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4章 商談

直到陽光漸漸落下西方，而那耀陽依舊帶着些許璀璨的光芒在空中發揮着自己的餘熱，而此刻那虎牢關牆之上則是在陽光之下閃耀着紅艷光芒，那些紅艷光芒並沒有完全鋪滿全部的關牆，關牆自下而上，所覆蓋的面積慢慢減少，甚至在大片的牆面之上留下的只是些許相對而言線條一般的存在，而這些反射著紅艷光芒的事物，全部都是已然被覆蓋着血液的牆體，從這一點便能夠想到此刻，這可以說一整個白天的戰鬥究竟死去了多少人才能夠達到這樣的場景呢？向天不知道，可是這些血液造成的緣由則是那些前赴後繼的炮灰士卒在被木頭砸中之後便是直接噴灑在牆面上，甚至有的士卒為了不摔下去而直接抓住牆體。

至於能夠抓住的地方其實挺多的，虎牢關因為胡軫並沒有進行修繕，所以外牆體並沒有足夠的光滑，有着一定的凹陷存在，而且孫堅早前進行戰鬥的時候，那些士卒對於石塊以及木頭的抵擋，有的則是直接砸在牆體上，所以有着更多的些許凹陷是正常的。

而此番這些炮灰士卒則是在看到太多被木頭砸中直接砸到地上死去同僚的慘狀，便是在一名士卒拚死也寧可抓住牆體而沒有摔落之後，大部分的士卒在之後便是都是這麼做，對於那些砸下來的木頭，能夠擋開則是盡全力擋開，畢竟要是在高度不夠的情況下，木頭產生的力量其實也不算是很龐大，所以有些要是極為靠近關牆之上的士卒想要拼一拼的話，那麼便是會進行抵擋，而那些抓住牆體的士卒則是直接成為關牆上弓箭手的目標，所以牆面上會有這麼多血也是自然，當然在關牆上那才是真正的屍山血海！豈是言語字詞所能描繪？而且這些屍體一多，更是有着再次受到傷害的可能。

這些在下方的屍體要麼極有可能因為上方西涼士卒的守衛方式以及攀登雲梯士卒彼此之間的爭鬥而再次受損，要麼便是直接被木頭砸中，要麼便是一些想要抓住牆體不及時的士卒被木頭砸中之後便是身軀以及木頭連着一同落地，而這名士卒不用說則是必死，畢竟被砸中的情況下背後還有着屍體抵擋住，木頭上的尖刺自然則是會直接刺穿下方的士卒，故而這名被擊中的士卒要是沒有躲避開而是被木頭擊中的話，死則是成為其最終的結局。

當然並不是沒有炮灰士卒登上關牆，的確在正午過後些許時間則是有士卒已然登上關牆，可是那名士卒因為過於興奮而直接被關牆上的西涼士卒殺死，當然在下方的將領自然發現了這一點，那些之前喊著有着獎賞的將領自然是直接大聲喊著『此人登頂有賞，戰後賞其家眷。』之類的話語，也正是因為這樣的話語，那些炮灰士卒才越發士氣高漲起來，畢竟有着第一個站上關牆上的士卒，便是有了一個榜樣，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榜樣的力量是強大的，至於去思考自己登上關牆如果死去，這些賞賜是否會送到家眷手中則沒有去思考，或者說因為戰場上的廝殺，而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時間去進行這樣的思考才對呢？

至少這些炮灰士卒可能內心之中便是有着即便這些將領的身份如此之高，還有着那些諸侯，一個個地位高不可攀，對於他們這些泥腿子士卒而言，並沒有欺騙的必要，在內心深處對於那些深處高位，名聲顯赫的諸侯都有着信任，所以隨着時間的推移，慢慢便是有着更多的炮灰士卒能夠攀登上那關牆之上，最後甚至以這些炮灰士卒這樣的戰力居然能夠在午後在關牆上與西涼士卒相戰，甚至能夠佔得立足之地，不得不說這讓袁紹等諸侯都感到極為驚訝，而且還不是一處地方，而是在關牆之上佔得數處立足之地，雖然都只是在雲梯附近，即便有着士卒不斷攀爬而上，卻也並沒有擴大多少，可卻依舊使人訝異。

