱恩說他已經練到全身金剛，沒有罩門，你信嗎？」眼前精彩的表演深深吸引了閻王恨。他一靠慧明，小聲問道。

「前輩，你這是在考小僧嗎？這種橫練的外家功夫，就是再怎麼練，也不可能練到全身金剛，無罩門的境界。」慧明靠近閻王恨，一陣耳語。

「那你可看得出朱恩的罩門在何處？」閻王恨詭異一笑，好像有一種知故問的表情。

慧明微微一笑，目視閻王恨腋下道:「神醫可知？」

二人相視而笑。

再看二人激戰正酣，由於是近身粘打，所以查越智也沒有吃太大的虧，只是已經攻出百餘招，擊中朱恩數處關節和幾十處穴位，居然無一出是罩門。此時此刻，他已經心悸氣悶，出招力量也越來越弱。他深深趕到自己的體能正漸漸透支。

的確，近身粘打，查越智主攻，當然要比朱恩消耗更多的體能。朱恩，仗着刀槍不入神功，好像休息一樣，體能毫無損耗。他只待查越智體能耗盡，自己便可以一記鐵拳，擊碎查越智的頭顱，以報師門血海深仇，為兩位美人找回顏面。

「滴答——」一聲，查越智額頭冷汗滴落，臉上露出疲倦之色，他停止了攻擊，只是憑藉靈動的步法與朱恩周旋……

「呃呵！禿驢怎麼了！來打朱爺爺呀，來呀！怎麼不打了！」朱恩一臉鄙夷。

「殺了他，殺了他，朱哥哥可要為我們報仇出氣呀！」清風明月此時已經從荊棘林中走了出來，已經是衣衫襤褸，滿臉烏青膿腫，乍一看，彷彿六旬老嫗，再也看不出半分顏值。唯有破爛玄衣下，若隱若現的肌膚倒是讓人浮想聯翩。

「哈哈哈哈，好的，爺爺就當會如來，度你一程吧！」朱恩一邊狂笑，一邊舉起了他那碩大的鐵拳。

他看了一眼衣不蔽體的清風明月，又擺了一個他自認為精美絕倫的造型，然後高舉鐵拳，對準氣喘吁吁的查越智，一拳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