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1章 緣由
之所以向天會這麼說，其實是因為老者明明可以什麼都不說就這樣隱瞞着的，可是現在卻是就這樣直接說出口，這除了說明老者對於向天的信任之外還能夠說明什麼呢？一名老者，一名長輩對於自己有着這樣的信任，還不足以讓向天行禮回應嗎？雖然這名老者並不是什麼世家豪族之人，不過向天也不是，只要年紀比向天大，那麼向天不介意將對方看做自己的長輩，當然只要這名長輩不是與自己作對就行了，接着向天便是說道：「不知老丈可否言明大谷關究竟發生何事？為何在下收到之事乃是流民衝撞，擊殺士卒？」看着向天認真的神色，這名老者卻是點了點頭，向天一見便是不由得神色一凝，因為老者的點頭，意思便是說明的確是衝撞以及擊殺士卒，這樣的事情使得在身邊的典韋不由得便是向前踏出半步，而那些士卒也不由得便是一種戒備的樣子，而那些百姓一看也是如此，不過向天卻是雙手平伸而出，接着便是大聲說道：「停下！回去！！」嚴肅的命令從向天的嘴裏發出，典韋以及那些羽林士卒便是立刻行動，恢復原狀，而老者也是拍了拍阻攔在自己面前的手臂，之後便是再次看着向天，向天則是說道：「還請老丈仔細道來！」老者一見向天禮儀得當，而且並沒有因為自己那樣的舉動便是立刻有所行動，不由得便是心中有些許觸動。
看了看向天認真的神色便是慢慢說道：「我等行至大谷關后，守關士卒不允我等前行，需過關之財，可我等又如何有錢財上交，故而便欲離去，卻不想大谷關內士卒卻出關而來，並未包圍我等，卻欲在我等之中行苟且之事，我等之中女子雖不多，卻被此些士卒看中，甚至連十一二歲之女娃亦有所往，我等心中不忿予以理論，卻不曾想因此死去了數人！正是因此，我等便心中不滿，豈能不怒？殺兵卒，強過關！我等即便無家可回，可如今我等一同在此便是一家之人！共同進退！豈能坐看他人辱我至親？！」看着老者臉上的憤怒，向天便是看了看其身後的百姓，這些百姓臉上同樣如此，而且有着悲傷，向天則是看了看那些羽林士卒，發現他們臉上也是一片憤怒，不由得向天便是說道：「爾等為何憤怒？」向天的話語驟然一響，使得這些士卒以及百姓都有些發愣，而在發現向天是看着羽林士卒之後，百姓便是不由得雙眼疑惑地看着這些士卒，而士卒則是愣了愣，之後便是有一人大聲說道：「如此士卒，豈非壞我等士卒之名？！殺得好？！」而向天一聽便是不由得看了看這名士卒一眼，便是說道：「汝乃何人？」聽着向天平淡的語氣，這名士卒便是說道：「啟稟大人！俺叫二球！」向天一聽便是說道：「身上有傷，還不回去？！莫非剛剛某之命汝未聽清不成？！」
二球一聽便是看了看自己還纏繞着麻布的雙臂，點了點頭，慢慢後退，之後向天便是看着其餘的士卒，爾等是如何想的？這些士卒彼此對視並沒有立刻說話，向天便是再次大聲地說道：「回答某！爾等是如何想的？！！」聽着向天略微有些許憤怒的聲音，這些士卒便是慢慢響起聲音，只聽到『殺得好！』、『殺得好！』的聲響慢慢擴大開來，聲音從一開始的略微忐忑，低沉，慢慢地越來越響亮，也越來越堅定，而響應的士卒也越來越多！