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7章 鳴金

第1777章 鳴金

這是韓馥見到過最為恐怖的戰場,當然他親身經歷過的戰鬥也不少,可是能夠將關外的敵人直接弄得烈火焚軀,韓馥表示自己完全不理解,而在這樣的一處戰場上,除了那被火焰覆蓋着的區域之人傳出來的哀嚎聲、求救聲、恐懼聲等等聲音外,這裏已然成為了一處無言的禁地,而那些冀州士卒則是同樣沒有呼喊聲。

之前死在箭雨以及石頭下的士卒,這些人可以視而不見,或者說直接踩踏而過,因為他們還有着前進的目標,那就是攀爬到關牆上,就算不能夠給壺關內的士卒予以重擊,可是卻也能夠有着賞錢,如此就算是死了,家裏的人多少也能夠得到些許錢財,可是現在這些士卒雲梯全部都在焚燒之中,想要進攻的道路則是只有那沒有任何火焰的關門,可是之前關門那裏發射而出的箭雨,這些士卒雖然沒有全部看到卻多少也明白是一處危險之地,而且周圍還有着這名響亮的痛嚎之聲,這些士卒怎麼能夠無視?

之前被箭矢或者石頭砸中的士卒,此刻要麼昏迷要麼已經死了,這樣的情況下沒有響亮的聲響,這些士卒心中還能夠進行些許自我催眠,讓自己以為身邊還有着不少的弟兄,而那些士卒的死亡其實要麼是真正因為受到攻擊而死,要麼便是摔落而死,可是卻也有的是被後續的弟兄踐踏而死,所以聽到的慘叫聲在之前的戰鬥之中並不明顯。

而現在這麼明顯,對於這些冀州士卒的士氣便是一種打擊,而且是一種極大的打擊,畢竟這個時代可是有着墓地存在的,這樣直接被焚燒,那可是連屍骨都沒有,只剩下灰了,這樣的情況下,其餘的冀州士卒自然是退縮了。

而韓馥則是在這個時候便是大聲喊道:「爾等。。爾等竟如此為之!!有失體統!!有失於禮!!!」在關牆上的方悅聽到韓馥那裏傳出來的聲音,便是大聲喊道:「刺史大人當初繼承并州刺史之位時,曾下將令!任何進擊并州者皆為大漢之敵!對待如此之敵,無需顧忌敵人之臉面!讓其連馬革裹屍之地亦是無存!正是因此,如今我并州方才至今未有異族膽敢過於犯境!爾等如今領兵至此,便是我大漢之反賊!對待反賊何必留之?!唯殺爾!」

說完之後,方悅手中的雲斷槍則是在自己的正上方舉起同時揮下,而在關牆上的千名弓箭手則是直接便是放箭,這一次方悅並沒有命令這些弓箭手射擊的角度以及位置,那就是讓這些弓箭手隨意射擊,如此則是更加削弱著冀州士卒的士氣,而方悅則是同時大聲喊道:「爾等將士!跟着如此反賊,莫非爾等心中已無大漢不成?!乖乖繳械而降!!本將擔保可饒過爾等性命!!」聽到方悅的話語,韓馥便是立刻大聲喊道:「鳴金收兵!!」

同時對着壺關大聲喊道:「爾等亂國之徒,竟敢如此嚶嚶狂吠!爾等行此不義之舉,不懼天下之人唾之?!」說完也不等方悅回話便是直接調轉馬頭離去,同時暗中咬着牙,而趙浮以及程渙二人則是雙眸之中有着明顯的懼意,而趙浮二人此刻也極有默契,二人並沒有看着對方此刻是什麼樣子,而是一同調轉馬頭直接跟着韓馥離開,他們二人害怕自己繼續在這裏獃著的話,他們心中的恐懼會繼續加強,到時候接下來想要進攻壺關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畢竟如果可以的話,他們二人倒是希望能夠繼續進攻壺關,乃至於攻破壺關!

