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3章給你兩條路
那老人再會算計、再貪小利也不敢和官府斗，一聽墨雲開說「去官府問一問」當下也沒了奈何。
想了想之後，老人說：「大寧律法只規定了家人協助辦理喪事，可沒說喪事要在家人這裏辦，想讓老夫幫她處理，這也不是什麼麻煩事，先把棺材搬到他們家再說。還有，置辦喪事的錢老夫是不會管的！」
墨雲開冷哼一聲說：「本來也沒打算讓你管，你要管的，只是子葉和我們帶來這十個家丁的一日三餐外加住宿的地方罷了！」
原本墨雲開還想說這老頭也應該負責接待到時候來給已故之人弔唁的人，後來一想他們家本就沒什麼親人朋友，鋪子裏的下人和夥計們還都卷東西跑了，估計是不會有人來弔唁了，只好作罷。
那老人一聽不用他出錢也不用他費心，頓時就鬆了一口氣，笑呵呵地說：「原來只是做這些事情……小少爺早說嘛，只要不把那兩口死人棺材抬到我這院子裏來，怎麼樣咱都無所謂的……」
墨雲開聞言十分不滿地哼了一聲問：「怎麼樣都無所謂嗎？那若是本少爺讓你出這置辦喪事的錢呢？」
老人的笑容立刻凝滯在了臉上，然後破有些為難地說：「額……這……小少爺您不是說，不用老夫出錢的嗎……」
「哼！詐你的！」墨雲開沒好氣地說，「本少爺難道連這點錢都沒有不成？」他還不是為了讓程子葉好好看清楚她外祖父的嘴臉。
誰知那老人還是一個順桿爬的，一聽墨雲開說自己有錢，當下就眉開眼笑地說：「看小少爺這一身裝扮、這通身氣派，自然是不缺錢的……既然小少爺是來算賬的，那……咱們是不是先把這孩子的賣身錢給算一算？」
老人說着，枯瘦的手指直接指到了程子葉的身上。
看着弱弱地低下頭的程子葉，墨雲開那個氣呀，要不是顧及著對方是個老人，他都想學墨雲汐掰斷這老頭兒的手指頭了……
想到這裏，墨雲開瞪着老人沒好氣地問：「說吧！你想怎麼算？」
老人笑了一下說：「這……小少爺您看，我家這個丫頭雖然長得瘦小了點，年紀也不大，可是一眼就能看出是個美人胚子，又是個脾氣好的，而且聽話、肯學……這樣的孩子到您少爺的府上做貼身丫鬟，怎麼也得三十兩紋銀才行吧？」
「你這會兒倒是承認她脾氣好、聽話、肯學了？」墨雲開微微仰著頭，卻自帶了一股上位者才有的氣勢說，「你先前說她是累贅、說她什麼也不會的時候呢？你說她是喪門星的時候呢？」
那老人被墨雲開這一頓搶白只是面上帶笑說：「嘿嘿……小少爺說的哪裏話？這什麼也不會，但是肯學，學學就什麼都會了嘛……說她是累贅，那是我們家養不了她，她確實是累贅，可是跟了小少爺您，那不就是您的得力下人了嗎？至於說喪門星……這是一時氣話，小少爺可萬萬不要放在心上，她是我家的喪門星，到了您府上，那肯定是福星……福星啊！小少爺您可千萬不能嫌棄喲……」
墨雲開冷哼道：「本少爺當然不會嫌棄她！而且本少爺也不是買子葉來做丫鬟的，是把她當做妹妹疼的……你給本少爺記住！這三十兩紋銀不是子葉的賣身錢，而是本少爺拿來斷你和她的關係的！將來子葉是要作為我們家的小小姐的，你今天不要她，以後有事就別想着求她！」
老人一聽就是一愣。
他原以為墨雲開這種小少爺只不過是買了程子葉做玩伴或者貼身侍女，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做一個玩物，這種情況下能值十兩銀子就不錯了，他敢要三十兩銀子，也是因為看墨雲開還是個小孩子。
可是現在墨雲開說什麼？
他不是買程子葉去做丫鬟？是把她當妹妹？而且以後程子葉是他們家的小小姐？
而那三十兩銀子是來斷他們的關係的？
那怎麼行？
如果程子葉只是一個大戶人家的普通丫鬟，這關係斷了也就斷了，她是要去做小姐的，這樣的關係怎麼能斷呢？
理清了這個道理之後那老人立刻就換上了一副看起來慈祥和藹的笑臉說：「小少爺這是哪裏的話？這……自家人自家親，打斷骨頭連着筋，說到底我都是子葉的外公，這關係哪能說斷就斷呢？貴府里看上了我家這不爭氣的丫頭，想收做義女，小老兒開心還來不及呢，哪裏還能要錢呢……」
「不要了？那正好。」說着墨雲開拉起程子葉的手說，「咱們走，這老頭不要錢，就證明你不是被賣的，而是直接成了我們家的人。走吧，哥哥帶你去給你的父母處理喪事。」
「哎哎哎等等……」老頭向前追了幾步打算去抓墨雲開，結果可想而知，被那個身手還算敏捷的郡主府下人直接捏住了胳膊，原本他口中的「等等」立刻變成了「疼疼疼」……
墨雲開轉頭看了看疼的齜牙咧嘴的老人一眼，似笑非笑地問：「你不是說不要錢了嗎？那還讓我們等什麼？」
說着墨雲開揮了揮手，那家丁立刻放開了老人的胳膊。
老人揉着胳膊倒抽了半天涼氣，這才開口說：「我的小少爺喲……您都說了，這不算是被賣的了，既然如此，這孩子是您家的人，那也是我家的人不是？這麼一算……」說着他陪笑道，「那咱們可不就是一家人了？」
什麼？還有這樣無恥的人？誰要和他做一家人？墨雲開真是要氣死了。
「你算老幾？也配和本少爺攀親戚？」墨雲開冷哼一聲說，「實話給你說了吧，本少爺今日就給你兩條路。」
看着那市儈的老頭，墨雲開開口道：「一，我把子葉留下，身為外祖父，你給我好好對待她，這樣的話，我還能給你三十兩銀子做補償，但是她也好、你也好，今後和我們家沒有半分關係，你也別妄想在我們家撈到什麼好處。二……子葉跟我走，從此和你毫無關係，要多少銀子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