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4章 後院即可
此刻在向天等人面前的村莊殘破之程度比之此前更甚，在村口處的房屋，還有牆院，在之前向天以及劉清等人至此的時候，還存在，就算有所破損，可是卻依舊可以遮擋些許風雨，只是現在簡直像是遇到了強盜，甚至可以說是經歷過一場戰鬥一般，那破損的牆壁並不像原本那般看起來是脫落，而是有着不少碎屑掉落在地上，形成一個洞口，甚至大部分的院牆上都有着一些兵器劃過的明顯痕迹，至於那原本就有些許傾斜的房屋，則是此刻已經成為一片廢墟，單單是村口這裏的明顯變化就足夠讓劉清等來過此地的人驚訝了，而地面上那依舊可見的雜亂腳印，那隨着微風在飄蕩著的茅草，以及道路上那些院牆沙土，更甚是那些已經遭受到破壞的院牆正在脫落的沙土都足夠說明此處遭受到巨大的破損，那明顯的髒亂讓之前來過一次的劉清等人心中有些許荒涼，當然那蒙面女子以及其侍女亦是心中有着些許荒涼，更是有着無奈，而劉清則是繼續說道：「向兄，此乃是那何進士卒所為？」平靜、憤怒、無奈等等的情緒通過那簡短的話語傳入了向天的耳中，向天一聽則是看了看劉清，之後便是看了看面前的村莊，說道：「想來當是方才離去之士卒所為。」之後便是繼續說道：「可還進入其內？」劉清一聽便是看了看向天平靜的面龐，點了點頭，說道：「向兄，不怒？」
向天一聽卻是抬起腳向著村莊之內行去，說道：「怒又如何？不怒又如何？」劉清一聽便是有些奇怪，同時轉過頭看向那名女子，而那名女子則是同樣有些奇怪，顯然是聽不懂向天的話語是什麼意思，故而便是上前幾步，來到向天的右側，而那名蒙面女子則是在劉清的右側，跟在三人身後的人依舊那般前進著，而這一次，向天等人的速度並不快，反而是有些像之前剛剛從洛陽城內出來那般的速度，而劉清來到向天的身側之後，在看着那些與之前看到相比更加殘破的村莊，傷感之色自然便是浮現在面容之上，不過在發現身邊女子的視線之後便是立刻收斂，接着便是轉過頭看向向天說道：「向兄，方才之言乃是何意？」向天一聽便是不由得看了劉清一眼，之後卻是轉過頭看向了村莊，環視了周圍一圈，說道：「怒之，此村如此之事可生？不怒，此村之事可不生？」劉清一聽便是看着向天語氣有些激動地說道：「向兄見如此之景，豈可不怒？如此之景，可見那何大將軍究竟乃是何等人物，向兄。。。。」不過還不等劉清繼續說下去，蒙面女子卻是立刻拉了拉劉清的衣袖，劉清在注意到之後便是將話語停住，而向天則是在看了周圍房屋一圈之後，似乎是認準了方向便是向著一個方向前進，而劉清等人則是極為自然，或者說是習慣性的便是跟隨向天的腳步前進。
而向天則是在劉清停下話語之後便是不由得轉過頭看了看劉清，便是說道：「莫非劉兄欲讓向某與何大將軍敵對不成？」劉清一聽便是看了看向天，眼神之中似乎有着一些意味不明的光芒，而那名女子則是再次拉了拉劉清，而向天這一次自然是發現了這名女子的動作，不由得便是有些好奇地看了看劉清與這名女子，因為劉清在這名女子的拉扯下便是收回目光，將目光進行轉移，並沒有對於剛剛向天的問題進行深入的詢問，不由得向天便是心中有些許好奇，好奇二人的身份，好奇二人彼此的關係。