而冀州士卒在聽到鳴金之音后,便是立刻反應過來,迅速撤離,對於身後火海之中的慘叫聲以及呼救聲,全部置之不理!而且如果能夠近距離觀察這些撤退的冀州士卒的話,便是能夠發現,一個個都恨不得自己再長出兩條腿來,在奔跑的時候這些冀州士卒手中的兵器雖然沒有扔下,可是卻也沒有以之前沖向壺關那樣的姿勢離去。

比如一些拿着槍的士卒,沖向壺關的時候是槍尖直接對着壺關,而現在則是雙手握著槍桿,槍尖斜對着地面,雙臂以及雙腿都在不斷的運動着,而拿着刀的士卒,更是與之前直接舉起刀沖向壺關不同,完全不管自己手臂擺動時,手中的刀是否會擊中身邊的冀州士卒,根本不管這些弟兄會不會被自己誤傷,就是為了儘快逃離壺關,將身後那猶如煉獄而現的聲響全部拋在腦後,讓這些聲音全部從自己的腦海之中離去。

而方悅聽到鳴金之聲后,並沒有讓士卒再次放箭,同時讓士卒去各自休養,畢竟之前關牆外的冀州士卒之中有着些許箭矢的確是攻擊到了關牆上的士卒,而因為冀州士卒的人數有着優勢,所以關牆上的三千五百名士卒則是可以說都冒出了頭,其中有些許士卒便是在搬石頭或者砸石頭的時候,因為沒有注意或者是反應略微慢一些的緣由而受傷,這些士卒多數為箭矢擦傷,其餘部分的士卒則是真正中箭了,不過並沒有形成貫穿傷,而是刺入血肉之中,而刺入血肉的位置則是手臂,當然也不是沒有死亡的士卒。

不過相對而言要少,或者說死傷的士卒相對於三千五百人而言要少,不過終究是有,而死去的士卒主要就是不小心,沒有注意到冀州士卒的箭矢,這些箭矢是在向上飛去的時候,突然之間碰到落下的石頭而改變了位置,這樣的箭矢就是所謂的流矢,流矢具有極為明顯的不確定性以及突發性,故而驟然之間發生的情況,再加上士卒沒有注意,就使得壺關上的士卒出現死亡,不過這些死去的士卒,最多就是十數人,甚至可能也就不足十人罷了。

當然其中方悅也讓那千名弓箭手各自回去休息,畢竟現在對方撤兵,方悅相信今日會再次出現戰鬥的可能性極小,故而才有這樣讓士卒休養的膽量,沒辦法對於冀州士卒,方悅了解,跟并州士卒相比,所謂的冀州士卒根本稱不上是士卒,這就是方悅的看法,而在看到了烈火之海的情況下,方悅相信這些士卒,乃至於將領至少需要一天的時間才能夠恢復些許心情,而要是想要完全恢復則是至少需要三天的時間,接下來就看韓馥是選擇即刻進擊,還是整頓兵馬後再進擊了,當然這對於方悅而言都是無所謂的,因為壺關如山,定可勝敵!

而韓馥帶着士卒離去之後,則是迅速便是回到自己的營地,甚至不管其餘的士卒,直接便是吩咐士卒拿酒來,營帳外的士卒一聽便是立刻行動,至於漸漸返回的士卒則是一個個都累成狗,極為狼狽,甚至可以說是進行了一段衝刺跑,在營地內以及營地外附近就直接倒在地上休息,而李歷在一段時間后則是來到了韓馥的營帳之中,看着此刻正在連飲三杯酒的韓馥,便是一陣的疑惑,因為現在韓馥的雙眸之中雖然漸漸平靜下來,卻依舊能夠看到些許的懼意,對此李歷有些疑惑以及好奇,卻沒有立刻詢問。

而韓馥在繼續飲了幾杯酒後,便是略微長聲呼出一聲,而在看到李歷之後,便是示意李歷坐下,李歷坐下后便是說道:「主公!為何如此迅速便回營?莫非是出了什麼差池?」韓馥一聽則是不由得瞥了一眼李歷,在剛剛那一瞬間韓馥還以為李歷是在知道事情的經過故而過來略微刺激一下他的,不過在看到李歷的雙眸之後,便是再次嘆了口氣說道:「壺關之內並非如我等早前所料那般,數番箭雨而落,兩萬餘士卒則是剩一萬五千人左右!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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