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父親敢做我就敢說
墨雲汐暗中腹誹了墨老夫人好久，倒也怪不得她，實在是這老太太太不消停了。
雖說墨家稱不上什麼大富大貴之家，讓她一個老太太安享晚年也足夠了，偏偏這老太太嘗過做丞相夫人、二品誥命的輝煌，如今這心裏怎麼也不紮實，總想着搞點事情讓墨家「東山再起」。
不說別的，就憑墨遠嵐那兩下子？就憑墨遠望本身對所謂的「東山再起」沒什麼慾望？墨家拿什麼東山再起？搞事情嗎？小心哪天一波沒搞好，把自己、把墨家給搭進去……
墨雲汐心中腹誹着墨老夫人，面上卻也沒有客氣，真如墨老夫人所說，坐在了她的右手邊，至於墨老夫人的左手邊，自然是她的嫡親外孫女孫鳴玉。
眾人也依次坐好了之後，壽宴就算開始了。
這時墨雲汐好奇地問了一句：「這就開始了？」
墨雲汐聲音清澈，也沒想着刻意掩蓋聲音，所以這一聲發問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墨老夫人也和眾人一樣疑惑於墨雲汐此時的舉動，於是便語氣和藹地問：「怎麼了？汐兒有什麼問題嗎？」
墨雲汐聞言疑惑地看了墨老夫人一眼，又看了看席間，然後理所當然地問：「大家都沒注意嗎？連姨娘還沒過來啊……我們不等她了嗎？還是說……她有什麼事情不方便，所以不過來了？」
墨雲汐不說還好，她這一提，孫元德等親戚也都注意到了，的確，連姨娘居然沒出席，聽說這次的壽宴是盧姨娘承辦的，這要是換了以往，怎麼也應該是連姨娘辦的才是。
一時之間，幾位親戚客人都好奇地關心了起來連姨娘的事情。
同墨雲蘇坐在同一席位上的墨雲琛沒好氣地拉着一張臉不說話，黎曼雲則是一直撫著自己的肚子當做什麼都沒聽到，江燕玉緊抿著嘴盯着自己面前的酒杯……
三人都不開口，墨遠嵐見狀輕哼了一聲說：「連姨娘身子不適，這幾日靜養呢，再說她也不好來這宴席之上，萬一把病氣過給別人豈非不美？」
墨遠嵐這麼一說眾人倒也覺得在理，紛紛點頭表示理解了，只有墨雲汐又加了一句：「病了啊？父親也知道汐兒同那位白神醫有些交情，汐兒的貼身丫鬟七月更是白神醫的高徒……要不要等壽宴散了之後汐兒請白神醫來給連姨娘瞧一瞧？」
墨遠嵐聞言咳嗽了幾聲略有些不耐煩地說：「不必勞動神醫了，連姨娘不過是身子有些不舒服，不是什麼大事。」
他可不信墨雲汐會好心找人來給「生病的連姨娘」看看身體，他更不信墨雲汐會猜不出來如今連氏的情況。只怕她是想把連姨娘被墨家送到佛堂的事情捅得人盡皆知吧？到時候那些京城裏的人就可以知道原來墨家真正的喪門星是連姨娘，而這麼多年來他們墨家都是有眼無珠在冤枉墨雲汐母女了……
如此想着，墨遠嵐的臉都黑了，一定不能讓墨雲汐把連氏的事情捅出來，一定不能！
墨雲汐才不管墨遠嵐的反應，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說：「我也覺得一個連姨娘不值得勞動神醫大駕……不過好歹她也是墨府的人，總該找個人瞧一瞧的，不如等壽宴散了之後讓七月來給連姨娘看一看……連姨娘為咱們這個家勞心勞力費了那麼多心思……父親總不能就這麼不管她吧？」
說着墨雲汐輕嘆了一聲，搖了搖頭涼涼地說：「當初蘇家沒落之後父親就不怎麼管母親和汐兒了，如今連姨娘還沒做什麼呢，您又不管連姨娘了……您這般作為是不是過分了點。唉……真為其他姨娘和姐妹的將來擔憂……」
說到這裏，墨雲汐適時地看了盧姨娘一眼，然後便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低頭去看她面前碟子上的花紋了。
墨遠嵐黑著一張臉不悅地問：「墨雲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墨雲汐一臉無辜地說，「不過是說幾句實話，父親敢做女兒自然敢說……難道父親還怕女兒說實話不成？」
「可惜連姨娘好歹也給父親生下了大哥和二姐姐，到頭來父親一點不念舊情，就這麼棄之不顧了……嘖嘖嘖嘖……」墨雲汐說着還攤了攤手。
不等墨遠嵐說話，另一個席位上的墨雲琛忽然拍案而起怒道：「墨雲汐！你說什麼屁話！我娘被送到清靜庵去了！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你在父親面前亂嚼舌根胡說八道，讓父親和祖母信了我娘是墨家的喪門星！你這賤人……你和你娘才是墨家的喪門星！現在就算不在家裏住也只知道給家裏帶來霉運！」
墨雲琛這一拍案而起，一下子無論主僕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墨遠嵐沒想到墨雲琛會直接把實話說了出來，臉色一黑正打算阻攔，結果話還沒來及開口，就聽墨雲汐冷笑道：「真有意思，這是不是喪門星，難道我說幾句閑話就成了嗎？那這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為，當初你們說我是喪門星，也是有人在祖母和父親的面前說了閑話呢？嗯？」
墨雲琛那就是頭腦一熱站了起來，他這種不學無術做事不經腦子的性子，哪裏比得上墨雲汐的心思縝密、伶牙俐齒？被墨雲汐這一反問立刻就愣住了，愣怔了半天才反問了一句：「這種事情我怎麼知道？你本來就是喪門星吧？不然又怎麼會被父親送到清靜庵？」
墨雲汐點了點頭悠然道：「哦？那你的母親……連姨娘也被送到了清靜庵，這意思也就是說她本來就是喪門星咯？」
「你胡說！」墨雲琛沒好氣地說，「明明是你在吏部大堂胡說八道了！那天父親和祖母的談話我都聽到了！別裝的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墨雲汐……就是你在陷害我娘！」
墨遠嵐的臉已經黑到不能再黑了，他沒想到自己的兒子這麼蠢，幾句話就把能抖摟出來的東西都抖摟了出來，而且他居然還偷聽了他和墨老夫人的談話？
想啊到這裏墨遠嵐忍不住怒道：「夠了！給我住口！」