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2章各懷心思
鳳子陽這麼開口一問，墨雲汐等人立刻明白了——果然是鳳子陽的有意試探。
鳳子陽說和兒子無意間見到了鳳靈玉，他們倒是相信。不過要說鳳子陽在見到鳳靈玉之後沒有特別去關注一下、特別去查一下，至少墨雲汐是不信的。
因為鳳凌寒在今日見到鳳子陽之後便已經偷偷告訴了她，鳳子陽身上帶着凝雪功留下的傷，他果然就是前日和鳳子斌那個替身一起救走葛東陽和碧落的人。
和鳳子斌的替身聯手去救走葛東陽和碧落，這已經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比如鳳子陽為什麼會和鳳子斌那個替身認識，是不是就如當初他們猜測的一樣，鳳子陽便是宣王府遇刺那件事的幕後黑手，而他安插到鳳子斌身邊的暗線就是這個替身？
再比如，鳳子陽救走葛東陽和碧落到底要做什麼？有什麼企圖？
這些東西他們甚至都無法去深究，但凡深究下去，必然會挖掘到太多讓他們意想不到的事情……
當事情的真相漸漸浮出水面的時候，在鳳凌寒和墨雲汐看來，比起性格陰沉、把所有的人和物都視為棋子的鳳子斌，鳳子陽這種看起來和藹低調的人顯然難對付多了……
這些感慨不過是在腦海之中一閃而過，墨雲汐等人壓根就沒想過把鳳靈玉的身份暴露出去，如今遇到鳳子陽有意試探，他們自然是更加小心。
墨雲汐輕笑了一聲道：「景王殿下說的這個人，不出意外我們還真的認識……」
在一邊的鳳子斌也有些好奇，怎麼今日鳳子陽的話這麼多？當下他也索性參與到了話題之中，有些好奇地問墨雲汐：「哦？你認識皇兄說的這個人？有如此巧合之事，為什麼不介紹給我們認識呢？」
墨雲汐聞言嗤笑道：「您是當朝皇子，康姑娘只是一介江湖女子，不習慣那些俗世禮節……介紹給您認識？那她一個平民若是不行跪拜之禮，您堂堂宣王真的不會刁難她嗎？」
鳳子斌聞言臉色便是一黑，明明他說的「我們」裏面還包括了景王鳳子陽、弘王鳳子昂以及兩位公主鳳子月和鳳子蘭，墨雲汐偏偏只問了他一個人，這不是故意和他過不去嗎？
鳳子陽見狀呵呵笑着打圓場說：「此事確實怪不得弟妹，本王見那姑娘一身利落的江湖裝扮，一看便是一個灑脫的江湖女子，真真是同我們合不來的。不過……看起來弟妹同那位姑娘倒是挺熟的啊。」
鳳凌雲剛要說什麼，就被鳳靈真搶先笑道：「就算在場所有人都不認識那位姑娘，二哥和二嫂也不會不認識的！大皇兄說的那位姑娘是蘇公子的朋友康姑娘，前幾個月北齊南下，她還曾經跟着蘇公子一起上戰場呢。」
鳳靈真說的時候，還特地強調了一下「朋友」二字，特別暗示了一下大家，此「朋友」非彼「朋友」。
「不錯。」杜君雅點了點頭微笑道，「蘇大師是凌寒的兄弟，也是雲汐的舅舅，他的紅顏知己，凌寒和雲汐自然也是熟悉的。」
說着杜君雅又掩唇笑道：「那康姑娘還被蘇大師帶着來過王府一次，瞧著背影真的和真兒很像，面容上也有幾分相似，真兒還吵著要和她結拜呢……」
鳳靈真吐了吐小舌頭說：「結果被二嫂子攔阻了。」
墨雲汐倒是沒有不好意思，而是似笑非笑地道：「我能不攔著嗎？依我看，她遲早得是我的小舅媽，真兒你若是和她結拜，我豈不是要比真兒低一輩了？」
一面說笑着，墨雲汐一邊在心中吐槽，就算沒有這回事、沒有蘇京墨和鳳靈玉那一層關係，實際上她還是要比鳳靈真低一輩啊！誰讓鳳靈真是鳳凌寒的堂姑呢！
而鳳子蘭聽着也覺得有趣，忍不住笑道：「這麼一說，可不止是雲汐你要低一輩，就連凌寒堂兄也要比真兒低一輩了，還真是有趣。」
鳳子昂也微笑道：「照你這麼說，真兒也要比自己低上一輩了，這才是真的有趣。」
有了鳳子蘭和鳳子昂的打岔之後，總算不是康順王府這一支獨自表演了，大家也都覺得這個輩分問題比較有趣，不免一起說笑起來。
而墨雲汐偷偷觀察了鳳子陽和景王妃的神色，一時之間倒是有些拿捏不準，這一通打岔之後，他們是信了還是沒信呢？
不過換位思考一下，如果她是鳳子陽，只怕還是要好好查探一下鳳靈玉的身份才是……看來要提醒鳳靈玉平時出門的時候更加小心一點才是了。
不止是墨雲汐在偷偷觀察鳳子陽和景王妃的神色，鳳子陽兩口子也在悄悄觀察康順王府這邊人的反應，如果鳳靈玉真如他想的那樣同康順王府有關，必然是可以在他們的神色中看出端倪的。
只可惜對於鳳靈玉的事情，康順王府這些人早有心理準備，所以他們的面上還真沒有什麼異常的反應，倒是讓鳳子陽失望了。
這席間的人可沒有幾個笨的，鳳子昂自然也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尋常，所以他在暗中思索著，那個所謂的康姑娘到底有什麼特殊的，值得鳳子陽去關注。
而鳳子斌則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墨雲汐和鳳凌寒、鳳子陽之間，他也想知道，他們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那個康姑娘，就因為她的背影像鳳靈真？只怕沒有這麼簡單吧？
就在所有人都各懷心思的時候，忽然一聲低低的呻吟聲響起，聲音來自於鳳子斌的身邊。
鳳子斌沒顧上，倒是五感極為靈敏的墨雲汐第一時間看了過去，就見墨雲薇面色有些蒼白，此時正捂著肚子緊咬着唇，偶爾從雙唇中溢出來一聲零散破碎的呻吟聲，像是承受了極大的痛苦一樣。
墨雲汐微微一愣，下意識地想到了墨雲薇的孩子，於是脫口而出問道：「你怎麼了？可是腹中不舒服？」
墨雲汐這一問，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墨雲薇，這下倒是誰也顧不上各懷心思了，而鳳子斌也是忍不住臉色一白，難道他剛剛推那一下推的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