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割地還是賠款
聽了蘇佩蘭的話，墨遠嵐的笑容又凝固在了臉上。
想不到今日墨雲汐和蘇佩蘭母女都對他笑臉相迎，卻都是笑裏藏刀。
可不是么？
郡主府接待客人，當然是笑臉相迎了，若真是把他們當成家人，這會兒恐怕迎接他們的就不是笑臉，而是直接拒之門外了。
這時候在墨遠嵐眼中正在發獃的墨雲汐總算反應了過來，笑吟吟地問：「母親過來了？」
其實墨雲汐哪裏是在發獃？她一直在練停雲決打發時間，讓她鬱悶的是，最近停雲決好像到了瓶頸，無論如何修練，功力依舊停滯不前，讓她很是不開心。
不過好在有個墨遠嵐給她解悶兒，一直注意着墨遠嵐的墨雲汐只想給這個小丫鬟點贊，演技不錯，而且太會整人了。
輕雲郡主府本來就沒有笨人，能被挑選來在會客的花廳伺候的下人更是要接待形形色色的客人，怎麼可能是一個連墨遠嵐話里的「走動」是如廁的意思都不懂的實心眼呢？
而且蘇佩蘭最近好像也比之前腹黑了呢……
墨雲汐再清楚不過了，蘇佩蘭今天吃早飯的時候就是這一套妝容，不過是換了一身衣服而已，怎麼可能用得了太長時間？
其實她早就發現了，蘇佩蘭已經帶着玖月、舞月來了許久，就在隔壁悄悄地坐着看墨遠嵐的笑話，直到墨遠嵐按捺不住了，這才款款出來，裝作剛過來的樣子。
所以墨雲汐才會笑吟吟地說出那句「母親過來了？」
蘇佩蘭笑着點了點頭說：「見你在想事情，就沒有打擾你，怎麼忽然想起來去喊為娘過來的呢？」
墨雲汐才不信玖月沒和蘇佩蘭說是怎麼回事，不過她也不介意再把墨遠嵐公開處刑一次，當下輕笑一聲說：「這不是父親和連姨娘來了么，父親想起來了和娘親您的夫妻感情，想和娘親您敘敘舊來着……父親，既然娘親已經來了，那你們還不好好敘敘舊？有什麼話，您快對娘親說吧。」
說完墨雲汐就正襟危坐不說話了，只等看墨遠嵐的表演。
墨遠嵐被墨雲汐這一說不免有些尷尬，不過再一想這裏反正也沒有外人，那個實心眼的小丫鬟離開了，玖月、七月、舞月外加玉露四個丫鬟也都見慣了他們的相處模式，沒什麼丟人不丟人的了，索性也就放開了。
想到這裏，墨遠嵐嘆了一口氣對蘇佩蘭說：「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多年的夫妻感情了，既然如此，我也不怕在你的面前丟人……」說着墨遠嵐又嘆了一口氣，「你也知道，連氏昨日惹了不小的麻煩，若是等大理寺處理，只怕到時候整個墨家都會丟人……」
蘇佩蘭聞言，只是帶着似有若無的笑意連連點頭，卻是什麼都不說。
墨遠嵐見蘇佩蘭不說話，只好自己繼續開口道：「你也知道……當年父親在世的時候，老爺子最重視的就是墨家的面子，如今若是讓家裏的面子落了地，真就是咱們這些兒女的不是了……」
蘇佩蘭點了點頭柔聲道：「墨老爺說得有理，若是當年老太爺在，見到如今的墨家，想必心裏也是不舒服的……不過……這丟人的事情似乎是別人做下的，您同我說不著吧？」
蘇佩蘭這一句話里拒絕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墨遠嵐雖然聽的很明白，卻實在不想放棄，最後還是忍不住說：「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連氏的事情，我們同大理寺說了，若是汐兒同意私了，那咱們就想辦法私了，這樣連氏不必被大理寺處罰，墨家也就不用丟人了……」
「嗯……我懂了。」蘇佩蘭淡淡一笑說，「既然如此，墨老爺同雲汐說就是了，都不是外人，她還能拒絕您不成？」
墨遠嵐看了看一臉看好戲意思的墨雲汐，嘆了一口氣對蘇佩蘭說：「我這不是不好意思同女兒說嘛……同你說就不一樣了，我們到底是夫妻……」
「可這裏是輕雲郡主府，雲汐才是這郡主府的主人，墨老爺是來郡主府說事情，自然要同郡主府的主人說，我這種沒權沒勢也沒心機的，自然是管不了這許多事的。」蘇佩蘭輕笑了一聲之後就開始閉目養神，一副打定主意不再理會墨遠嵐的樣子。
連氏見蘇佩蘭一點要管的意思都沒有，忍不住開口道：「老爺，她都拒絕您這麼多次了，不管就不管，咱們有必要非得同她說嗎？墨雲汐就在旁邊，直接同墨雲汐說又怎麼樣呢？」
墨遠嵐聞言臉色就是一黑，他明明事先叮囑了連氏不要隨便開口、不要隨便做舉動，等着他處理的，結果連氏還是一點耐性都沒有。
這下好了，原本他還有可能說動蘇佩蘭，連氏這一句話直接把話題指向了墨雲汐，再加上蘇佩蘭擺明了不會主動管這件事，那他們豈不是註定了要被墨雲汐給敲詐了嗎？
自打墨雲汐對他冷嘲熱諷了之後，墨遠嵐就再也不信墨雲汐會對他手下留情了。
果然不出墨遠嵐所料，連氏說完了之後蘇佩蘭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一句話都沒有說，倒是墨雲汐悠然開口道：「我也覺得，直接同我說不是挺好的嗎？何必要拐彎抹角在我娘那裏繞一下呢？反正你們來的就是輕雲郡主府，直說了吧，私了我也不是不同意，割地還是賠款？你們自己選吧。」
墨遠嵐和連氏兩人聽了就是一愣。
什麼叫割地？什麼叫賠款？他們還從未聽過這種名詞呢……
「這……」墨遠嵐好奇地問，「何為割地？何為賠款？」
墨雲汐聳了聳肩說：「割地、賠款，就是打仗輸了的一方給贏了的一方的補償……反正都是補償，我這麼說也沒錯吧？割地的話，就是西市二街街口那三間鋪子，我要了。賠款呢……自然就簡單多了，那就是父親和連姨娘補償我和子葉一萬五千兩銀子的精神損失費。」
說着墨雲汐拍了拍手，輕笑一聲問：「我覺得……這兩個要求都挺合理的，換墨家的名聲足夠了，所以該怎麼選……父親和連姨娘看着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