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依你都依你

第二日墨雲汐醒來洗漱完畢之後，鳳凌寒又是十分主動地幫她梳頭，墨雲汐雖然不習慣讓別人伺候，不過鳳凌寒願意伺候就隨他去了。

坐在妝鏡面前，墨雲汐雙手握拳撐著下巴，手肘放在梳妝台上，看着鏡子裏的那個身影問道：「你這梳頭髮的姿勢如此嫻熟……你到底給多少姑娘家梳過頭髮？」

鳳凌寒動作不停，一邊幫墨雲汐綰著髮髻一邊說：「除你之外，一個都沒有。」

「騙鬼呢你……」墨雲汐微微偏了偏頭，然後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說，「這髮髻已經不是簡單髮髻了好不好？這樣繁瑣的髮髻我自己都綰不出來，你肯定給別的妹子梳過頭。」

鳳凌寒幫墨雲汐綰好髮髻，又用發梳別好之後，這才扶着她的雙肩，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笑說：「我確實沒給你之外的姑娘家梳過頭……只是給別的男子梳過頭罷了，他應該也快回京城了，到時候你一看他便知是誰了。」

「我認識的？」墨雲汐心下好奇，下意識地轉頭問道，結果誰知一個轉頭，櫻唇剛好便擦過了鳳凌寒的臉頰。

鳳凌寒十分乾脆地轉過臉，在墨雲汐的唇間蜻蜓點水般輕輕一吻，這才遠離了她說：「你確實認識，等他回來你就知道了。」

墨雲汐白了鳳凌寒一眼，見他一副打定了主意不說的樣子，無奈地揮了揮手說：「好吧好吧，那我就等他回京再說。」

墨雲汐說罷也不再理鳳凌寒，而是拿着為數不多的幾支頭飾在發間比比劃划，尋思著這個髮型配個什麼髮飾好。

鳳凌寒見狀在旁邊抱着雙臂說：「雲汐你的髮飾也太少了些，皇后雖然賜了一些，不過她賜下的那些大都不適合你，我看我們還是去買一些好了。」

「不用了。」墨雲汐挑了皇后賜下的那支墜著東珠的簪子簪在了發間，然後一邊打量著鏡子裏的自己一邊說，「東西兩市前些日子不都轉過了么，也就月華樓有幾件可以入的眼的……這京里的審美都太單一了，我想回頭自己設計一些頭飾出來。」

鳳凌寒想都沒想便說：「好。到時候你需要什麼料子同我說，我幫你置辦。」

「也不能總是找你幫忙，那我這鋪子還開不開了？」墨雲汐對着鳳凌寒眨了眨眼睛說，「你放心，布莊很快就能盈利，到時候我自然就有錢做首飾了。」

鳳凌寒見到墨雲汐那自信的神態，輕笑了笑說：「都依你。不過有一件事你得依我。」

墨雲汐挑了挑眉，看着鳳凌寒未發一言，這好像還是鳳凌寒第一次對她有什麼要求，到底是什麼事情呢？

鳳凌寒似是猶豫了一下，這才開口說：「你昨日宮宴上唱的那一段詞叫什麼名字？我要你唱給我聽。」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值得你堂堂靖安侯猶豫。」墨雲汐展顏一笑說，「正好，我還覺得無論是把弘王殿下一個外人邀請到我這裏，還是我去他府上都不合適呢……既然你也想聽，那不如去你府上？」

鳳凌寒聽到墨雲汐沒有把他歸為「外人」，心中還是有幾分開心的，不過緊接着又皺了皺眉頭說：「不行，我要你只唱給我聽，不許再唱給別人聽，尤其是鳳子昂。」

墨雲汐聞言微微一愣，喵喵喵？這是幾個意思？唱歌而已，小孩子么你？

「可是皇後娘娘那裏……弘王他……」

鳳凌寒輕哼一聲說：「皇后不就是要譜子么？那個你不用管了，你儘管唱給我聽就好了，鳳子昂那裏我來解決，反正你別唱歌給他聽就行。」

墨雲汐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最後無奈吐槽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表情很像是被人搶了玩具的孩子？你一介少年戰神，堂堂靖安侯爺，這樣不太好吧？」

鳳凌寒聞言微微一囧，然後咳嗽了一聲緩解了尷尬說：「我不管，譜子我會給鳳子昂，你別給他唱歌就行了。」

「好好好……」墨雲汐一臉無奈，「依你依你都依你，可以了？」

鳳凌寒挑了挑嘴角說：「既然都依我，那現在就唱給我聽好了。」

「那不行。」墨雲汐這次是真的無奈了，「今日是祖父陰壽，我給你唱歌？我還不至於把墨家無視到這個地步吧？」

「額……」鳳凌寒只顧著這唱歌的事情，竟然忘了這檔子事情了，最後有些尷尬地說：「我錯了我錯了，一時沒想起來。那今日我便不打擾你了，明日我來接你，可好？」

墨雲汐想了想說：「也好，那就明日再說，說好的，今晚也不許來了。」

鳳凌寒還在尷尬中，當即點頭說：「我知道了。」

鳳凌寒走後，墨雲汐喊了玖月起床，日常開始繞着小院子跑步鍛煉，而隨之醒來的呂嬤嬤見狀自然是主動去做飯了。

因為墨老太爺的陰壽是墨家所有主子乃至有頭有臉的下人都必須參加的，玖月也算是墨雲汐身邊的大丫鬟了自然也有份，所以在飯後，兩人便一起換了素凈衣服往琉璃院去了。

陰壽比之忌日的規模要小得多，規矩也少得多，無非是家裏人一起祭拜一下亡者，然後中午開一次陰壽壽宴，吃過飯之後再祭拜一次就結束了。早幾十年還流行水陸道場，但是當今陛下崇尚節儉，提倡一切從簡，故而大多數官員家裏便很少再做水陸法事了。

這一次本是陰壽，再加上也不是什麼整數陰壽，故而墨家也是進行的比較簡單。先是全家人在琉璃院佛堂之中祭拜了一次墨老太爺的靈位。之後中午陰壽壽宴上特地在主位上放了墨老太爺的靈位，由長子在靈前呈上香紙、元寶十副、糖茶兩杯。壽宴過後，便由孫子輩的幾位少爺小姐將靈位送回佛堂，然後到墨老太爺生前的書房和卧房之中三拜九叩。

陰壽之上大家都是比較肅穆的，誰也沒有挑釁的心思，倒是沒有惹出來什麼事情。

只是墨雲汐最後在墨老太爺的書房中行大禮的時候卻呆住了——書房裏還掛着墨老太爺的畫像，那副畫像上的人，同她前世已故的外公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簡直就是老人家的古代翻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