聯軍的兵馬撤退了，而留在那裏的屍首則是數不勝數，關牆上的屍體，關牆下的屍體全部都沒有帶走，而且原本攀登到關牆上的炮灰士卒之中能夠相對安全，真正保住性命撤退的人卻少之又少，其中有的則是速度慢了一些，跟西涼士卒糾纏而跑不了，而一些則是推搡著要從雲梯上下去，所以便是有的士卒是從關牆上或者是在雲梯上便是直接掉下去，這些士卒摔得很慘，就算有着那些死去的弟兄的屍體在下方，可依舊有不少人直接摔吐血，當然要是運氣不好摔到了那些木頭尖刺之上，自然就只能夠成為木頭上的滴血掛飾了，當然這些存活下來的士卒在最後撤退之時還要享受一番西涼士卒的送別箭雨。

故而最後能夠存活下來的炮灰士卒的確是很少很少，至少一半的炮灰士卒直接犧牲以及失去戰力，畢竟那些摔落下來的士卒大部分都有着骨折的現象，或者說有着輕微的傷勢，而在最後那送別箭雨之下，那些運氣不好，以及或因體力消耗極大或因傷勢而速度極慢的士卒死去，其餘的這些士卒可以說大部分都是只要醫治一下傷勢，之後恢復一下體力，那麼便是能夠有再戰之力，可以說之後這些士卒得到一定的訓練，便是老兵了。

袁紹等人離去之後並沒有各自回營，向天自然也是一路跟隨，直接來到了袁紹的營帳之內，袁紹端坐在首位之上，看着在座的眾位諸侯，直接說道：「今日此番一擊，想不到此些士卒竟可得如此功勞，實在出乎本盟主之預料！」說到這裏，袁紹便是看了看諸侯說道：「不知諸位以為我等明日是否當依舊進軍而擊？」王匡、劉岱、韓馥什麼的都出言贊同，畢竟這一天依靠炮灰士卒便是能夠達到這樣的成果，他們覺得要是繼續進兵的話，要不了三日，虎牢關便是能夠擊破，不過會這麼說的都是一些並沒有真正經歷過戰事的諸侯，要知道這些諸侯之中真正知道戰場的人很少，作戰經驗豐富的人更是屈指可數。

袁紹聽着這些諸侯的話語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看正在思索著的公孫瓚，說道：「白馬將軍？」此刻公孫瓚則是從之前劉備那裏進行的思索回過神來，看着袁紹，接着便聽袁紹說道：「不知白馬將軍有何見解？」公孫瓚一聽便是說道：「某常年抵禦鮮卑，豈知此些西涼狡詐之徒有何打算，當如何為之？聽聞當初向并州曾與董賊有數面之緣，想必向并州當有所思量？」袁紹與眾諸侯一聽便是將目光看向了向天，而向天一聽則是看了看公孫瓚，在看到公孫瓚似乎有些許歉意的眼神，向天則是看着袁紹說道：「某對董賊之了解不深，想必孟德兄與盟主當有些許了解，可此番之戰，某倒是有一二之言可講。」

袁紹一聽便是立刻說道：「還請向并州明言。」至於之前向天所說的對於董卓的了解，曹操以及他袁紹比他更清楚，雖然使得這些士卒有些許的奇怪，可是卻也沒有深思，畢竟現在眼前的情況更加重要，而向天一聽便是點了點頭說道：「如今虎牢關內想來物資齊備，至於士卒究竟幾許，唯有觀其關內炊煙方可得知，此番雖此些士卒有如此之景，可難料虎牢之內未有藏匿精銳，故而當先讓今日此些士卒休息些許，詢問那已然登上關牆上之士卒，關內些許情形，若無準確消息，則可休息一日後再派遣今日此等士卒再次進擊虎牢，多次試探虎牢後方可全力進擊，以一舉攻下虎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