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一人一把扇子
得知方問柳居然是輕雲布莊的女掌柜之後，圍觀眾人全都炸開了。
有人覺得輕雲布莊以女子為掌柜太過荒謬；有人覺得居然有一男一女兩個掌柜，這二人定然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也有人覺得女子做掌柜不過是一種引人注意的手段；還有人覺得這方問柳無視自己的閨譽，恐怕一輩子都嫁不出去了……
只是，這些圍觀眾人中的女子在看向方問柳的時候，眸子裏除了對她的質疑、好奇、擔憂甚至看不起等等情緒之外，隱隱都透露著一絲的欽佩。
當然，也有人和大部分人的觀點不同。
來京城的外地人對此更多的是覺得新奇，想不到京城還能看到這種稀罕事情，真不愧是京城。
而那些數量並不算多的胡商們則是覺得，大寧的人們也太奇怪了，女子做店鋪老闆不是很正常嘛？
當然，除了胡商之外，幾乎所有人都有同一個想法：這家店鋪現在的東家到底是誰？居然敢任命一位女子為掌柜的，這東家也太奇葩了吧？
此時此刻，輕雲布莊那位「奇葩的東家」正和兩個男子坐在斜對面原金玉酒樓的樓頂上看熱鬧。
一身青衣，手中搖著一把摺扇的蘇京墨「啪」地一合手中的扇子，用扇子指著樓下布莊門口那一臉淡然的方問柳說：「墨小姐也真是有魄力，居然敢任命一位姑娘為鋪子的掌柜，嘖嘖嘖嘖，不過這女子看來也不簡單啊，我居然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和墨小姐類似的感覺。」
一身深藍緞袍，手中搖著一把摺扇的鳳凌寒的鳳凌寒淡淡地說：「雲汐的目光確實獨到，這女人敢站到所有人的面前，就已有了足夠的資格做雲汐的人。至於雲汐么……」鳳凌寒的目光落在了身邊一身男裝的墨雲汐身上，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來，「我鳳凌寒看中的女人，怎麼會沒有魄力呢？」
一身雪白長袍，手中輕搖著一把摺扇的墨雲汐淡淡地笑了笑說：「人生都是數十年的光陰，誰也不比誰差什麼，憑什麼女子就該活的不如男兒？既然大寧律令沒有規定女子不得未商，那就沒什麼行不通的。說什麼全大寧第一個女掌柜，哼，只不過是其他人從來沒想到站出來做第一個罷了。」
蘇京墨聽到墨雲汐的話反覆念叨了幾句「人生都是數十年的光陰，誰也不比誰差什麼」，最後卻是雙眼一亮，看向墨雲汐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最後蘇京墨乾脆對着墨雲汐一個抱拳稱讚道：「墨小姐有如此見識，我等男兒都自愧不如，真是讓蘇某佩服！」
他還以為墨雲汐會客套幾句，誰知墨雲汐卻反問了一句：「這下你不會因為給我做牌匾覺得吃虧了吧？」
蘇京墨聞言俊臉一黑，說到牌匾，還是昨日鳳凌寒忽然登門說要他幫忙做一張牌匾，第二日便要用，催的十分之急。
蘇京墨堂堂公輸大師的傳人，也算是機關精巧方面的宗師級人物了，卻被鳳凌寒和墨雲汐抓着做牌匾，想想都要鬱悶死了好么？
可是除了他，整個京城怕是也沒有第二個人能在一天之內完成這張牌匾了。
想到這裏，蘇京墨抽了抽嘴角說：「你不要再說牌匾了，你越說我越覺得憋屈。你這樣頭腦一熱第二天就要開店的作風真是太可怕了，若不是有凌寒幫着你，恐怕你再過兩日都不一定能開張吧？」
的確，墨雲汐雖然早就有了開店的打算，但是打算讓方問柳做掌柜不過是兩人再見之後的決定；而決定今日店鋪重新開張，則是昨日在方家臨時起意的結果。
原本店鋪重新開張確實是有一定困難的——牌匾製作就算是加急起碼也要兩三天；雖然原本的牡丹布莊留下來了一批貨物，但是沒有持久的貨源這生意也是沒法做的。
不過還好，鳳凌寒抓着蘇京墨幫墨雲汐迅速製造出了牌匾。
而貨源上，原本牡丹布莊的布料是一個姓葛的大商人給提供的，但是在布莊易主之後那條貨源便斷了，墨雲汐雖然也找了一兩處貨源，但都是比較小的，至少在開店前期還需要用布料來打基礎的時候，那些供貨斷然是不夠的。還好靖安侯府有自己的供貨源，鳳凌寒便拍板定下來以後侯府這邊給輕雲布莊供貨。
確實如蘇京墨所說，若是沒有鳳凌寒幫忙，墨雲汐這突然開張自然是開不起來的，不過……
墨雲汐眨了眨眼睛，對着蘇京墨笑說：「但是他就是喜歡幫着我啊，所以我能在今天開張也沒什麼可稀奇的了吧？」
「對。」墨雲汐身邊的鳳凌寒點了點頭說，「誠如雲汐所說，我確實喜歡幫着她，無論是哪方面的事情。」
蘇京墨「嘩」的一下打開手中的扇子遮住自己的臉說：「……你們兩個離遠一點，不想看到你們……」
墨雲汐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不想看到我們，為什麼還要用和我們同一款式的摺扇？我說蘇大師，你到底打造了幾把這種樣式的摺扇啊？」
墨雲汐說着把自己手中的摺扇上下翻了一翻。
她手裏的摺扇看似沒什麼奇特之處，但是這扇子入手卻是極重的，只因這扇子並非普通的扇子。
扇子的扇骨看起來很普通，但是那十二根扇骨除了最外面那兩根入手溫潤的雕花玉質扇骨之外，其餘的十根都是用精鋼打制而成，扇骨的側緣薄而鋒銳，通過機關拆開就是十把匕首。
扇子的扇面是天蠶絲織就，天蠶絲結實柔韌，普通的刀劍難以傷其分毫。
除此之外，那兩根玉質扇骨的頂端還可以發出極細的銀針，只不過除了墨雲汐的那一把之外，其他幾把扇子並沒有裝銀針這樣的東西。
這扇子可以發射銀針做暗器，打開可以做一面小小的盾牌，合上便是一件短兵器，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拆開用做短劍或者匕首，簡直是居家旅行殺人裝逼必備的好東西，只是……
墨雲汐一點都不想它變成制式裝備，一點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