這些被包圍的百姓看到這一幕便是不由得彼此呆愣地看着彼此，就連那名老者看這些天的目光之中除了驚訝之外，也是有着震驚，在看了向天幾眼之後便是轉動着自己的腦袋看着在周圍此時抬頭挺胸大聲吶喊著的士卒，這些士卒即便聲音響亮，而且話語之中有着些許躁動，可是卻依舊沒有過分的行動，並沒有將自己手中的兵器舉起揮舞，只是這樣平平淡淡站着，與那在空中響徹著的聲音形成對比，這一種在其餘士卒之中所沒有看到的事情，在這名老者的眼中是極為特殊的，雖然這名老者並沒有怎麼離開過村子，不過當初在村子的時候時常便是會代表村子去附近城鎮之中，以及之前在大谷關的事情，以老者的眼力已經能夠明白這些士卒與普通士卒的不同，當然那些百姓也是如此，至少這些士卒說他們殺得好便已經足夠獲得他們的好感了，而向天則是看着這些百姓的臉色，包括老者的神色在內，不由得便是原本有些許平淡的臉龐上勾勒出了笑容，之後便是伸出雙手，微微下壓，這些士卒即便是在大喊著，即便視線注意著這些百姓，可是眼角卻依舊在看着向天，所以一發現向天的舉動便是立刻閉嘴，驟然之間原本在天空中響徹的聲音便是消失了，突然從之前的熱烈氛圍變成了鴉雀無聲的狀態，使得這些百姓，包括那名老者都有些許的不適應，不過老者的眼中很快便是有着些許光亮，因為士卒這樣的做法，顯然便是自己眼前的大人造成的，而士卒能夠做到這樣的程度在這名剛老者看來便是精兵了，至少這名大人在這些士卒之中的威望很高，畢竟向天並沒有說話，沒有任何的命令，僅僅是手勢便是如此，因此老者自然便是會有這樣的想法。
而現在向天則是看着這些百姓，之後便是轉過頭看着那些士卒，目光平靜，而臉龐之上並沒有任何明顯的變化，彷彿之前那不怎麼明顯的笑容只是一個幻影一般，而向天這樣沒有任何錶情的面容，在這些人看來便是有些許的驚慌，不過主要是這些百姓，還有那名老者，當然相對於老者身後那些百姓而言，老者的面容要平靜一些，而那些羽林士卒則是面容也有些平靜，不過還有着的卻是有着不忍、緊張的神色，不過不怎麼明顯罷了，看到這些士卒如此，向天不由得便是點了點頭，接着便是大聲喊道：「爾等能夠說出如此話語，某心中甚慰！爾等不負此名！！」說完便是用手指著身後遠處士卒扛着的旗幟，指著那兩個『羽林』的字，那些士卒一聽到向天的話語便是不由得看向向天手指著的方向，之後神色有些許開心，不過卻依舊沒有離開自己的位置，心中對於向天則是更加認同，因為他們看出向天的臉上有着愉悅的笑容，顯然剛剛的話語向天不是說笑，更不是說謊，而這樣一位跟他們一般的大人，顯然更加符合他們的『胃口』，所以這些士卒此刻內心是興奮的，因為剛剛是他們各自的想法，而能夠與他們的想法在某種程度達到一致，這就說明了他們某些事情符合大人的觀念。
而向天在說完之後便是看着對面的老者，而老者則是看着向天剛剛指著的方向，雖然距離很遠，而且老者的眼神也不怎麼好，不過老者不斷地凝視着那一桿旗幟，等到發現向天在看着他，才回過神來，說道：「請大人贖罪！」向天一聽便是搖了搖頭，說道：「長者在前，何以言罪？」聽到向天的話語，看着向天並沒有介意，平淡的臉色，老者便是知道面前的大人與之前見過的那些不同，老者便是對向天說道：「如今大人已然明了，不知大人慾如何對待我等？」聽到老者的話語，老者身後的百姓便是有些嘈雜起來，畢竟雖然剛剛向天的話語是那樣的，可是國有國法，殺了士卒對於這些百姓而言確實心中有着深深的恐懼，故而嘈雜也是很自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