向天則是繼續說道：「某原本乃是并州刺史，應當說如今亦是并州刺史，不過因羽林中郎將之職，故而留在京城罷了~」一聽到相同的話語，劉清與那名女子便是彼此對視了一眼，劉清則是有些疑惑地看着向天，顯然不明白，向天現在說這個是什麼意思，向天雙眼在掃視着周圍那殘破不已的環境，同時繼續說道：「當初某不慎捲入原并州刺史張大人與侵入并州之異族戰場之上，於戰場之上廝殺，親眼見張大人死於異族之手，某雖憑藉運氣將那擊殺張大人之異族殺死，暫領軍伍，將異族之人全部逐之，可終究名不正言不順，故而僅可買官！」說到這裏向天卻是不由得停下腳步，伸手在自己左側的院牆上，上面有着明顯的兵器擦過的痕迹，向天便是繼續說道：「當初某不知買官是否可成，卻于軍伍之中以有些許聲望，故而便是親自領兵將遊盪於并州境內之異族游騎盡數誅殺，而當初之景，某至今未曾忘卻！」說完便是抬起頭看了看周圍的這些殘破不已的房屋以及院牆，說道：「當初村莊火起，不少村莊因此焚毀，村中百姓無處可居，糧草更是有不少村莊已然被異族游騎奪走，村中男女或死或抓，某領兵雖已然救回不少百姓，可卻無法讓此些百姓原本之村轉瞬恢復，於當時，究竟有多少村莊被燒毀，多少村中百姓無處居住，某至今不可得知，而如今此些。。。」說到這裏向天便是伸出手指指了一圈這些房屋以及院牆說道：「與某當初所見不知好了多少！某又何必怒之？若人至此，依舊有處可居，如此甚好！甚好！」說完向天便是繼續前進，而劉清則是有些許恍然。
當然不止是劉清，那名女子也是同樣如此，不過很快二人卻是立刻跟上向天的腳步，剛剛向天在講述這些回憶的時候，並沒有什麼驕傲，沒有因為自己擊退異族而驕傲，沒有什麼羞辱，不因為自己買官這件事情感到羞恥，反而更多的卻是遺憾，為張大人的死而遺憾，為那些村子的焚毀而遺憾，為那些當初無處可居的百姓而遺憾，劉清雖然沒有去遊歷過，見到的場面不多，不過卻也是知道沒有居住之所的百姓很容易死去，因為沒有居住之處，那麼便是沒有遮擋風雨的地方，而在這樣的時代一場小小的感冒就有可能讓很多人因此而死，在劉清還有那名女子想來向天遺憾的便是這些死去之人的性命，這些便是向天遺憾的緣由，而劉清在心中有着這樣的想法之後便是加快了些許腳步，在向天的身側說道：「向兄。。。。」不過還不等劉清繼續說下去，向天卻是驟然之間停下腳步，接着便是說道：「劉兄！到了！」劉清一聽不由得便是轉過頭看向那院牆有些許破損，而從那破損之處便是能夠看到那熟悉而寬大的院落，在劉清的視野之中則是能夠看到那房屋，不過似乎有些許的傾斜，劉清一見到這樣的場景便是看向向天說道：「向兄此處乃是當初某。。。。」向天一聽便是點了點頭。
接着向天便是繼續前進，而在前進的同時，向天便是說道：「劉兄方才之言無需繼續，某與劉兄此些時日之往來自然知曉劉兄乃是為朝廷，為百姓着想之人，故而還請無須多禮！」劉清一聽便是看了看向天前進的背影，之後感受到右側衣袖被拉動，便是看到那蒙面女子有些許笑意的面容，不由得臉色便是有些許發窘，不過卻是對着向天說道：「多謝向兄！」接着便是立刻跟上向天的腳步，從那熟悉的院門處進入到院內，此刻劉清才明白為何那房屋有些許傾斜了，因為那原本支撐著房屋，或者說是屋頂的柱子有一根斷了一截，向天進入其中之後便是看了看劉清，而劉清同樣看向向天，說道：「查尋一番，不知可否？」向天一聽卻是說道：「直接前往後院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