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宮宴開始

墨雲汐微微愣了一下，一邊猜測著皇后和蘇佩蘭的關係，一邊斟詞酌句地說：「家母尚好，只是如今上了年紀，身體不大好，一直在祖宅靜養。」

「原來是這樣。」皇后輕嘆了一聲說，「數年未曾見過你母親，本宮倒有些想她了，你回去之後同你那不爭氣的爹說一聲，早些把她接回來才是正經。家裏的主母一直流落在外，成什麼樣子？」

墨雲汐聽得出來，皇后什麼都知道，而且明顯是在幫她，雖說她不太明白皇後為什麼要幫她，但還是叩首應道：「娘娘的懿旨，臣女定會轉達給家父的。」

皇后聽到「懿旨」二字微微笑了一下，心想蘭兒這女兒倒是個心思靈巧的，居然還會拿她的身份來嚇唬人，倒是蠻對她的胃口。

墨雲汐見到皇后那個笑容，當下便放了心，從皇后縱容自己狐假虎威來看，她和母親蘇佩蘭的關係可不一般啊。

這時，又有侍女來報，康順王妃和眾位夫人到了。

原來康順王妃和幾位公侯家的夫人到的要晚一些，同那些官員家的夫人小姐並不是一批。

為首一人看起來最多三十幾歲，身穿一身藕色織錦袍，外罩玉色鏤金大袖衫，妝容簡單大氣，眉目間帶着一股子凌厲的氣勢。

墨雲汐偷偷打量了她一眼，心知她應該就是鳳靈真的生母，康順王的正妃了。

果不其然，康順王妃並那些公侯家的夫人給皇后和四妃見禮之後，墨雲汐等人又要給康順王妃見禮。

禮畢之後，鳳靈真便帶着杜君雅找康順王妃去了，這次她倒是沒有再帶上墨雲汐，畢竟墨雲汐和鳳凌寒還沒什麼實際上的關係呢。

沒了鳳靈真和杜君雅的陪伴，墨雲汐倒也沒什麼介意的，而是轉而和秦牧歌說話去了。

眾女雖然對墨雲汐多有不滿，卻也不敢這種時候表現出來，沒見她的親姐姐墨雲薇還在地上跪着？

有幾位娘娘和康順王妃在場鎮著，眾家夫人小姐都消停了不少，一時間卻也是相安無事。

沒過一會兒大寧的大公主永安公主也到了，自然又是一番母女情深，讓墨雲汐好奇的是，小公主永樂公主卻是一直沒有出現，不知是個什麼情況。

皇后同永安公主說了幾句話，又帶着四位貴妃和康順王妃同那幾位公侯家的夫人以及幾位誥命夫人閑聊了一會兒天之後，這才起身說：「咱們女人家先一邊逛著一邊往月華殿去，那些男眷們來之前，咱們也好先樂上一樂。」

眾位夫人小姐們紛紛稱是，於是在皇后的帶領下，一班夫人小姐們便往月華殿走去。

而鳳靈真和杜君雅也回到了墨雲汐的身邊。

墨雲汐這次故意拉着鳳靈真和杜君雅靠後了些，然後小聲問鳳靈真：「這中秋宮宴，後宮莫非只有皇後娘娘和這四位貴妃娘娘有資格參加么？」

鳳靈真點了點頭小聲說：「那是自然，中秋宮宴與年節宮宴都是君臣同樂的大宴。除了皇伯父和皇後娘娘之外，只有賢良淑德四位貴妃有資格參加。其他妃子一來沒有誕下皇嗣，二來品級不夠，自然是露不得面的。」

「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墨雲汐這次的聲音更加小了，「我娘她同皇後娘娘可有什麼關係？」

鳳靈真搖了搖頭說：「我比你還小一歲，我哪裏知道？是二哥告訴我的，他說如果娘娘單獨問起你來，就提你是蘇夫人的女兒。你們兩個都神神秘秘的，哼，你要是真的想知道，回頭去問我二哥不就好了？」

墨雲汐眨了眨眼睛，沒再對這件事發表意見，看來鳳凌寒讓她交好皇后，也是下過一番工夫的。

鳳鳴宮與月華殿相去不遠，眾人沒走多久便到了月華殿之中。

此時的月華殿已經擺好了宮宴用的桌案，因是團圓節宮宴，故而連桌案都是用的大圓桌，一來象徵團圓，二來也有此次宴會不分君臣上下的意味。

雖說是大圓桌，實際上卻也分了四部分。

除了最上首帝后與四妃的主位之外，月華殿的正中還是用一處寬約一丈的空地隔開了東西兩側，同樣的中間偏裏面的地方亦有一處僅有三階的台階隔開了上下兩部分。

在皇后的安排之下，女眷們都坐到了西側的席位上，康順王妃以及那些公侯夫人、誥命夫人等一眾長一輩的坐在台階上方的席位上，諸如墨雲汐、鳳靈真等小一輩則坐在了台階下面的席位上。

沒過一會兒，皇帝便帶着男眷們到了月華殿中，同女眷們一樣，男眷們全部坐到了東側席位，長者在上，小輩在下。

唯一的區別，便是三位皇子以及康順王世子風凌雲、康順王二公子也就是靖安侯鳳凌寒兄弟五個坐在了上面的席位上，並且單獨坐了一桌。

趁著眾男眷們坐到席位上的功夫，墨雲汐遠遠地瞧了當朝的皇帝陛下一眼，發現這位皇帝陛下並不如想像中的身材高大、儀錶堂堂、龍鳳之姿什麼的。

墨雲汐默默評價了一下，身高不算高大倒也不算矮，長得挺白凈，五官看起來也很端正，估計年輕的時候也算得上一位美男子，不過現在這位皇帝陛下頭髮花白，還留了鬍子，怎麼看都像是年過半百了啊。

想到這裏，墨雲汐又悄悄瞅了皇后和四位貴妃一眼，看起來年紀最大的那位貴妃也不到四十……嘖嘖嘖，這年齡差會不會太大了些？

墨雲汐腹誹歸腹誹，不過還是跟着同桌的那些小姐們一起站了起來，大家齊齊向帝後行禮祝賀。

行過禮之後，皇帝宣佈宮宴開始，自有樂師、舞姬歌舞助興。而御膳房也把準備好的菜肴一一呈了上來。

歷年中秋宮宴的流程都是差不了多少的，所以宮宴開始之後大家倒也不再拘謹，該吃喝的吃喝，該說笑的說笑，一時之間滿場和樂、君臣盡歡。

而墨雲汐則是同鳳靈真、杜君雅坐在一起，一邊吃着桌上的點心，一邊四處觀察著那些對她來說完全陌生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